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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史上第一祸水
沧若vv
2852

那道光芒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

席斐城突然将她扯到怀里,护住她的眼睛。

光芒逐渐趋于柔和,只见巨大的光晕中,一个人影宛如从九重天上踏云而来。

席斐城抱着她后退几步,戒备地盯着来人。

从云层上落下一个女人,火红的长裙,卷曲的长发飘散在空气里,眼睛深邃的美人对着他盈盈一笑,那形容极妩媚极多情。

“死丫头,还不过来。”

林一唯听到声音,惊喜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初雪!”

女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抱够了林一唯才抬起头,“哇,初雪,要是你像刚才那样在好莱坞导演们面前露个手,3d大片制作电脑特效的全部要卷铺盖滚回家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人类啦?”

那口气,是对全然信任的人才有的,席斐城也就放下了心。

林一唯没想到她会出现。

初雪的人生定义就是玩与享受。

遇上这个女人,是她最大的奇遇。

变化无端,化身千亿,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云泥之别的悬殊身份,千差万别的容颜,每一个都是她,每一个都不是她。毕竟,假如人的一生永无止境,甚至不知道这个时代、这个星球都消失了她是否还依然活着,如果她不玩点花样,那生活就太无趣了,就像初雪。

她当初答应帮她复活一个人,也不过是因为她从未尝试过。

初雪抖手就在她头上爆炒个栗子,“你以为放鞭炮呢,点个火就完事了?”都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劲,都不知道她自己差点就遇上了什么!

初雪上上下下打量林一唯一眼,皱眉万分嫌弃地说,“你这算是什么装束,混搭风也没谁弄成你这么不靠谱的?这双鞋,是70岁的奶奶穿的吧?”

诶,初雪!你真相了!

不要再说她了,再说下去估计能被她骂到谷底里,赶紧转话题吧,笑嘻嘻地说,“初雪啊,你这一身是刚走t台回来?当一个二、三流的模特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火红长裙没有问题,但若是从右肩到左腰粘了一圈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鸟的黑色羽毛,在后肩垂了一条看着像千年狐妖的尾巴,就雷人了。

“谁能委屈得了我呀,我刚拍了一套写真集,记得去捧场哦。知道你又出了点问题,我就马不停蹄过来了。我这个师父当的呀,累死累活还没工钱。我累了,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写真……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初雪一甩那头浓密的海藻,神奇地从手心翻出一个超大号的帐篷,笑吟吟地说,“喂,那个谁,追我家小徒弟的吧,一起过来帮忙吧。”

“喂,初雪,你乱说什么?”林一唯用手肘捅她的小腹,压低声音。

哟,害羞了?初雪钳制住她的手,一个旋转就把她制住了。

“乱说?那难道是你看上他了?嗯,我家小徒弟眼光不错,这小子别的不谈,就这一身皮囊倒是真心不错,极品啊极……”

席斐城如冰凌般凛冽的眼神扫射过来,连初雪都不由得噤了声,拉着林一唯离开危险地带。

“林一唯,你还真的找到了呀?还是这么一极品冰块,好可怕!”初雪拍拍胸口,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样子。

“够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林一唯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很想告诉她,席斐城没有一枪崩了她就是他仁慈了。

“捡了你这么个徒弟,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你配合一下会怎么样啊?”

“会死!”

“好了,不逗你了,我只想问你,既然这个人……如果你要看那张脸,现在不就有现成的,你还要再执着下去吗?”初雪换上了正经、严肃的神情。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我的答案从来就只有那一个,不会改变的。”

“要是你决定好了,需要的东西你都取来了吗?”

“我……如果,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么他会怎么样?”她眼中闪过一某踌躇,不安地咬着下唇。

“这个,我说过吧,我也是第一次。所以后果,我也不能确定。可能两个人都死了,也可能只死一个人。”初雪顿了顿,“原来你可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为了左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怎么,才几天,就变心了吗?”

初雪像是有意刺激她,不等她回答,就大步流星走了。

“我没有……”她轻声说。

林一唯发了一会呆,帐篷的内帐已经铺好,席斐城正把折叠的帐杆取出来,对接好,一节节拉直,接成一根长杆,动作不似先前麻利。

“哟,大少爷原来还是个勤劳的祖国新社会好青年啊!”

“你想说什么?”他头也不抬,冷冷地说。

“搭个帐篷又不用太费劲。”

“嗯?有话直说。”他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需要太多人的。”

“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放下休息!”林一唯别扭地闷声说,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帐杆,指了指附近的树桩,“去坐着。”

受了伤不就该好好躺着的吗?偏偏这个人还各种能折腾!承认自己不舒服,偶尔软弱一次又怎样!

席斐城看着她,俊逸出尘的脸上笑意一闪而过,“你关心我。”

用的是肯定句。

“我没有。”

“你有。”

“好,我有!我们是朋友,非得像仇人一样每天子弹来,刀剑去的吗?关心一下有什么不正常的。”

席斐城看着她,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一唯转身要走,被他拉住,“你扶我过去!”

她气还不顺呢,挑眉道,“你刚刚不是站得好好的吗,这会儿就虚弱到这种程度了?”

席斐城淡定地说,“好像又流血了。”

林一唯果然闭嘴了,乖乖地扶着他坐好,一边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一边碎碎念,“你自己的身体你能不能上点心啊?伤口在你身上你就不会痛吗?别以为这样的伤死不了人。”

“你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谁?”八卦什么的,林一唯最爱听了。

“照顾我的奶奶。”

“你够了!!”拐着弯了骂她啰嗦,她不要再管他了。

林一唯把手上的纱布丢到她怀里,站起身来。

他的音色十分悦耳,大声些,是砸珠坠玉的清朗;轻声开口,便不自觉带了点点的沙哑,若是他有心做个dj,也是能大红大紫的。

所以,当他用那样携了点轻柔,含了丝怅惘,藏了分伤感,还很有磁性的嗓音轻轻地说,“其实也不算是我奶奶,只是我母亲请来照顾我的女佣而已,不过在我眼里她却是比任何人都要亲的。然后我母亲不知去向,我被送去了外地,就再没有见过她。后来,等到我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找,她已经不在了。你刚刚的语气和她真的很像。”

“你很想念她。”

“不,我不想。人年纪大了,该离开的时候就离开好了,乐观豁达的老年人并不是那么多的。如果活着并不是那么快乐,我倒宁愿在快乐的时候死掉。照顾我的那个奶奶,不是个孤寡老人,有一个赌博、酗酒的儿子,却比一个人来得更糟糕。待她好的人并不多,我想她走了,也许是少一些痛苦。”他微微抬头远望,远处是亘古不绝的山脉,眼神平静无波。

林一唯皱起眉头,“别装了,别装得自己刀枪不入一样。明明很想念,为什么要装成无所谓。明明难过得无法面对了,摆出漠然的样子就真的冷漠了吗?你这是懦弱的自我封闭,看上去无懈可击,但只要有人识破了你的伪装,戳开了一个小口子,你就承受不住了。”

席斐城听得愣住了,是吗?他是这样的吗?

掠夺可以掠夺的,到手了把玩一番又厌弃了,这样的人生着实无趣得很呐!

“你们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帮忙!”一声不耐的呼声传来,初雪单膝微曲,正将纤维杆的一头帐篷底角的企眼洞。

“马上来。”林一唯脚下走了几大步子又顿住,撇过头叮嘱,“你自己包扎好,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故意亏待自己。”

巨大的天幕,仍是郁郁的青灰色。

她极快地离开,席斐城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