“没有,现在我还范不着去招惹她。”
我听了心里凉凉的,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是呵,我不过是个婢女级别的丫头,
而那个母夜叉则是高高在上的娘娘,若不是我当初救了他,此刻,他哪里会认得我是谁呢?
突然,我好想念白衣公子,虽然公子不愿意宠幸我,但是,我却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温暖,
那种暖暖的感觉,彷佛就是我被人欺负后看见的一缕曙光,至少还是有人关心我的。
可是,在林大蛋的身上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冷冷的,就是淡淡的。
我咬了咬嘴唇,有点含糊不清的说:“那我被她打了,就白白的打了么?”
脸突然疼了起来,连心也疼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面对林大蛋的时候,心会莫名其妙的忽喜忽忧起来,严重时候,就像被针扎了一般。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只是那两道剑眉微微的扬了扬,凌厉有神的眼睛,便更加的神采飞扬了,却也更加让我觉得他越来越遥远。
“你不是已经好了么?再敷两天的灵药,便痊愈了。”
他说着,便起身走了。
我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非常的不舒服,那种痛的感觉愈来愈严重了。
是啊,再敷个两天的药,我脸上的伤便可以痊愈了,如果效果好的话,可能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可是,我心里的伤呢?
也会痊愈得一点伤痕都看不见么?
欢儿看了看我,用有点怪怪的声音说道:“姑娘,爷就是这样的,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其实心里挺关心下人的。”
我笑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什么不愉快,统统见鬼去吧,我雪倾城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吃没喝的主,只要有吃有喝,天塌下来都不管。
“欢儿,给我拿一只烧鸡来,我要开吃!”
好不容易有两天清净的日子,我的伤也好了,林大蛋也没来骚扰我。
正当我开心的在花丛中做飞舞的蝴蝶状时,林大蛋很不协调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林大蛋,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本来嘛,他好两天没来了,估计今天哪根筋突然不对劲,想起这里了。
他原本洁白俊美的脸庞,突然变得很难看,当然,他的眼光更加的难看:“是谁告诉你我叫林大蛋?”
“哦,对,不是林大蛋,是林蛋大,我说顺口了,一时忘记改过来。”
“谁告诉你我叫林蛋大了?这个人一定是疯了!”
难道他脑子秀逗了?我用近乎老年痴呆的眼神看着他,说:“那天,客栈,你亲笔书写,林蛋大三个字,我可是很认真的读了出来。”
我确实可以发誓,我从来没那么认真的读过别人写的字。
他的眉头像刚开坑的地一般,竭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低声的吼道:“我写的不是林蛋大,更不是林大蛋!”
“那……那是什么?”
他写的明明就是林蛋大嘛,我刚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那张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写着林蛋大。
“是……楚……中……天……”他边说边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记住了!是楚中天!”
呃……原来他就是楚中天!传说中大沥王朝的太子殿下!我惊得赶紧退后几步,
不过这确实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他写的字,实在是太潦草了,
即便是视力这么好的我,也不能看清楚是楚中天三个字。
对,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就对了!
在我叽叽喳喳的对他解释完之后,他用非常差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唇角微微的扬起,说:“谬论!”
我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然后继续做我的彩蝶飞舞状,他看了看,终于忍不住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继续我的动作,边回答说:“没见到我正如一只飞舞的彩蝶,嬉戏在花丛间么?”
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转身离去,我隐隐听见他的声音:“真没见过长得跟鸵鸟一样的蝴蝶。”
我噗通一声的栽倒在地上,有我这么艳丽的鸵鸟吗?
哼,为了练习这个舞蹈我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非常艳丽的衣服,
自从穿了这件宽大的花衣服后,我就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了,连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欢儿说只要我多运动,一定可以拥有完美的身材,一定可以跟娘娘一样,前凸后翘小蛮腰,
那时候一定可以气得娘娘吹眉毛瞪眼睛,却也无奈我何了,想起来我睡着了都能笑醒了。
于是,每天花园里的花丛中都能看见我妙曼的身姿在翩翩舞蹈,多半的时候,我是和欢儿一起的,她在一旁端着茶水伺候。
如此几天下来,我感觉自己不像是来做丫头的,倒是莫名其妙的成了欢儿的主子了。
虽然这个主子我是不想当的,做丫头做惯了,猛然间做了主子,居然有点不大适应。
欢儿却很是开心的服侍着我,我这个主子可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
从来不会对她拳打脚踢,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声细语,生怕得罪了她,她不给盛饭和打洗脚水了。
唉,做主子做到了我这个份上,倒也是很郁闷的。
我不知道林大蛋究竟在做些什么,问欢儿,她也不肯说,总是支吾着说做下人的哪里知道主子的事情。
每次他出现在别院,总是打个照面就匆匆离去了,真不知道他这般匆忙是为了什么。
虽然他那张脸比较冷,对我也比较淡,但是几天没看见,倒也还有点挂念,
毕竟啊,我现在是在吃他的饭住他的房,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什么事情,不然这美好的生活,岂不就结束了?
想到这,我狠狠的点点头,对自己说:“我在乎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在乎我的生活。”
这般一想,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了。
这天,林大蛋刚出门,我便拉着欢儿说:“欢儿啊,我们也出去玩玩好不好?好歹这里也是京城,天子脚下,应该比较好玩的吧?老在这里对着这么几棵树啊花啊的,我都要闷死了,我们出去玩玩吧。”
欢儿见我这般说了,便沉吟起来,良久,她望着我期盼的眼神说道:“好吧。”
听她这般说着,我立刻便欢呼雀跃起来,然后拉着她就往外面跑。
这么多天了,我就没出过后院的门,门口守门的大叔总是不让我出去。
刚到门口我就高傲的看着那个大叔,然后拉着欢儿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原来后院前面不但有个前院,还有很多的房舍,这个别院竟是这般大。前面的珍稀花草比后院的还要多很多,而且很多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前面居然还有这么宽阔的一片天地,以后,我闷得慌了,可就一定要到这前面来玩玩。
别院地处在半山腰,门前一条大路直通山下,很是平坦。
我和欢儿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往山下赶去,途中微风习习,清香扑鼻,原来道路的两旁种植了很多的桂花。
我不由问欢儿:“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桂花呢?”
欢儿笑笑,说:“这个是凌玉国进贡来的稀有品种,一年四季都会开放,并且花香很浓烈,这也是爷的主意。”
我点点头,这小子还蛮会享受的。
不多时便到了山脚下,再往前行,便是热闹不凡的街市了。
我问欢儿:“这里果真很热闹,嘻嘻,我很久很久没有来这么热闹的地方了。”
欢儿笑而不语,我在白云寨的时候,也是基本不曾出去过,当我看见鲜红晶亮的糖葫芦的时候,兴奋得将老伯手上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了下来,用纸包着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正当我们兴高采烈的边走边啃着糖葫芦的时候,欢儿突然拉住了我说:“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快走!”
我正要回头看,却被欢儿阻止了。她拉着我的手,闪进了人群里,在附近兜了几个圈子,我们隐藏在一间店铺的门后。
果然,两个白衣的男子面色焦急的从我们前面走了过去,四下张望着,一看便知在寻找我们。
待他们离去后,我悄声的问欢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回去么?”
她眉头微微的拧着,说:“居然敢捋老虎须,哼,今天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我瞥了她一眼说:“难道你要去找他们打架么?”
她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很温暖也很可爱,可是我看在眼里却是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欢儿说着,让我在这里等她,说罢,就猫一样的钻了出去,我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出去了,想看她究竟有何奇招对付那两人。
开始还能看见欢儿的影子,但后来欢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回头看去,一切好像很陌生,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开始来时的路。
不会这么背吧?我开始焦急起来,四下的找,但是放眼望去,全部是陌生的一片。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空空的,现在我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刚刚买的那一堆糖葫芦了。
抱着糖葫芦,我很颓废的走在看似繁华的大街上,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悲伤中的我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座破庙。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喜滋滋的冲进了庙里,正当我冲进去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趴了进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谁这么缺德!
我正要发作,却听见四周传来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我定睛一看,原来有几个七八岁的小鬼头站在门口,那么刚才一定是他们用脚勾了我一下!这些该死的小东西!
见我怒火三丈,一个年纪稍大的小鬼头站出来说:“你为什么要闯进我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