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拭目以待
“鲁公子，雪娜的歌儿唱得极其好听，我想帮她改变一下扮相，待会儿让她唱歌以锦上添花配合一下林小姐那绝妙的舞姿，怎样？”有热闹不凑非红玉杏，眼看着雪娜这乖巧的女孩子要受到林惠娴的排挤，她岂有不帮之理。
“好啊，为兄拭目以待。”鲁越斜睨一下红玉杏，爽快答应，而后，又对林西诺说道，“林兄，麻烦你为雪娜多准备些衣服首饰任她挑选。”
林西诺“嗯”了一声，先是冷冷的瞪红玉杏片刻，见红玉杏竟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谄媚模样－－再瞪眼也只是对牛弹琴罢了，“月儿，带雪娜姑娘和玉公子去挑几件上等的衣服首饰，顺便伺候雪娜姑娘梳妆。”碍于面子，林西诺还是得忍痛放放血，把月儿为府中女眷们新准备的衣衫首饰拿去让雪娜随意挑选。
说起来，古代的男子处处留情都是惯了的，林西诺虽说知道自己父亲要把妹妹许配给鲁越，却也并没有想过赶走鲁越身边的其他女子，他只是气红玉杏的表现实在是招摇，明显没把他林西诺当回事，而是直接站在了雪娜那一边。
红玉杏也不避讳什么，轻轻的拉了雪娜的袖子离席，而后随着月儿的脚步一起离开。
“鲁兄，你也太放心了吧？不怕玉飞觊觎雪娜姑娘吗？他们二位，都喜欢唱曲儿，可是有共同语言呢！”凉亭里只剩下两个大男人举杯对饮，林西诺唯恐天下不乱的提醒鲁越道。
“无妨。”鲁越吝于多言，脸上，竟还是浅笑迷离的表情。
不消多时，林惠娴迈着袅娜的步子无声的飘到了近前福了一福，粉衣紫绫飘逸如月宫仙子，实在是美不胜收。
林惠娴本就年轻貌美，如今化了浓妆且梳了时下最流行的流云髻，发髻上，各色珠花金碧玉翠，格外炫目。
轻舞如蝶影，昨晚的情景再次上演，各种舞姿令人目不暇接。
而藏珍阁里，红玉杏正把一首词拿给雪娜让她好好背诵一下－－“大江横，古今烟销金陵。忆六朝几番兴废，恍如一局棋枰。见风帆去来眼底，望楼橹颓败心惊。几代笙歌，十年鼙鼓，不堪回首叹凋零。想昔日秦淮殇咏，似梦幻初醒。空留得一轮明月，渔火零星……（因是借用了名着里的诗词，故而底下全部省略，想品读原词，敬请百度查询）”
这可是红玉杏最爱的一首词，出自于清末的一位名人所撰写的书中，词牌是《多丽》，正巧，雪娜有这阙曲谱，直接搭配上去即可。
听说……古代的歌姬很多都有些才华，只因自小所唱的乐曲都是那种婉转优美、犹如快马入阵般荡气回肠且迤逦的句子，韵味十足的，久而久之，也就被熏陶的成了才女。
古代的歌姬很多都有些才华，只因自小所唱的乐曲都是那种婉转优美、犹如快马入阵般荡气回肠且迤逦的句子，韵味十足的，久而久之，也就被熏陶的成了才女。
“这是我的一位故人写的词，很是新颖，鲁公子必定喜欢。”红玉杏说着话，亲手拿了黛笔，想要为雪娜化妆，雪娜却惊得躲开了。
趁着月儿去拿珠花的空档，红玉杏只得低声告诉了雪娜她乃是女儿身，以便让雪娜日后不要总是躲着她。
果然，雪娜又惊又喜，自是把红玉杏当成了亲姐妹般。
红玉杏的化妆技巧纯熟的可以，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富二代，在化妆和搭配衣服方面，可是能人。
为了凸显一点独特，红玉杏把雪娜接下来要穿的衣服大胆的进行了改良，让另类与古典相互辉映，简单与雍容同时展现。
“要在林小姐的舞蹈快要结束时，你再出场，那时，正好鲁公子的审美会出现疲劳，自会让他生出惊艳的感觉。”红玉杏温声嘱咐着。
一切都是慢吞吞的准备的，待到日上三竿，林惠娴的舞再也跳不下去了，她干脆坐到了鲁越身旁，陪鲁越继续品起了美食。
在鲁越以为红玉杏和雪娜已经成了逃兵不会再出现时，禁不住眼前竟是一亮，一位绝世佳人抱着琵琶娉婷走来，绝世佳人的衣裙简单轻盈，愣是改变了当朝服饰的拖曳与繁琐。毕竟是在炎热的夏季，看到这身清爽飘逸的衣衫，心情自是一片舒畅。
再往脸上看，绝世佳人不愧是绝世佳人，美的超尘脱俗，这容颜，竟是无人能敌的。
“小女子献歌一曲，希望公子能够喜欢。”绝世佳人微微颔首，然后在背对荷花的石台上坐了下来。这时，红玉杏已经快速走到离绝世佳人最近的石柱旁边，她先是调皮的探了一下脑袋，让凉亭里边的人都认出她来，然后隐身到了石柱背后去了。
“雪娜……”有了红玉杏的出现，鲁越方才猜得出，这位抱着琵琶的绝世佳人竟然是雪娜！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正瞠目结舌间，躲在石柱背后的红玉杏竟然往雪娜头顶抛出了足足一捧零碎金纸，那种效果，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金纸在烈日的笼罩下，灿烂飘摇，五彩缤纷，映得雪娜那精致的容颜更加绚丽迷人，一瞬间，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来到了仙界，看到了九天仙子。
好听的琵琶声伴着歌声应时应景的传了出来，竟是新鲜的词韵配合着似曾相识的曲谱，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跟着哼起却又陷入一片迷茫……
此时此刻，红玉杏闲来无事，便在暗处一一观察着众人的神色：鲁越的痴迷不言而喻，林西诺的惊诧很是夸张，而林惠娴则沉浸在咬牙切齿的痛恨中，倒是侍女和随从们的表情还算正常，只是普通的笑逐颜开罢了……
一曲快到尾声，红玉杏又抛撒了几番金纸，让雪娜在一大片精彩纷呈的“金花”中将琵琶弹奏到最高亢激昂的音节，然后戛然而止。
静静的，静静的，雪娜做了一个深呼吸，身子却一动不动，似乎还未在余韵中醒来。
而红玉杏，却很不讲义气的溜到了宴席上，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鲁越的目光从雪娜身上转回，直直的看向红玉杏，庆幸的是红玉杏扮着男装，所以吃相难看些，也不会惹起天人共愤。
“玉飞，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林惠娴的眼中放射出欲将人千刀万剐的愤恨，她毫无理智的质问道。
雪娜回味了片刻，终于如灵魂归了位般，悠悠的起身抱着琵琶回到了宴席上，长期的仰人鼻息让她养成了温顺并波澜不惊的性格，所以，她没有在意林惠娴正对着红玉杏怒目相向，而是一如昨天的举止，幽雅的为鲁越添茶续酒。
“我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呢，”红玉杏心中无限惬意，难得美食满桌，她边做出回答边与山珍海味抗争着，“好久都没吃顿饱饭了，今天可要多谢林小姐和林公子，也要多谢鲁公子，小弟都是托了鲁公子的鸿福才有机会尝到这美味佳肴，真是感激之至。”
“得，什么干什么的，整个一饿死鬼转世。”一旁的林西诺终于忍无可忍，他也就着林惠娴的话题脱口而出。也是，林西诺和鲁越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贪吃之人，毕竟，他们俩可是在礼仪之家长大的。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观望的月儿突然走近林惠娴，对着林惠娴耳语一番之后，又退到了不显眼的位置。
“鲁公子，这玉飞不止是来历不明，而且，刚才在更衣室里，我的侍女亲眼看到玉飞对雪娜动手动脚，两人极其暧昧。”林惠娴眸光一闪，她挑了挑眉，对着鲁越欠了欠身，用恭敬的口气说道。
“哦？”鲁越果然变了脸色，他举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哦”字之后，竟又半晌不语。
林西诺却又在此时走近了鲁越，他瞥雪娜一眼，雪娜便识相的退后了几步，毕恭毕敬的垂手站立。
林西诺附在鲁越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转头冲雪娜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便回归了自己的坐位。
“玉飞，你……看上了我的侍妾？”鲁越开始发问，问得不痛不痒，不过鲁越可是个外表温润骨子里狭隘狠戾的人，所以众人皆唏嘘着，不知鲁越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可是，别人的心惊胆战丝毫没有影响到红玉杏，她淡定如初。
“没有，一个时辰之前，鲁公子和林公子不是还说我看上了黎哥儿吗？在你们眼里，我既有断袖之好又见异思迁？”红玉杏继续着她的胡吃海塞，身正不怕影子斜，雪娜长得是很美，虽说平时有点土气，要真的打扮起来，竟然也是有着十分的可塑性。但是，有没有可塑性和红玉杏半点关系都没有。因为，红玉杏只不过是扮成男装，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子，所以，雪娜再怎么迷人，也迷惑不着她呢。
“林兄，先把她关进大牢，听候发落。”鲁越微眯着双眼，他最是忌讳，别人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而面前这个名叫玉飞的俊美少年，偏偏就犯了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她竟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是。”林西诺微不可见的笑了一笑，只是那种笑，谁都看得出，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