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突然止住笑，怒声吼到。
我完全蒙住了，虽然想到了他可能会有的愤怒和仇恨，可是这样被他吼着，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酸。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过来，或者我过去抓你过来。”他冷着脸，冷冷的抛出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见他抚着沙发朝着我所站立的方向站了起来，然后慢慢挪动。
可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能力，尤其是他那双腿，只见他脚下一软，身子一斜，眼看着就要倒下来。
“阿佑。”我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扶住他。
这是很俗套的把戏，甚至在他动身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将是一场苦肉计。而苦肉计这种戏码向来只有对在乎的人才能使得得心应手。因为是在乎，所有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让他受到伤害我也是会不忍心的。
所以此刻，我毫无悬念的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沙发上。
“宝贝，跑了五年了，还要跑么？”他整个上半身几乎压到我身上，靠得我极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瞬间脸就像被火烧一样。
“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这么爱脸红。”我听见耳边一声轻笑，然后一只略略湿寒的手沿着我的耳廓慢慢的抚上我的脸颊，指尖所到之处带起阵阵战栗。
他似乎玩心大起，并不急于动作，只是那只作怪的手依旧毫在我的裸露的肌肤上作怪，让我既觉得舒服，又觉得羞辱酸涩。
“阿佑，停下。”我挣扎着，再也忍不住开口。
可是终是因为顾忌着他受伤的腿，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小小的抗议一番，这样挠痒般的行为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停下，为什么？”他眨了眨眼睛，露出孩子一样单纯的目光。
这个男人如今演戏的本事倒是见长，不过就是要看我的笑话，让他看又怎么样呢。
“我不习惯。”我说完便别开脸去，不再看他。
但是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的脸，我知道的，那上面的灼热感就只最好的证明。
“啊。”我没料到他会突然去咬我的耳垂，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然后便听见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不介意帮你慢慢熟悉起来。”
梁靳佑向来说到做到，说完那句话，他就开始行动了。可是整个过程我都咬着牙一言不发，期待这样无言的抗议会起到星点的作用。
梁靳佑慢慢的将我的衣服剥掉，一点点的啃遍我全身的肌肤，然后在我的脖颈和耳垂处流连。
耳垂是我最敏感的地方，这个地带是他开发的，所以对于我将会有的反应他全然知晓。可是他却不肯放过我，安静的空气里似乎都能听得见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异常的凛厉渗人。
5
他忽然停下来，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我，映着室内的微光幽亮幽亮的。
“你这个样子让我听起来会觉得是在啃我的骨头似的。”他忽然开口说话。
“噗~”我突然乐了。
可是梁靳佑直直盯着我的目光，让我觉得此刻我的笑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阿佑，让我先起来好不好？”我恳求道，这样衣衫不整的谈话真的是会扰乱人的思绪的。而且……我望了望他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的笔直的双臂，眼睛莫名的就有些酸了。
这样长时间的撑着也是会累的吧？
“起来干什么？”他面无表情道，“再让你从我身边跑掉么？嗯，宝贝？”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声音会很低沉；当他非常的不高兴的时候，尾音会高高的扬起。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升调“宝贝”甚至会让你觉得有些许笑意，怒极反笑在这个时候用来形容他在贴切不过。
而且……
“这是你第二次强调这个问题，我很高兴的告诉你，我回来了就没想过要跑。”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笑，但是看着这个男人几乎崩溃得要掐死我的样子，我就很不厚道的忍不住想笑。
“随便你。”他起身倒在沙发的另一边，嘴里嘟啷着。
幼稚又别扭，我凑过去给他捏肩膀，脸上笑嘻嘻的。
想起苏黎的话来，在我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来的时候，她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妞，回来了就好好的把人给抢回来，别再作了啊。”
这些年我很少会想起过去，更不会反省自己作还是要作死。
可能是我的笑容太没有感染力了，也可能是夜太黑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笑，连呼吸都毫无破绽，笑着笑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无聊了，索性松了手，把腿放到沙发上，双臂抱膝，仰头望着天花板。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其实这几年我有在试着改变的，尝试着与人为善，学习建立正常的人际交往，跟很多人交谈。但是，对着这个男人，我却还是被打回原形——那个表面上孤傲清冷，其实骨子里带着自弃悲观的小丫头。
“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半响，他转过脸来对我说。
我张大了嘴巴，因着他突然的开口，突然的转移话题。
凌晨三点多，离天亮还有很久，确实是可以再睡很长时间，而且，我其实才刚刚睡着。
“可惜，我不能再抱你上去了。”他兀自的又加了一句，话音里不加掩饰的沮丧却狠狠的击中我的心脏，我的眼泪瞬间毫无预兆的掉下来。
我好想朝他吼一句，为什么你对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好久不见？
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真的像老朋友一样叙旧讲故事，而不是弄得像现在这样狼狈而无言。
如果讲故事，我们将会有一个常常的足够说一整夜的过去。
而当白日降临，我们可不可以当做什么这几年从不曾分离，毫无罅隙的承接继续我们的故事？
6
我认识梁靳佑是在高二下学期，那时候我是一名文科班的学生，而他则是我们学校的一名音乐老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外面积雪初融，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能亮瞎人的眼睛。从那个小小的窗户，我看见一双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翻飞，美妙的音乐由此倾斜而出。
我从来不懂什么音乐，只觉得那人的手真好看，顺着那人的手抬头往上看，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阳光下，那长长的睫毛茸茸的，让人在这个寻常的冬日莫名感到温暖，从侧面可以看到他的鼻子高而挺直，下巴略显清瘦。忽而，他侧过头，朝我这边看来。那一刻，音乐还在继续，而我却因为那一眼而深深的记住了这么一张脸。
我一直以为这边是我们的第一次遇见，不过梁靳佑却还有他自己的答案，但是那显然于我无关。
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记住了这么一个男人，并且鬼使神差的每周都按时去上那两节美术课。
后来我听见过很多很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言，比如，他从城里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小镇，当起了音乐老师；比如，他不住学校宿舍，每天步行半个小时去镇上的一个小院子里住；比如，他跟我一样从不吃食堂；比如，有同学看到校长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这跟我其实关系不大，因为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没时间欣赏没时间八卦，但是偶尔听听也不错。
但是，商桑却不一样。她是个勇敢的姑娘，并且爱美颜爱好音乐。我的很多关于那个男人的听说都是从她那里得到的。
商桑是我曾经唯一的朋友，她染彩色的头发画浓妆抽烟喝酒打架，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个美丽而勇敢的姑娘。她是于我截然相反的姑娘。而这个姑娘，爱上了我心里的那一张脸。
“好看么？”他突然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脸上。想收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早一步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细细的蹭着。
“还是去睡一下吧。”他又说。
“好，我去。”虽然有点舍不得他，但是现在这样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你呢？”我想起现在的时间，实在是晚了，而他又在这里坐了那么久，看样子今晚是没睡觉了。
“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就好了。”他淡淡的说。
“那怎么行。”我出声反对，这个时候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很冷的，而他现在……
可是楼上的房间除了我住的那间其他的都没有收拾过，这个男人还有点小洁癖。
“要不……你跟我住一间？”我提议道。
细细的笑声从我胸部的位置发出，是梁靳佑在闷笑，他说：“你这是在邀请我么？”
“那好吧，你就在这里躺一会儿吧。”这个男人实在是很无聊。我说完，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不管了，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还是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我今天下午听到消息，从哈尔滨飞回来的。”身后是男人别扭又疲倦的声音。
7
我躺在床上，许久的睡不着，在黑暗中眼睛静静的瞅着天花板。
门锁轻微作响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睡着，门是故意不关的，那个男人是没有睡沙发的习惯的，从来没有，还有一点就是我舍不得。
下一刻，身边的位置微微下沉，一双手臂横过来搭在我的腰上。
我闭上眼睛，仿佛早早的就在等着这一刻似的，不觉地就意识模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下意识的朝身边抹去，那位置已经凉透了，显然已经不在很久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是并不气馁。
既然选择了回来，那就好好的表现吧。有些问题并非时间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我会努力。
换了衣服起床，洗漱，下楼。
饭厅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有点凉，不过总比没有好，而且我是个不挑食的人。
电视上放的是一个月前的旧闻，里面的男人英俊无匹，他穿着白衬衫黑西服，表情寡淡，跟台上的大佬们一一握手，虽然脚有些不便，但是在这种场合在众多的年轻企业家之间俨然成了身残志坚的典范。
百无聊赖的拨通了苏黎的电话，我说：我见到他的。
虽然黑暗中没看清楚他的容颜，但是这一刻，他隔着电视屏幕，还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什么？”苏黎的声音有些吃惊。
“就在昨晚。”我补充，“虽然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了，但是我肯定我不是在做梦。”
我说完摸了摸肚子，那里还有早上吃的食物。
对方久久的没有说话，许久，仿佛是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就在我的身边，怪不得刚才看见他从外面进来。”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的工作还没完，一晚上赶了两次飞机，那他在这里待的时间才两个小时，想想他的身体，真是让我想哭。
“你们今天还很忙么？”不忙的话就好好睡一觉呗，他们好像去那边出差好些天了。
“嗯，白天是没什么事情，晚上有晚宴，大概要好一番应酬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回来了，”苏黎在电话那头对我说，“唉，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我懂的。
“苏苏，好好照顾他。”我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那当然，那家伙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苏黎轻快的回答，“不过，你也没什么事情，干嘛不亲自过来呢？”
这个提议甚好，可是我还是很纠结。在我25岁的生命里，主动的事情很少。而且，我还没有很好的战略计划来拿下这个男人。
“也许，我可以等你们回来。”
“可是晚宴这种东西你是知道的，男人们攀交情谈合作，女人们则热衷吊男人，你确定你不来看着他？”苏黎依旧不死心。
“不了，我都不在好几年了，他也把自己管得很好啊，我相信他。”我面不改色的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回来。
苏黎笑了起来，“好样的，就保持这种状态啊。”
什么状态，不就是我的所有物么。
我也笑起来，梁靳佑，好久不见呢？
我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3年零两个月，没有见过他，没有摸过他，要命的想他。
8
苏黎曾说我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完全都没有一点20岁女人该有的青春疯狂。
事实上，即使5年过去，我也还是一样。理智得可怕，这是我在最初的那十几年里学来的经验，斤斤计较，时时刻刻掂量着自己的得失。
我想，若不是因为想这个男人想得要命，我想我很难再踏上这片土地。
所以，在梁靳佑那里，我是个硬心肠的狠毒女人。
不过，我不难过，因为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总会很温柔的摸我的脑袋，然后在我的头顶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想那么就让他继续无可奈何下去吧。
这么想着，我就突然充满了力量，我要再次把这个男人拿下。
才挂掉电话，手机便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延迟，他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事实上，我怀疑他昨晚是知道梁靳佑就在门外，所以故意提出那样的要求的，所以被赶出去纯属自找。当然，以我对梁靳佑的了解，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至于后续的惩罚，我只能默哀了。
延迟是来告诉我画展的事情的，事实上我对此事的贡献几乎等于0。
“妞，快下楼，带你吃饭去。”电话里，他的声音很轻快，完全没有受昨天的事情的影响。
说起来肚子真的饿了，于是换了衣服出门去。
是很久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川菜馆，我很惊讶于它的生命里。因为以前它总是很冷清的样子，现在不仅装修得很好，店面也扩大了很多。
“姐，这里。”年轻的男孩儿，声音里还有着变声期的沙哑，可是却好听得让我落泪。
沈琛站在一间包间门口向我们招手，笑容稚嫩又阳光，内心长久以来的坚冰瞬间碎掉，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终究没有让他长成像我这样内向有孤僻的人，眼前这个男孩子是多么健康阳光让人觉得温暖。
“妞，快过去吧。”延迟在催我，声音里带着笑。
“姐。”沈琛笑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然后一把抱住我。
这个被梁靳佑称作硬心肠的女人最终还是落下眼泪来，这种久别重逢的场景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挡，我的所有强硬和伪装悉数被融化在男孩儿灿烂的笑容里。
“姐，你居然这么久都不来看我。”14岁的沈琛坐在我身边，扁着嘴，一脸的埋怨。
“对不起。”我咬着唇，但是能说的也就是这么一句微不足道的无用的话。
“好啦好啦，看到姐姐这么小可怜的模样，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好啦。”他小大人一样的拍拍我的肩对我说。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已经很可怜了，唯一的姐姐也在4年前跑了，真是个小可怜儿。
大概是见我这么沉默，以为我还在自责，他说：“姐姐，姐夫照顾得我很好的。”说着还站起身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都长这么高这么壮了，身体很好，长得也跟姐姐一样好看是不是。”
还是那种特属于孩子的天真灿烂的笑，让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9
沈琛口中的姐夫是梁靳佑，从我们认识起，他便这么叫他。
笑着摸了摸沈琛的头，这孩子真是的。
可是心里却很开心，好像这样子我和梁靳佑真的有什么关系一样。
我忽然朝延迟看了一眼，果然见他神色黯然。
可能这就是区别吧，沈琛一直叫他做哥哥，可是却固执的叫梁靳佑姐夫，尽管他对沈琛一向很不错。
我曾问过沈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他告诉我，因为我喜欢梁靳佑。
“姐姐认定的人自然是姐夫。”
然而，在我和梁靳佑分开这么久之后，他这么叫显然不妥，可是我却没有纠正他，我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吃完饭之后，延迟离开了，我带着沈琛去了我住的地方。
这么久没见，我们也该好好聊聊了。
“姐，你这次回来就不会离开了吧？”沈琛问我，声音里还透着紧张。
这个傻孩子大约以为我待不了几天又要离开他了吧，作为一个姐姐，我这么失职，丢下未成年的弟弟一个人跑了，一走就是这么些年，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怪过我。
“不走了。”我摇了摇头，“可是，我却不是为了你，你会介意吗？”
我向他坦白。
沈琛摇了摇头，“姐，你为了做了够多了，这一次你能为自己着想，我很高兴。”
我知道他一向懂事，可是这么善解人意还是让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不待我开口，便听见他继续道：“姐，你是为了姐夫回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问他：“你觉得我现在追你姐夫还有没有希望？”
虽然昨晚那个男人的表现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但是我还是想要听一下其他人的意见，我需要更多的勇气和鼓励。
沈琛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当然。姐，这几年我都没见过姐夫叫过女朋友。阿姨给他安排了那么多女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是吗？”我笑起来。
“不过姐，阿姨那一关我觉得你还是不好过。”沈琛皱眉说。
我听说这些年沈琛一直生活在梁家，这其实是梁靳佑一种无言的宣誓，他在告诉所有人他知晓一切，并仍不放弃。
我笑了笑，朝他勾勾手指。
他有些疑惑，凑过来，然后我在他耳边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他听了开心地笑起来，随后又问我：“那姐夫知道吗？”
我想了想，虽然这些年他都没来找我，但是我觉得我的事情他该是一清二楚才对。
于是我点了点头。
“姐，这样的话，我觉得姐夫他大概是在等你自己回来跟他表白心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靳佑在第二天终于回来了，苏黎通知我之后，我立刻去了他的公司。哦，不，我做了午餐便当，按着要下班的时间去的。
前台不认识我，我打了电话给苏黎，然后苏黎告诉前台放我上去，顺便告诉我一件事，梁靳佑的妈妈正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在他的办公室里，让我赶快上来。
我挂了电话，立刻就上去了。
本来还想先搞定梁靳佑再说的，可是现在看来他老妈以及我的那些个潜在威胁也可以一并解决掉了。
10
我坐了电梯，电梯门刚开就见到苏黎等在外面。
“情况如何？”我问。
“还能怎么样，他妈给他约了美女午餐，甚至亲自监督他去呢，不过梁靳佑似乎没什么兴趣，所以，里面现在还僵着呢。”苏黎说：“你要不要现在进去。”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径自走过去，趴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阿佑。你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我吗？”这是他妈妈的声音。
“妈，我跟你说过，我现在这个模样，就不拖累人家了。”梁靳佑声音有点冷。
“王小姐介意吗？”他妈妈的声音，看来里面真的有个大美女。
“不不不，不介意的，梁先生的事迹我都听过，是个了不起的人呢。”原因是他的崇拜者。
“可是我介意。”梁靳佑的声音。
“我看你不是介意，是还在想姓沈的那个女人吧。”他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您知道就好。”
我正听得起劲，知道梁靳佑还爱着我简直是太开心了。不妨身后一个力道将我一推，我反应过来已经整个人闯了进去。
“嗨，大家好。”我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
梁靳佑坐在自己的椅子里不说话，他妈妈则狠狠地瞪着我，另外一名美女则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您好，我就是阿姨刚才讲的那个姓沈的女人。”我直接对那个女人表明身份，她看看我，又看看梁靳佑，最后看了看他妈，然后就哭着跑掉了。
他妈妈见事情被我搅黄了，十分生气，指着我，骂我阴魂不散的狐狸精，然后也跟着走了。
终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了。
我想起我今天是来给他送饭的，于是赶紧走了几步将保温桶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打开。
“哦，忘了问你吃午餐了没？”我说。
他摇了摇头，“本来又美女美食的，结果被你给搅了。”
“嗯。”我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可以补偿的，你要不要？”
“哦？”他摸着下巴，似乎对于我说的补偿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要如何补偿？”
“额，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都可以吗？”
“我要每天都有午餐，”想了想大概觉得有点亏，又补充：“不，是一日三餐。”
“这还不简单。”
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而且为他做东西吃，我心甘情愿。
“是吗？”他笑起来，“如果我说加夜宵呢？”
“也行。”
“夜宵要吃肉。”
“嗯？”
我的脑子里还在想大晚上的吃太油不好吧，可是仔细一笑，这个男人刻意提出来的哪里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你……”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上顿时一热。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他一笑，眉眼弯弯，格外的迷人，我一时被美色所迷，张嘴道：“也行吧。”
这事情解决得意外的顺利，发展也让我觉得太快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告诉苏黎，苏黎说，“你顺不顺利，成不成功都取决于梁靳佑想不想让你顺利、成功。”
于是我去问梁靳佑，是这样吗。
梁靳佑对我说，“你那么狠心，本来是想刁难一下你的，可是你看我腿都折了，也懒得再折腾了。而且你若是在这件事你陷得太久了，国外的那个小家伙大概会怨我了，到时候我还得哄他，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折腾得我自己。”
他说到最后语气颇有些幽怨，我听了则捂着嘴一直笑一直笑。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跟梁靳佑和好之后，他立刻安排了人将我们的儿子佐佐接了回来，不过才跟我们住了几天就被梁靳佑丢给了他妈妈。走的时候，他还对儿子说：“咱家的家庭矛盾是否解决就看你的了。”
佐佐开心地点头，“爸爸你放心好了。”
我觉得梁靳佑跟佐佐未免太熟了一点。我本来是想让他们先培养一下感情的，可是看他们之间的交流，哪里还需要再培养。
“你跟佐佐很熟？”两个人的时候，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我跟他都相认两年多了你居然不知道？”
居然有这么久，我果然是够傻的。
“你说佐佐能搞定你妈吗？”我忽然又担心起这个来。
“当然，我妈一直盼着抱孙子呢。”梁靳佑回答我。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将他接回来？”非得等到我回来找你。
他看着我，沉默良久，终于叹气：“沉沉，我希望你心甘情愿自己正视自己的感情主动回来找我。”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此生，再也没有比找回他更心甘情愿的事情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