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意论之后,朱氏便看着天色不早了,要回去。
于德福的娘亲笑道,“今天来了,怎么都得吃个便饭再回去,酒菜已经让二儿媳妇去准备了,这眼看着也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了,真是对不住你们。”
“吃饭不吃饭的吧,我们来主要是将大妞的事情商量定,我还是那句话,大妞虽然是李家人,但也是我们方家的姑娘,受了气,我们方家自然不同意。”朱氏道。
于德福的娘低了眼睑,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棍子指向大儿媳妇道,“你这次做的太不对了,以往我觉得你是最让我省心的,谁知道这次竟然这么糊涂。”
说完之后,便朝着朱氏道,“以前几个儿媳妇中最数她最好了,这次也可能是大孙子离世,她也受了刺激,一时接受不过来,说起来,我也是接受不了,我这眼看着要入土的人了,还不死,我那大孙子人聪明,做事情又利索,能干,有力气。怎么好好的就没了。”
抹着眼泪,心却是心酸不已。
朱氏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头发花白,比自己大那么多岁,可是真是能够活的,怪不得别人说老人活的好会克死子孙。
真是孙子都死了,她还好好活着。
但面上却是依旧劝道,“你也别伤心,各人有各人的命,还有其他孩子在的,你要保重好身子。”
“亲家,哎,到了我这个年龄啊,就是眼看着入土啊,我也想早点入土,让孩子们安全。”于德福的娘悲伤道,但不过瞬间,她又站起来笑道,“瞧我这个老货,竟说这些伤心的,咱们去二房那边吃饭去。”
她拿着拐棍,走到朱氏面前,握着朱氏的手道,“亲家,常来常往,和气生财,两家多走动,咱们是两好各一好。”
在去往二房家的路上,于福福的娘一直握着朱氏的手。
方大妞走在娘亲的后面,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看来得两桌子才能坐的下,刚才看到那位二婶子回家里去了,原来是去准备饭菜。
走在前面的方大妞娘,身边有两名妇人劝着她。
她只叹气,不说话,这谁家都有灾难的,人家劝着是好意,但越劝,她反而越生意,这事情不提也就罢了,每次一提起,就扯的心口窝疼。
要不是她同意了这位亲事,哪里有大妞的受苦受罪。可怜的女儿啊。转过头看着大妞一脸的平静,倒是心里舒服了些。
还好大妞坚强些。
“你看人家李家的老人,多会做事。”一个妇人小声嘀咕道。
另一个妇人道,“可不是,一路上一直握着朱嫂子的手,人家是个聪明人,能当家,有这样的妇人帮寸着,怪不得家里越过越好。听着这二儿子就像她娘。”
“都是聪明人。那她家三儿子呢?”一个妇人又小声问道。
跟她们走在同行的方大妞吱着耳朵细听,这两名妇人是方家那边来的人,具体的是谁,她也认不清楚,只听着娘亲让喊什么就喊什么。
对她不怎么认识人。
大家都一致认为大妞是受刺激了,在婆家过的不好,被打骂的脑子都不好使了,故而众人都是同情,没有人笑话她的。
“人家三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听说在县城里当个官呢。”另一个妇人小声道,又悄悄指了指走在前面于德福的娘道,“瞧着老太太这通身的气派,虽然是家里有两个儿子有本事,却是穿的很寒酸,说是越有钱,越要会过日子。”
“倒是个厉害的老人。真是够精明的。”那名妇人回道。
听着这么说,方大妞也看过去,见老太太穿的很朴素,甚至于还没有朱氏穿的衣服显好呢,那衣服上还带着补丁,但衣服很是干净。
任谁看了,都得想着她当官的儿子是个好清官。
要不是清官,是那贪官的话,他老子娘早就穿着那锦衣玉服了,还用得着这么寒酸呢,看来这个老太太确实是很精明呢。
“她三儿子在家吗?”那名妇人又继续问道。
另一个妇人笑道,“人家住在官府里的院子里,哪里会住在村子里,不过那三房里现在是老太太住着。有嫁出去的女儿和女婿住在三房的房子里。”
“女儿怎么还住在娘家呢?哪里这样的道理?”那名妇人惊讶道。
另一名妇人便小声道,“人家女儿和女婿在这里承包了片地,住着方便去看地,那边婆家兄弟们多,住的屋子有些不像样,又不想再盖了,便想着她三弟的房子空着就住在这里了。”
正说着话时,方大妞也正听的认真时,已经到了二房的院子里。
“你们来了,快屋里坐。”于福贵家的忙迎上来笑道。
在院子里摆放着两个大桌子。桌子面前放着的凳子。一眼就看出来是要在院子里吃饭。于福福的娘说道,“别去屋里了,还是先吃饭,吃完饭在屋里去聊。”
她知道大家都是饿了,先吃饭是要紧的。
“好的,婶子们先坐。”于福贵家的笑着让道,又朝着另一个屋子喊道,“金花和银花倒水来。”说完之后,自己先去另一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