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搞了你的女儿，不过我会负责。”
嗡一下子，秦小乐瞬间处于“脑死亡”状态，搞了，搞了，搞了……？
龙陌之前不是这样的，至少上一秒不是，上上秒也不是，整个画面已经不能更加匪夷所思，秦小乐看了看龙陌，又看了看自己，果然像极了搞和被搞的关系，整整十秒钟后茅塞顿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将计就计”！
龙神大人果然英明神武君临天下冷艳看苍生。
“你们俩先把衣服穿好。”秦磊毕竟是长辈，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先一步打破了僵局，走出浴室，秦渊还想说什么，也被秦磊一起拉了出去，两人再次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
“Honey，别怕，我会跟伯父解释清楚的。”
“……”
“快去给我拿件干净的衬衣，乖。”
“哦……”
浴室里传来“甜腻腻”的对话，过了一会儿，龙陌牵着秦小乐的手，也来了客厅。
浅色的衬衫，穿在龙陌身上像是量身订做，既衬人又衬身材，领口三颗纽扣故意没有扣，若隐若现着一片胸膛，衬衫下摆也没有放在西裤里，再加上赤脚穿拖鞋，让他看起来十足的慵懒散漫。秦小乐穿着棉质的T恤和长裤，还是秦磊记忆中“乖乖女”的样子，但因为被龙陌牵着手，就莫名其妙被染上了“叛逆”的色彩。
“伯父，刚才我们双方都有些失礼，不如别计较了，重新见个面吧。”龙陌并不唯诺，始终轻勾的唇角，带着气定神闲的气场，“敝姓龙，单字一个陌，随父母一直生活在北欧，前阵子才回国。机缘巧合遇到了小乐，之后就爱上了，我不太懂东方人的含蓄，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伯父海涵。”
“……”秦小乐始终低着头，像是不知所措，其实是担心自己藏不住掖不住的表情会把事情搞砸。
“……北欧？职业呢？”秦磊摆了家长的姿态，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经商，是家里的公司，来到这里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当然我也是除妖师，帮助小乐消灭狰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
“哦？你也是除妖师？好像没怎么听说过龙姓……”
“伯父，恕我直言，你们没听说过的除妖师，应该不只我们龙家吧？呵，除妖师的家族各有自己的特点，像秦家算是百年传承，像卓家不过是这十几年忽然冒尖的新秀，而我们龙家算是隐秘一类，这种类别，想必伯父听说过。”
“确实，除妖师中有一类是隐姓埋名的，呵呵，不过龙先生忽然从北欧到我们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呢？不会是旅游吧？”
“有些任务不能说，这是除妖师的规则，伯父见谅。”
“……”
针锋相对，根本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秦小乐和秦渊在旁边，半点插嘴的机会都没有。龙陌笑，秦磊也笑，两个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人，其实早就厮杀了好几个回合。龙陌滴水不漏的不卑不亢让秦磊心中暗暗吃惊，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威慑力，几乎让秦磊就要认为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刚刚你在浴室里应该听到了，卓家告了我们家小乐，问题挺严重的。”秦磊想了想，换了个话题继续试探。
“伯父，你觉得我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喜欢别的男人吗？”龙陌沉黑的眼睛里，像是埋藏了阴狠，却还是笑得无害，“或者伯父觉得，卓瑾瑜有哪些方面比我更能取悦小乐？”
秦小乐噌的一下红了脸，瞧这话说的……
“……”确实，今天这一出“鸳鸯戏水”已经非常完美地证明了秦小乐不可能去要卓瑾瑜娶她这件事，但眼前的男人身上盲点太多，秦磊不得不防。“小乐去倒杯水来。”
“哦，好。”秦小乐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直到听见父亲喊她，这才赶紧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过来。
“设计要卓瑾瑜娶小乐并不算什么大事，跟妖怪同流合污才是大事。”秦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滴了几滴液体到杯子里说道：“这东西对人类来说无关紧要，但对妖怪来说是却是剧毒。”
“伯父的意思是？”龙陌挑了挑眉，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秦磊。
“喝下去，让我信你。”秦磊也不迂回隐瞒，直截了当地推了推杯子。
“爸爸……”秦小乐想开口说什么，却觉得龙陌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她看向龙陌，恰好龙陌也看向她。
“Honey，虽然很滑稽，不过伯父也是为了你。”龙陌朝她笑了笑，真心宠溺的样子，然后他拿起水杯，朝着秦磊优雅地抬了抬，干净利落地仰首喝完。
玻璃杯摆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脆响，龙陌向秦磊微笑，无懈可击。
沉默的两分钟，秦小乐压抑着心里的不安和慌张，感觉就要发疯了，好在秦磊和秦渊的注意力都在龙陌身上，她借口去弄点点心，逃到了厨房。
“不管怎么说，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并不合适。”
“如果伯父希望我们婚前分开来住，我会想办法。”
秦小乐弄了点心过来，客厅里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一些，她刚把点心放在茶几上，就被拉了椅子坐下的龙陌揽到了身边，像是分分钟离不开她的样子。
“……虽然你喝了水没有事，但并不能代表我就完全相信你了。”女大不中留，秦磊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没关系，我不在意被人怀疑。”龙陌君子坦荡荡，一脸不以为然，气场强大。
“呵，清者自清，小渊，我们去公会一趟。”秦磊站起来，叫了秦渊一起离开，一直没捞到说话的秦渊，狠狠瞪了秦小乐一眼，跟着父亲一起往门口走。
“伯父……”龙陌和秦小乐送两人到门口，门打开了，龙陌却又冷不丁地开口说道：“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被诬蔑自家女儿使手段要别人娶才是最大的事，比起这件事，跟妖怪同流合污算得了什么？”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
半掩的睫毛，轻笑的神态，不是指责的语气，却比指责厉害千百倍。
秦磊看了看龙陌，无言以对，又看了眼他身旁惊愕的秦小乐，终究什么也没说，略显狼狈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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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乐谨慎地确认父亲和秦渊坐电梯下去了，她才小心翼翼关了房门，又跑到阳台上目送两人离开小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是成功过关了？
“龙……”秦小乐笑着回头去看龙陌，龙陌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一只手臂横在腰腹间，勉强抬头看向她，略微地笑，卸去了伪装的脸上，脸色越来越差。
“小乐，你来看着龙神大人，我在阳台替你们守着。”丽丽从沙发上跳下来，自告奋勇地去站岗放哨，就怕秦磊和秦渊再回头。
秦小乐向丽丽点了点头，笑容凝结在她嘴边，跳脱的记忆和之前的记忆衔接起来，浴室里辛苦地逼出煞气，说还要两次才能逼完也就是还没彻底好的身体，刚刚一直维持的安然无恙和隐藏起来的妖气，还有喝下去的符水……
“你是龙神对不对？不是妖怪对不对？秦家的符水对你不会造成伤害对不对？”秦小乐一步步走到沙发边上，一连问了三个对不对，努力否认着心里的不安。
“……”龙陌想说话，却是弯下腰急喘了两下，接着身子一震，张嘴就吐了血，这一次除了血的颜色暗沉发黑，中间还夹杂着血块，黑得发紫。
那荧荧的黑紫，是秦小乐再熟悉不过的颜色，符水的毒。
“你分明是龙神，为什么……”
“被妖化……的龙神……呵……妖……”
秦小乐虽然神经大条，但感情却十分细腻，她几乎是在龙陌流露出落寞的瞬间就捕捉到了他一闪而逝的痛苦。对于一个神来说，身体的痛苦或许并不算什么，但符水的作用间接证明了他的妖化，从神堕落为妖，那种滋味……
“不要紧的，别难过。我们不是正在努力净化吗？你还是龙神，只不过暂时沾染了污浊而已，在我眼中你就是龙神，最棒的神。”
“……”
龙陌抬眼看着她，看着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己的人类，近在咫尺的是一双澄澈的眼睛，很漂亮，很干净，有着作为神的它也所见不多的清亮和透明。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爸爸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其实你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不喝那杯水，把人当妖怪，这种事情太失礼了，就算是……”
“你希望得到他的信任……我喝下去……会比较容易……”
“……”
你希望得到他的信任……
他的信任，一个父亲的信任。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被诬蔑自家女儿使手段要别人娶才是最大的事，比起这件事，跟妖怪同流合污算得了什么？]
秦小乐眼眶一热，只觉得一口气吸进来了吐不出去，这样真的好吗？一次次被这样感动真的不要紧吗？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默默地挣扎着，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她一点也不在乎，但爸爸妈妈是不同的，她一直一直那么努力，却没有人回过头来夸夸她，或是摸摸她的头，对她说一句：秦小乐，你很棒……
[是你做的吗？]
[不许说谎！弟弟生病了，一开始你就知道却故意不说对不对？]
[是你先动的手？老师说是你先动的手。]
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全是带着偏见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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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乐：为什么我一看书就觉得头疼？(┳＿┳)
陌陌：……你可能有密集恐惧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