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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医女皇后
墨带鱼
3649

第十七章出嫁九月初六,秋雨绵绵,今日正是玉国公主出嫁之日,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由玉国皇宫出来,便绵延数十里,将公主出嫁的排场算是摆了个十乘十。

皇帝玉由澄,皇后凤颜将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一直送出皇城,仍然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那装扮成喜庆大红的华丽马车远去。

皇后凤颜忍不住倚靠在皇帝的肩头,失声痛哭,这个一向养在深宫中的娇贵公主,他们的亲生女儿就这样要远嫁他国,此去经年,再难回转,只要想到此,两位父母便如心里生生被剜着一般疼痛,痛到下一刻就会死去一般。

果不然,还未等到那马车的影子完全消失在那官道上,皇后凤颜已停止哭泣,扑在皇帝怀中的身子软软向下滑。

皇帝玉由澄收回远眺的目光,便看到自己的皇后已昏死过去,他忙将爱妻抱在怀里,大声道:“快传太医。”随后匆匆离开城墙,返回皇宫。

坐在华丽的马车内,女子头上仍然戴着沉重的凤冠,还有那一身繁复的嫁衣,心里同样是沉重的,这一路不知要颠簸多少天,难道要一直戴着这些东西?

那她到了良国皇宫,岂不是要把脖子都给压进肚子里?

当古代人还真是烦啊!

穿越而来的玉芷青对此深表不满,好在车厢内除了她以外,全是芳琼殿内随嫁的侍女,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索性将那凤冠取下来,放在一旁,惹来一车厢里其他侍女的惊异目光。

讪讪笑着,女子可怜道:“这一路上要颠很久,我就放下来休息一会儿,等我休息够了,我就再戴回去。”

她的样子全然没了宫里时的哀伤,倒有了些活泼劲儿,冬雪和冬华相视一眼,忽而有一种她回来了的感觉,便露出欣慰的笑来道:

“公主,你身份尊贵,自然是你说了算,奴婢们不会出去乱说的。”随即,两人还狠狠瞪了其他侍女一眼,大家便都埋头,不去看摘了凤冠的女子。

玉芷青的微笑带着感激,看着冬雪冬华,随即,她把目光望向车外。

随着车身的摆动,车窗帘也时时飘起,让她有机会看到窗外的景象。

一路上都是青山翠绿,溪水潺潺,让她感觉到古代自然也有古代的好处,那就是,自然风光好,没有城市垃圾和那些高大的令人生畏的城市建筑。

天蓝得很自然,水也绿得很清新,花儿,草儿,还有鸟儿,都活得很滋润,很潇洒。

相对于它们,自己似乎惨了些,犹记得还在景娘怀里承欢时,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却也其乐融融,他们教她认草药,识草药,挖草药,甚而待到赶墟之时,拿到集市上去卖。

古代的人淳朴,没有多少心计,而生产出来的东西,无论吃的用的,都是纯天然,纯手工的,根本不用担心会添加什么人工的东西毒害身体,一想到这些,玉芷青又找到了些心理安慰,虽然科技落后,娱乐单调,但能赏赏春花秋月的自然风光,也是好的。

眼下,自己是去往联姻的路上,她就要成为那个人的皇后,可问题却摆在面前,她不能做她自己,她只能是玉芷晴,不是玉芷青,这样的想法让她无端又悲从中来。

如果一个人不能做自己,的确是可悲的吧,瞒得过一时,瞒不过永远,她在想,她不是玉芷晴的事实什么时候会被揭穿。

马车昼行夜出,玉芷青坐在豪华的皇家马车内,倒是样样都不缺,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苦不堪言,上一世在现代的生活,哪里吃过这样的颠簸之苦,真不是人受的。

再看一车侍候的宫女,她们的表情淡然平静许多,真是不得不佩服她们的耐颠。

到了夜晚,住在官驿中,重兵把守公主的寝房,一路上倒也顺利稳当。

这一日,午后,太阳照得人有些昏昏欲睡,车子来到玉国最后一个边城,也是景国将质子宇文翔赎回时,送给玉的城池,熏城。

过了这个城,前面便是分道去往玉光和良国的路。

就在大家以为,只要进入良国边境,就不怕有什么闪失时,在那个著名的三岔路口还是出了事。

那日,玉芷晴照样把凤冠放在身旁,然后靠在软垫上午睡,虽是秋日,可那热气却没有消退多少,有些令人窒闷的感觉。

这样的天,能让人睡得安稳已是不易,车内的其他宫女也同样无精打采,反正公主从不会被她们的小节作计较,她们也就不怕被人逮着打瞌睡。

突然,马车一个急停,车内的人被惯性晃得差点儿跌倒在车内,玉芷青一个激灵,忙睁开眼来,直觉告诉她,外面出事了。

只听车外马儿嘶鸣,有人高喊:“什么人?敢在此拦车?难道是想与玉和良国为敌吗?”

车外的人声脚步声纷繁杂乱,马车在原地打着转,弄得一车的人都有些东倒西歪。

玉芷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选在此处拦下他们,自然是要阻止两国联姻,而能如此做的,不难猜是几种可能:一是另一个相邻国玉光,不愿看到两国联姻后,变得更加强大,将自己孤立,另一个可能就是与万俟卫有对立的良国反政府武装分子。

想到这个词,玉芷青自己都好笑,是不是自己就如那中东的石油一般,成了众国的抢手东西,战争也因此频发。

可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若是一个不当,说不定,她这个公主还未嫁出去,便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得想办法自救才行,也不知这次负责送亲的卫队,武力如何?能否对付拦车的队伍。

悄悄拉开车帘,便能看到对方是一群蒙面黑衣人,那一片片黑色将整个玉芷青乘坐的马车团团围住,为首一人,目光如电,直直看着马车,也将偷瞄窗外的玉芷青看进了心里。

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心慌,玉芷青急忙放下窗帘,阻隔对方的视线,却仍然无法平息心中的慌乱。

那眼神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那么一眼,她似乎能感受到目光中的狠绝,难道此人是杀手?自己在劫难逃?

车内的人早已挤做一团,一个个脸上是大祸临头的表现,反观玉芷青,也比她们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车外情况不明,她不敢轻易有所举动,不过,即使对方再凶狠,她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这一次的联姻,关系到的不仅是玉国和良国的邦交,更关系到她自己,她如此不远千里前往,绝不能因为有人破坏就不能成行。

就在她头脑中想着该如何对付,是否需要运用内力自保时,忽然听到车顶一“哗啦”一声响,所有人惊慌地不知所措,车内宫女更是抱头尖叫,唯一一个没叫的人,头顶凤冠,面上的流苏遮住那绝色容颜,目光中带着些冷厉,却没有丝毫惊慌,若是真有人有心对付,即使慌张也于事无补。

而那车顶竟然就此掀开,外面负责安全的侍卫长一声吼:“保护公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迅速抓住玉芷青着喜服的肩头,然后朝一旁的小树林掠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肩上的疼痛迅速传来,玉芷青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变换太快,此人的轻功已近出神入化之能。

待到那片小树林,蒙面人便将她放在了一棵树上,横坐在粗壮的树干上,然后自己则站立在一旁,任风将那黑色的紧身衣吹得烈烈作响。

“你……为何要掳我?”玉芷青依旧不慌不忙,隔着凤冠上的流苏,眼睛望着站立的黑衣男子,道。

“自然是想阻止和亲。”男子毫不避讳道。

“你是景国的人?对吗?”玉芷青再次冷静开口,直戳男子身份。

吃惊于她的镇定自若和一针见血,男子本是环抱着双手,目光看向树冠前那仍在打斗的场景,蒙着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玉芷青的问话明显让他吃了一惊,这是他认识的玉芷晴吗?是那个在白天也敢来质问他,愿不愿意带她走的玉芷晴吗?

她虽然胆子很大,但绝对没有这么冷静的反应。

男子看向女子的脸,隔着凤冠上的流苏,他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分明感到自己心跳的加速,难道,是她!

他想看看她的容颜,慢慢蹲身,他的白皙手指便要触上她的面前的流苏。

似乎感觉到男子要做什么,女子将头转向一边,连带着凤冠上的东珠也跟着晃动起来,被阳光一照,更是满目生辉。

“你……是玉芷青?”

被男子隔着蒙面叫出真名,玉芷青有片刻怔忡。他认识她,而且知道她不是玉芷晴,他是谁?

将头转回来,再次看向男子的脸,除了那双熟悉的眸子,她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他。

可是只要仔细地,好好回想,便不难发现问题,通常能认识她的,自然是宫里进出的人,而与玉和良国有嫌隙的就只有景国了,刚才,她不也分析出来了吗?

认识她的景国的人就只有一个,而那个人在半个月前才回到玉光。

“宇文皇子好眼力,可不知您掳我来此,打算怎么做?”玉芷青直接揭穿蒙面人的身份,然后冷冷道。

被她的态度激怒,宇文翔的脸色黑了下来,连呼吸也有些急促:“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让这个姻联不成吗?”

玉芷青没有说话,她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杀气,只是有浓浓的怒气在他身上萦绕,看来是自己激怒了他。

“而且据我所知,良国皇帝万俟卫要娶的是玉芷晴公主,不是你玉芷青,你这样代她嫁过去,不怕有人揭穿你的身份,让你受欺君之罪吗?”

宇文翔问出了这么一句,却没有等来玉芷青害怕的回应。

女子仍然不慌不忙,道:“皇子多虑了,我从不觉得有人会发现我和玉芷晴是被弄混了,如果我说,我就是玉芷晴,有人敢说不是吗?

不能吧,没有人知道玉芷晴和玉芷青之间有什么区别,只以为从性格上就可判定谁是谁,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玉芷晴在得知无法逃脱联姻的命运后,便已性格大变,不再像以前一样咋咋乎乎,行事莽撞,她也有长大的一天,像她姐姐一样,变得沉稳,干练。

毕竟,她们可是双生子,要想收敛性子,是很容易的。”

玉芷青这番话,让宇文翔一时也蒙住,不知道该如何分辨真假。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阻止你嫁去良国,只要这次在路上劫走新娘,玉和良国就联不成姻,他们就不会有机会联手。”宇文翔的声音响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