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获全胜的苏怀悠将院门屋门关紧，然后回到床头蹲着，板着脸不吭声。
苏念晗偏首瞧着她：“把不喜欢的人赶走了还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他？”
“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又怎会看不出？”
苏怀悠瘪瘪嘴不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揭开他的衣襟。
与沈维扬和季煊的武者体魄相比，苏念晗的胸膛显得稍微有些单薄，肤色也略白，精瘦但绝不病弱。
除了左胸口的那个新伤，另有大大小小十来处旧创，同季煊的一样，早已痊愈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足以让苏怀悠触目惊心。
怪不得苏念晗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更衣沐浴，现在想来，应该是怕身上的这些伤会吓到了她吧……
“都是以前调皮的时候弄破的，别看了。”
苏念晗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把衣服拢起，却被苏怀悠抢先一步，轻轻为他将衣带系好：“我知道你吃过很多的苦，但真没想到，竟会受那么多的伤……不过不管怎样，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今后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才行！”
“这个当然了，今天纯粹是个意外。”
苏怀悠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定定地看着苏念晗，表情是少见的认真：“不是意外，你是故意的。煊王说，你曾经为了救他险些命丧剑下，那么严重的伤所留下的疤痕肯定很好辨认，且时隔多年也依然会很清晰。是不是，原本就在这儿？”手指虚虚抚在那个新添的伤处：“萧烈的武功那么高，躲个奔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哪里需要你舍身来救？你算准了他现在伪装成一个文弱书生，不便当街展示功夫，所以将计就计上演这出戏码，目的是为了……唔，让他亲眼看到你身上没有那个剑伤？那么……萧烈难道是你和煊王以前在陈国的旧识？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煊王曾经的关系，所以才故意这么做来掩饰身份的？”
苏念晗一直静静地听着，眼中的神色先是惊诧，接着是惊喜和赞许，屈指在她的额上敲了敲：“悠儿，你变聪明了呢！”
“我都说中了？”
“八九不离十，很厉害。”
得到夸奖的苏怀悠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甚至很是有些恼怒：“难道除了这种自伤的笨蛋招数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应该有。不过这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付出代价最少的选择。”
“狗屁！”苏怀悠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叫做付出代价最少？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苏念晗被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给弄得愣了愣：“你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苏怀悠还带再说，却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只好恨恨地先去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