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灵机一动
“这是怎么回事？”距离程家还有百十来米，程湘芦便见自家门口围了好些人。
“哎呀！小程相公，我就说你家娘子跟三个小姑子在打架你还不现，现在信了吧，大伙都围着看热闹看得正欢呢。”跟在后面的陈嫂子忙走上前来向程湘芦抱屈。
程湘芦理都不理聒噪的陈嫂子蹙眉加快了脚步，心想可千万别像陈嫂子说的那样，自己媳妇在院子里跟三个异母妹妹打起来了，要真是那样可就丢了大人了。虽然平时李翠儿对三个小姑子非打即骂，却也不会弄得让左临右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门口看热闹的地步，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这般跑来围观，再说村子里的人都顾及着他秀才的功名不敢明目张胆的围到他家来看热闹，像这样围着乱瞧一定是家里出了大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程湘芦的脚下一步快似一步，恨不得自己背上能长出翅膀来，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腿脚不够快。
程家院内
“你们三个小娼妇！今个吃了熊心豹胆敢跟老娘对打，老娘今不灭了你们三个小婊子就跟你们姓！”缓过劲来的李翠儿又精神抖擞，叉腰怒指着湘芷三姐妹叫骂起来。
陈嫂子离开后，程家姑嫂四人仍旧扭在一起，不过当时她们已经纠缠了快半个多时辰，彼此都有些脱力，不过谁也不愿意先放手，后来还是李翠儿在体力上占优势，有力气将湘芷姐妹三或推或拉从身上弄开，四个人这才分开，都累得够戗也没力气再继续扭打撕扯，便分做两边各自休息。
李翠儿嫌站着腿酸，转身到堂屋里拉了把椅子出来坐。湘芷扶着咳嗽的湘苓，懂事的小湘芪去找了个小凳子过来让二姐坐，湘芷扶着二妹坐下后，自己干脆一直接坐在地上，把小妹往怀里一抱就这么休息缓劲。姑嫂四人各占一边缓力休息，约莫过了五分钟李翠儿稍微缓了过来，这会又开始大骂起来。
“我呸！你个黑了心的贼婆娘！今个姑奶奶到要看看到底是谁灭了谁！”同样缓过气来的湘芷也重整旗鼓准备跟无良嫂子再战一场。
“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臭嘴！”李翠儿噔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就冲着湘芷姐妹三个冲了过去，跳起来的时候力气太大把椅子都给弄翻了。
“想打就来呀！姑奶奶今天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拼了！”不管以前的“程湘芷”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她这个全新的“程湘芷”可不是任人的软柿子，再说本来她也没打算继续在程家呆下去，还不如今天豁出去大闹一场，从此断个干净，也省得以后看人脸色又提心吊胆。
“敢动我大姐你试试看！”胸口疼的更厉害的湘苓挣扎着从小凳子上面站了起来，挡在湘芷面前跟李翠儿对上了。
“苓儿！”湘芷见妹妹挡在自己身前撞进李翠儿怀里忙也冲将过去，伸长手就去挠李翠儿的脸，虽然她的一双小手瘦的跟鸡爪子似的指甲到是不短，唰唰几下就在李翠儿脸上划出了几条血道子来。
小湘芪见两个姐姐又跟嫂子打了起来也扑了上去，她人小个子小力气也小，站直身子才勉强到李翠儿的那里，小胳膊
齐上阵也没有几下能打疼李翠儿，见两个姐姐被坏嫂子锤了好几下心里着急张嘴便咬了起来，可惜现在天气转凉李翠儿已经穿上了续上薄棉絮的夹衣夹裤，湘芪嘴小张满口狠力咬下去也就才咬到李翠儿的肉皮子而已。
程家院外
“程家的三个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都是任打任骂的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这程家娘子平时也太过分了些，芷丫头她们姐三没了爹娘够可怜的了，年纪有小还每天被当小子似的使唤，唉！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就是说啊！堂堂的秀才娘子整天对三个小姑子又打又骂的像什么样子，平白丢了程家读书人家的脸面。”
“是啊！程家这样读书识礼的人家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泼辣婆娘进门？”
“还不是因为这小娘子是程家老爷子的原配娘子的娘家亲侄女的关系，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凭她这样的泼妇那能进得了程家的门。”
“娶了这样的婆娘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
围在院门外的乡邻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如今农活都基本结束了，大家伙没事干都无聊的窝在家里，如今有了热闹看不围着看才怪，这人一多就容易议论，更何况程家三个女儿手虐待的事大伙都心知肚明，平时私下没少议论。
站在人群后面的程湘芦的脸色那叫一个绚丽多彩，从一开始的白到红再到蓝最后到青，头顶似乎都再冒青烟，什么注意礼仪要斯文什么的书本中说的那些圣贤教诲全都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扯着嗓子朝人群大喊一声，这可把围在院门口的的人们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他纷纷从门口让开，他提着鸡蛋跟酒板着脸踹开院门走进了自家的院子。
“你们还不放手，光天化日之下撕扯揪打像什么样子！”程湘芦走进院子，看见媳妇跟三个妹妹还彼此揪着对方脸色更加难看，嗓门又高了几分。
“相公你可回来了！快狠狠教训这几个小娼妇，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了，等会有你们几个受的！”李翠儿看见自家相公顿时气焰高涨声音都高了不少，心想撑腰的人回来了这下能好好教训三个小姑子了，之前这三个死丫头可没少打疼她，尤其是湘芷这个小贱人，平时闷头闷脑的未曾想打起架来竟有几分架势，等孝期过了她利马就将这死丫头嫁到姨娘家去给她那个傻儿子做媳妇。
程家三姐妹看到程湘芦的反应各不相同。
最小的湘芪在看到哥哥的时候吓得一哆嗦，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慌忙松开李翠儿，跳到大姐湘芷身边，猛抱着大姐的腿不敢抬头，小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湘苓瞥了哥哥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瞪了眼吓得发抖的小妹后，双手更加用力的着李翠儿，同时警惕的瞥着哥哥防备感十足。
湘芷在看到程湘芦的时候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巴掌，身体留下的记忆告诉她，这个家里最可恶的人不是泼妇李翠儿，而是眼前这个同血脉的哥哥，每次真正下狠手打她们姐妹就是他。怕被别人说虐待幼妹，程湘芦每次动手都是把三个妹妹捆上堵上嘴关在堂屋里打，那可是不管抓着什么都敢往她们身上招呼，姐妹三如今还有命在多亏老天保佑，跟她前生的哥哥岳冰岚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不过她必须强迫自己压下怒气，为了拿回本就属于姐妹三的东西必须暂时忍下来，就在刚刚看到黑心哥哥的那一刻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即能拜托程湘芦跟李翠儿，又能把属于她们姐妹的东西拿回来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