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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夜归
庶女为妃
煦煦暖阳
3947

夜色深浓,稀疏的星子啊夜空里闪烁,凄清的星光洒落下来,辉映在青纱窗棱上,就像是云倾现在的心境。

躺在温暖的被褥里,云倾却思绪起伏,久久无法入睡。

她忘不了云黄氏和云刘氏看她的眼神,看到那么专注,专注到要将她当成她们记忆里的那个人。

这让她对自己的生母愈发的好奇,愈发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一切。来历,生平,还有她的一生。

这一切都被深深的埋藏在迷雾里,一层又一层,她怎么用力也无法完全的拨开。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可叹,昔日的如花美眷,已经凋零在似水流年里 。

这句话是在云黄氏看着她的时候,突兀的闯入了她的脑海里,而她分明也听到了云黄氏在用眼睛所说的这句话。

云黄氏是想要表达什么?她的怜悯是否就是从这句话而来。

翻了个身,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迷茫,心中一团乱糟糟。

不经意间,视线触到枕头旁边的金镯子上,迷茫的眼神逐渐的清明起来。

伸手,云倾就将金镯子握在了手里,微微的有点凉。

云刘氏所给她的这只金镯子果然是别有洞天,金镯子看着粗苯,其实不过是一个容器。

里面有一叠银票,云倾翻看了一下。银票的面额分了好几种,一种是面额较大的,一百两一张,三十来张。

还有五十两面额的,有二十张。剩下的就是面额小的,有十两的,有五两的,甚至也有一两,二三两的。

这些看起来不过零零碎碎的小额银票,加起来竟然也有两千多两,可见这只金镯子为什么会打造的简陋又粗苯了。

除了这些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银票之外,云倾还在金镯子里发现了一只小小的滴水样的玉坠。

不大,不过她拇指大小,却是上好玉料精心打磨而成。她是不懂玉料的好坏,但这块玉坠握在手里的时候,那手感是十足的温润。

玉坠用的线是普通的红线,却编的很结实,即使用力拽也拽不断。

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金镯子,云倾不得不感叹云刘氏的用心良苦。这样价值不菲的玉坠,要是露在人前,难免惹眼。

用普通红绳挂在她脖子里,就算是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惹人注意。

不仅如此,倘若有一日遇到危急时刻,她还好可以将玉坠拿出来救命。

说起来,云刘氏这份善意表达的十足真心,也令她倍感有压力。

云刘氏对她是别无所求,但她不能就这么坦然的接受生母留下来的恩泽,而不往心里去。

用手拢了拢被子,云倾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并且命令自己闭眼。

明天还要跟着云黄氏进宫,虽然不知等着她的将来会怎样的艰难,但总还有人在背后默默的关心着,也让她忐忑的心有了着落。

但愿,明天不会是决定她命运的那一天。

在云倾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的时候,却有一对精锐从管道上疾驰而来,朝着京都的方向。

这一对人马约莫有二三十人,一个个甲胄在身,人精马壮。就是个个都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远道而来,可能还日夜兼程不曾在驿站歇息过。

他们身上锋利的刀剑,在星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杀气腾腾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王爷,照这个速度,咱们很快就能看到京都的城门。不过这个时候,城门应该都已经关闭了。王爷,要不,咱们歇歇,再一口气冲到城门口。”

当先是一骑浑身雪白的神骏,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四蹄翻飞,风驰电掣,宛若奔腾在云端一样迅捷。

马背上没有放马鞍,却有一名身材高达颀长的男子稳坐上方。玄色绣了展翅黑鹰的披风,因着骏马如飞,而在风中上下翻飞,露出下面银色盔甲同样的玄色劲装里的身躯,矫健有力。

这一队精锐所骑的马匹,都是十分健壮,耐力 持 久的好马。马上的骑士也都个个身材高大,威武雄壮。

为首的是被叫做王爷的东越国的雍王——越澜的下属,此人名叫郑青。浓眉大眼,嘴唇略厚,留有一把大胡须,几乎要遮住他多半张脸。

一道狰狞的伤疤,隐没在这满脸的胡须里,从左眼角横穿过嘴唇,直达到下巴的地方。伤疤看起来是新伤,有的地方结着痂,有的地方露着刚刚长出来的红肉。

要不是有那一大把的胡须遮挡,郑青的脸看起来都是凶狠,狰狞的。就是有那一大把胡须,看上去他那张脸也是令人惊骇的。

雍王在先帝朝时,一直领军在外,常年驻扎在边关。先前他东越国跟西晋交界的地方驻守,后来先帝将他调防到西南,那里是蛮荒之地,由夷族世代居住在那里。

这块大陆上除了东越,还有北齐,南周,西晋,纪国四国。北齐,东越,西晋三国鼎立,国力强大,不时有战争发生。

南周跟其他四国隔海相望,纪国是东越附属国,国主不称皇帝称王。历代纪国的王都有东越册封,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就在先帝末年,纪国刚刚向先帝请求册封了王世子——纪梁。

北齐跟东越之间隔着一片广漠的大沙漠,西晋跟东越相接壤,比邻就是蛮荒之地夷族。

雍王这次回京是先帝驾崩,昭帝继位之后,慈圣皇太后跟昭帝商量过后,才给他下旨,让他回京祭奠先帝。

在回来之前,雍王还跟夷族狠狠打了一架,将夷族打的缩回了蛮荒之地,至少十年间是不敢再来东越边境抢掠了。

从前这块大陆上只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后来皇族衰微,各地豪强并起。经过漫长的不断征伐,吞并,最后剩下了这四个强大的国家,以及一个附庸国。

东越是强国之一,国力强盛,将相之材层出不穷,令其他国家不敢小觑,其中就有刚刚应召回京的雍王的功劳。

雍王没有说话,一直在奔驰中。直到看到一处小树林的出现,他才下了命令:“到小树林休整一刻钟,再继续赶路。”

骑兵队遂直奔小树林而去,直冲进小树林,骑兵们这才纷纷跃下马背。三五成群一边在树林间溜达,一边取下腰间的水囊,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

“王爷,那老太婆还有皇帝现在才宣召您回京,存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心思。”郑青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间或缴几口咸肉干,他跟另一名头领左岩寸步不离的紧跟在雍王身畔。

哪怕现在是安全的,也是戒备满满,不肯稍有一丝轻忽。

“她们母子当然没有存什么好心思,她们母子对王爷就从来没有存过什么好心思。恐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害怕被王爷知道,才会到现在才下诏。”

左岩吃喝起来比郑青就斯文多了,他不但附和了郑青的话语,还对慈圣皇太后和昭帝心存猜疑。

“他们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郑青咬了一口肉干,急忙问道。一双浓眉大眼里,竟然闪烁着兴奋的八卦光芒。

看他那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会喜欢八卦的人。但,人就是不可貌相,他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好奇心满满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咱们王爷英明神武,不管什么样不可告人的勾当,都会在王爷面前现形的。”左岩双手一拱,笑嘻嘻说道。

左岩看郑青八卦得不到满足,一瞬间变得纠结的脸,笑声不由加大:“老郑,要不你猜猜,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呿,又来了,你就是不干脆,总是说话说一半,剩下一半叫别人猜。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猜得到!”

郑青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他那张凶狠的脸,因为他的动作而愈发的可怕起来:“爱说说,不爱说,老子还不爱听呢!”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什么!?”左岩两手朝外一摊,十分真诚的对郑青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管她们做了什么,只要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到时候,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先说好,你查出来了,一定要告诉我。”郑青一本正经的要求,八卦不被满足的痛苦,实在太难受了。

“好,好,我一定告诉你。”左岩连连点头,促狭的一笑,倒是没有敷衍他的意思。

说笑间,一刻钟的时间到了,骑兵们在郑青和左岩的带领下,都很自觉聚拢过来。

等出了小树林,在雍王上马后,也才飞身上马。又就着悉数的星光,簇拥着雍王继续向前飞奔。

经过一番休整,这队骑兵脱去了一身的风尘仆仆,精气神越发的高涨起来。

即使还要连夜赶路,却不见一丝的疲惫,一个个的都眼神发亮,精神抖擞。不要说奔跑十几里的道路,就是再跑个百八十里也不成问题。

按说越是靠近京都的地方,地方治安就应该最好,道路也应该是最为畅通,最为安全的地方。

但偏偏今夜是个例外,在骑兵队向前飞奔了有五六里路之后,本来一马平川的道路上,硬是多出了一个障碍。

一顶奢华的二人软轿杵在路当中,轿帘掀开着,露出坐在轿子里的那一抹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躯。绾着堕马髻,插着一对做工精美,一触即飞的蝴蝶金簪。

金簪下垂着金色的流苏,在女子欺霜赛雪的两颊边轻轻摇动。女子只露出了一双妖媚的眼,眼下是绣有金蝴蝶标记的白色丝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软轿两旁是两个年方二八,美貌带着妖气的丫鬟。她二人一人手里,捧着一张请柬。左边丫鬟手里的请柬上是金色的蝴蝶纹样,右边丫鬟的手里的请柬是银色蝴蝶纹样。

看她们主仆三人的模样,倒像是在春日里出游的女眷们。只是那些女眷是不会在暗夜里,不带护卫就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在官道上。

这顶不应该出现的软轿,映入飞奔而来的雍王等人的视线后,他们遂放慢了坐骑飞奔的速度。

“又来了,又来了,真是烦死了……”郑青瞪着官道中间的那顶软轿,不耐烦的喊道。就连他身 下 的坐骑,都连连的尥蹶子,似乎跟它的主人一样不耐烦。

“京都的某些人是不会死心的,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就是王爷返回京都了。”左岩呸了一口,吐出叼在嘴里的草根,拍马赶到郑青身边:

“咱们回来京都的一路上,他们可是不遗余力的派人截杀王爷,要不就是想要逼王爷回边关。”

从边关赶回来的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截杀他们遇到了不知道多少次。一开始,这些杀坯们还兴奋,即使下了战场,也还能随意杀人。

只是当截杀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前赴后继不要命一样的狂扑上来后,他们也杀的越来越不耐烦了。

毕竟他们被叫做杀坯,也不过是在战场上为了活下来,为了赶走东越的敌人,才不得不浴血奋战,奋勇杀敌。

他们又不是真的杀人狂魔,总有厌倦的时候。就任谁被隔三差五,就来一拨截杀,也会感到不耐烦的。

在上一拨截杀的人,被他们统统杀死后,他们还以为就要到京都了,路上应该会太平了。

不料,这些人是真的见不得他们太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距离京都不远的地方,又来了这么一出截杀,还是美人记?

“这些人真是孬种,自己不敢过来拦截王爷,一个个都龟缩在后头,只敢让手下人往前冲,真是让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