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晗那晚之后连续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据说是白享逸想要给他快速醒酒于是兜头浇了足足五大盆的冷水所致。
为了这个,太子府的张大人前来探病时将苏念晗好一通嘲笑。
而罪魁祸首白享逸想必是心有愧疚,所以也不计较医治这小小的风寒没有技术含量,每日准时上门出诊,尽心尽力。
当然,期间也没少挨苏怀悠揍。
入秋之后,温度的下降得极快。
苏念晗大病初愈,裹了件黑色棉袍窝在椅子里看书。苏怀悠端了汤药进来,看着他被映衬得越显苍白的面容叹了口气:“师父,我决定明天去庙里烧柱香。”
“什么时候成了信徒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瞧你,之前那么些年一直太太平平的,可是来了京城后不是受伤就是生病。如此流年不利,说不定就是因为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是为了我而去烧香拜佛的?”苏念晗放下书卷,挑了眉看着满脸严肃的苏怀悠:“还以为,你是要去给自己求个姻缘签什么的。”
“……我干嘛要去求那玩意儿?”
“你也马上就要及笄了,也算是到了怀 春的年纪。”苏念晗端起药碗吹了吹,颇有兴致地问道:“来来来,告诉师父,悠儿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苏怀悠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火,愤然怒视。
苏念晗则忽然未觉一般,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哦对了,你好像问过我类似的话,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没回答!”
“是么?我想想……”足过了半炷香的工夫,苏念晗终于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光了一碗药,又用温茶顺了顺喉咙,才慢条斯理道了句:“哦想起来了。我记得,你罗列了一通有关未来师母的标准是不是?”
苏怀悠瞪。
苏念晗非常善解人意地将其理解为是代表肯定的答案。
“那些标准加在一起,似乎跟你有些像?”
苏怀悠再瞪。
“你还跟说,不如干脆就娶了你做媳妇儿算了,对吧?”
苏怀悠继续瞪。
苏念晗点了点头,向后一靠,重新窝回椅子里,拿起书,摆出本次谈话告一段落的架势。
苏怀悠又瞪了一会儿,终于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师父,你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
“就是……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苏念晗的眼睛都没离开书本,只是随口应了句:“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回答你,咱俩谁都不吃亏。”
“……哼!”
苏怀悠恼羞成怒重重摔门而出,苏念晗抬眼轻笑。
如今心结打开,很多原本身在其中而懵懂不明的事情顿时豁然开朗。
于是时时刻刻的心情大畅,通体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