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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农家小媳妇
墨芊颜
3104

果不其然,不出几日,地主家便遣人来了赵家。赵大成诚惶诚恐地跟着去了,杏儿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不方面跟了去,这穷乡僻壤,自己长得如花似玉,

要是被地主相中可就不好了,咱们钱可以没有,但是要悲催地被人欺负了就完了不是么,杏儿只相信赵家三兄弟会一直护着她,对于那外头的事儿,她这心底断然是揣着几分小心谨慎的。

听大哥的意思是说,地主家的酸菜全烂了,生出了恶臭来,杏儿陪着二宝读书,倒也不多事儿。

赵大成去帮忙,按照杏儿吩咐的,倒是给地主家里腌制了一缸,也没在说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回来了。

下黑儿,谁料地主亲自来了赵家,叫小厮带着酒肉,大摇大摆地上门,富贵人家其实也好打交道,你对人家厚道,人家自然也不会亏待欺负了你去。

“哎呦,贵人来了,快坐,快坐。”赵大成擦着凳子,一边招呼着老三帮忙,赵二宝和杏儿干脆从后面出屋,去后山溜达去了。

至于那方子的价钱,杏儿都已经嘱咐了赵大成的。

地主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表明了来意,要那腌制酸菜的房子。“哟,这……”

“你也别为难,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收下。”老地主极为大方,看着赵大成。赵家老大震惊!二十两!这钱断然不能要,要了会出事儿,以后他们也不用在村里混下去了。

“贵人,房子可要给,可是这么多,真是不敢要……那啥,这个数就好。”赵大成还没跟着地主谈过生意,哆嗦着伸出五个手指:“五两就够了,再多不能要……不能,也不值这么多……”

怎么会不值呢,其实赵家人表现的越愚笨越好,酸菜这事儿一闹,倒是把注意力都引到赵家身上来了,买了方子,他们屋里也算消停。

老地主笑眯眯地看着赵大成,这倒是个懂事儿的本分人,也没说什么,叫人写了方子,按照赵大成教的办妥,留下了八两银子,这才起身离开。

杏儿和二宝知道自然欢喜。“卖了八两,真好真好……”杏儿拿出一两银子给赵大成,又给了赵三儿半吊钱零花,至于二宝的,她自动好好地收着,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杏儿,俺们赵家是不是娶回个宝,这银钱,到时候给你和二弟办事儿,都足足的够了!”

赵大成欢喜,摇了摇头,这真是撞了大运,当初还犹豫着要不要买杏儿过门,如今却发觉,这买了个会赚钱的丫头。自然惊喜不已,心下却也心疼她太累了。

“这事儿算是完了,只等着好好过了冬,好好地过个年,趁着农闲在家里头歇着,可都不许在生事儿。”赵大成提醒老三。

“大哥,我瞧着,咱们家的屋子得修一修才是,这样过冬才暖和。”

家里这屋子,真是风雨飘摇型的。如今房子是建不了了,趁着手里有了银钱好好地拾掇一番,才是正道。

转眼就到了赵二宝赶考的日子,杏儿到不知道这个朝代考试的制度,但是大概跟科举考试相差不多。

杏儿一大早就给赵二宝预备好了暖和的冬衣,还有干粮,跟着赵大成和赵三儿一块离了屋子。

“我自个儿去就成,你们都出来作甚?”赵二宝抿着唇,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大哥和三弟,有上前,将小女人的衣衫拢了拢:“我瞧着,杏儿这衣裳单薄,她素来怕冷,得买一件厚些的才是。”

“这事儿不用你惦记,老er,你别有负担,好好考。”赵大成伸手按在弟弟的肩膀上,眼中带着期盼和相信的光芒,赵二宝无奈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这么多年,大哥也实在不容易,他有足足的把我通过乡试。

杏儿看着他,眨眨眼睛,也不答话:“那些干粮可要多吃一些,别考试饿坏了肚子,怎么也要被关起来三四天的。”

这古人考试真是比做监牢都不如,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处,那味道自然是不必说的。考完试,就好像要脱了一层皮一般,辛苦之极。

杏儿倒是不担心赵二宝可否考中,而是担心他的身子能否吃得消。

“快走吧,考个试而已!”赵三儿有点不耐烦了,伸手拉着杏儿朝着前头走去。

拐过村口,瞧着桃花瞪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杏儿,看着赵三儿拉着杏儿,有瞧着赵大成和赵二宝跟在后面,她忽地不高兴起来,砰地关上了门。

杏儿觉得这丫头莫名其妙,她又没招惹这厮,至于如此模样么,真真是叫人觉得好笑至极。

“哟,二宝去考试呀?”出了买酸菜的事儿,村里人倒是对赵家人客气不少,瞧着他们一家子出洞,必定是参加考试去了,道儿上陆陆续续有着不少的人。几乎都是家里头陪着赶考的。

杏儿忽然想到一首歌:后弦的过桥,浓浓的眼圈陪我备考……浓浓的烈酒陪我赶考……

哎,考试,在这古代尤其难熬。一朝考上,一家子欢喜。这是中国人的仕途之路,也是……自古以来的悲哀吧。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来考试的人真真是不少。瞧着二宝进了考场,几人也放心不下,干脆拿了铜板子,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了下来。

“也不知道二宝能考咋样?”赵大成坐在一边,眉头紧锁,听着考试的锣鼓敲起,他这个陪考的,比考试的还要紧张。

那桌上的茶水,是一杯杯没完没了的喝,赵三儿也不消停,出出进进的,到处观望着,杏儿被两人闹得有点烦了,干脆抢过赵大成手里的茶杯:“大哥,再喝肚子都要了。”

“杏儿……杏儿,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二宝么……你说说……”赵大成起身,粗壮的双手撑着桌子,眼中带着担忧。

他的压力大,二宝的压力也不小,尤其赵家之前那情景,供着二宝读书实在不容易,如果真的中了,至少可以有点收入,在村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老爷。

他们赵家的地位在村里可就不一样了。

杏儿能瞧出老大的担心,她也不好在说什么,想想,大哥也实在是不容易。可算是盼着二宝考了试。

“大哥,你们和三儿跟着担心吧。我去睡会儿。”杏儿看了看老大。

“杏儿,你就不担心二哥,要是考不好,看他咋娶你过门,要不你跟我得了。保准儿日日夜夜都疼你。”赵三儿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一通折腾下来,倒是累坏了。

杏儿闻言,啐了一口,心里想着,迟早得叫老三在嘴上吃亏一次才行,太欺负人了。又瞧着大哥和赵三儿实在担心得不得了的模样,心下叹气,也不跟两人一般见识。

家里有个考试的,谁都闹心。

“大哥,我不担心,是因为二宝指定能考上的,再说乡试而已,他那么用功,本就聪慧,自然错不了的。”杏儿柔声开口,这附近方圆八百里的村子能应考的年轻男人都来考试了,真真是对科考的重视,杏儿知道,这百余人有些学问的男子,能中的也不过前二十名而已,这个年头,尤其是这么穷乡僻壤的村子,那徇私舞弊之事自然不少,所以说,排在后面也是极为危险的,说不定就被谁顶替了去。

如果排在前面,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做的太出色,压了一些贵人的才学,这以后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杏儿不担心赵二宝,凭着他的努力,别说乡试,哪怕是会试都不成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二宝会排个什么名次。

瞧着大哥和三弟的模样,她摇摇头,跟着店家要了一盘乡间野味儿,三人吃了,她便早早地回屋睡觉了。

倒是赵大成和赵三儿,也不离了屋子,干脆搭了床板子,在一边守着杏儿睡觉。“俺们就在这事儿,你一个闺女,不放心。”赵大成说完,转身,盯着赵三儿瞧着。

按照赵三儿的想法是想要跟着杏儿一块睡的,只是……二哥还在考试,杏儿也是真心不愿意,他便忍了想法,默不吭声地睡觉。

整整三日,赵大成和赵三儿真是比考试的人还觉得煎熬,如今的天儿已经冷了,这两人每日都要去考场外站上好半天,瞧着官兵围起来的场子,那些人面无表情,如老僧入定一般。

杏儿都觉得好笑,第三日的下午,水杏儿裹着厚厚的衣衫,站在呼啸的风里,等着人陆陆续续地从考场出来。

赵大成更是护着她和三弟,扯着脖子不停地张望这二弟的身影。眼中带着期盼,希望他出来跟着他说一句话,叫他彻底安了心才是。

人陆陆续续地出来,有的吵闹,有的沮丧,还有人被家人呼啦一下子围上,问东问西。

杏儿摇摇头,这古代的考试不比现代,也许一次不中,下次就没什么机会了,不是谁都有钱供着这些人读第二年的。

赵三儿眼尖儿,瞧着赵二宝云淡风轻地跟着队伍走了出来,激动地朝着二哥挥挥手。赵二宝自然看见了他们,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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