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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恋恋不舍
重生之恋恋不舍
恣意江湖 著
责编: 创意多多 

青春校园

类型

11.03万

已完结(字)

本书由九阅小说发行
©版本所有 侵权必究
指南
第1章
重生之恋恋不舍
恣意江湖
3349

1、激烈的争执(1)

剪年喜欢看游记,那些没办法用脚亲自走过的地方,就用眼睛看,在脑子里想。

翻开一本才买的书,开篇写的第一个城市就是在一夕之间灭亡的庞贝古城。

游记中写道

——庞贝古城在一千九百年前由于火山灰的堆积而毁灭。

——在后来挖掘出来的遗迹里,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当时的模样。

——甚至连妓 院里的淫 荡字画都还保存完好。

妓院这种设施果然不仅古老原始,而且遍及世界各地,人类的需求过了千万年依旧不变——食色性也。

江月伸手过来搂住剪年的时候,她正在为庞贝古城的毁灭而动容,作者对古城遗址的详细描述非常吸引人,她不想放开手上的书。

江月胳膊用力勾了几下,感觉到她兀自坐着没有配合的意思,半撑起上半身,抬手就抽起她手上的书,丢掉了。

剪年蹙眉瞪着他,眼里都是不满。

三伏天里,正是热得厉害的时候,江月睡觉不爱穿衣服。

剪年私心里觉得看书是一件特正经的事儿,就算睡觉不穿,看书的时候也一定要穿件衣服。

江月浑然不顾剪年抗拒的眼神,伸手扯了扯她睡衣上的两根细细肩带。

剪年觉得很热,闷热。

那雨都已经酝酿一天整了,还是不落下来。

床尾的旧电扇在转动,“呵啦呵啦”地响着,破旧的难听声响,和她难堪的处境,交相辉映着。

剪年抬腿踢了一下江月大腿说:“太热了。”

江月含糊地说:“哪年不是这么热。”

是啊,哪年不是这么热。

和江月认识都十五年了,每一年的夏天,都是这么热过来的,为什么今天她就是觉得分外焦躁呢?

难耐的到底是这样的天气,还是这样的生活?

剪年全身都开始出汗,还有江月的汗水,混在一起,粘腻的感觉,让她更觉得不痛快。

她用力推开江月说:“我说太热了,我不要!”

江月的身体看着就很瘦,剪年真用力推上去的那一下,直被他的骨头硌得手疼

——他比看起来还瘦。

他被推开之后跪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先是有点莫名,继而一笑。

江月白皙的皮肤在节能灯的照耀下看起来白得几近透明,他本就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就像当年他只是清浅一笑就引得剪年对他一见钟情,继而对他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一样。

十五年后的现在,剪年依旧拿他完全没辙。

江月笑着说:“年年,我时间有限。”

白天,江月睡觉,剪年上班。

1、激烈的争执(2)

江月的工作是从晚上十点开始的,两人重合的时间大多是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这两个小时,没有意外的话,总是江月在乐此不疲地折腾剪年。

从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剪年就觉得江月的体力好得不可思议,欲望又很强烈,她常常在想, “自走炮”简直是为江月量身定做的词。

江月冲好凉,选了件迷幻花纹的衣服穿上,背着琴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剪年就那样趴在床上没有动,腰间还缠着她的睡衣。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临走叮嘱道:“把席子擦一下再睡吧,会凉快一些。”

剪年无声地哭了。

这生活像一个泥沼,她却只能越陷越深;这生活没有未来,她却因眷恋着他而不舍得离开

——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而她,真的有不同的选择吗?

她就那样趴着,哭累了,睡着了。

醒来,是被大雨声吵醒的。

酝酿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雨味的风,浑浊压抑的空气都变得清透了起来。

看看时间,半夜一点,江月还没回来。

正常,他在一家夜场驻唱,工作结束以后会和乐队朋友在一起喝酒,偶尔也会一起“溜冰”,常常不到两点不回家。

剪年以前也管过,让他不要嗑药了,家产都磕光了以后,现在就靠着乐队的收入买,有时候就是干蹭着朋友嗑一点。

一个男人,赚钱,只够嗑药,从不养家,这日子,怎么过?未来又在哪里?

剪年才二十六岁,正当年华,退可嫁人,进可努力生活。可是江月是真的废了,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性和药了。

剪年起身换了衣服,拿了把伞去夜场接他。

今天这天气,还是早点把他捞回来睡觉的好。

从出租屋出来以后,是一条没有任何路灯的山沟石板路,路很长,很曲折,走到正马路边上要大约二十分钟。

山沟两边的房屋早已经熄灭了灯火,天地间一片漆黑。

剪年撑着伞,脚步平稳,走惯了的路,她不需要灯光都能顺利地走出去。

这地方,是偏僻的自建房,可是安静,租金便宜,离江月驻唱的地方也近便。

剪年小时候在农村里长大,黑灯瞎火的路她走得多了,现在摸黑走起这小巷子来也并不怕。

一点多,夜店里的客人们也已经玩嗨了,开始狂欢。

江月的工作时间只到十二点,工作结束以后乐队的人会在老板提供的一个隐秘角落里喝点酒,或是玩点药。

剪年忍受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穿过群魔乱舞的客人,找到江月的时候,他正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浓妆女人,伏在她脖颈间轻嗅着,女人很亲昵地抚着他的脸,昂着头,给他空间以便于他贴得更近一些。

剪年走近一些才看到他鼻翼边上沾着一点白色的粉末,她对药不是很懂,但是桌上放着的工具已经不是她见过的“冰”的范畴了。她知道就算是“冰”那种软性药品,后劲都很足,他现在竟然开始吸粉了。

江月瞄到了剪年,却像是没看到一般,恍恍惚惚的样子,头稍微转了一下便又伏在身边女生的肩膀上了。

张鸿儒还稍微有点清醒,推了江月一把提醒道:“你老婆。”

1、激烈的争执(3)

其他的人都嗨翻了,个个双眼无神,没有焦距,就算是亲妈来了都不认识。

还有几个乐队成员同样搂着年轻的妹子。

剪年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她将湿淋淋的雨伞往江月脸上一丢,吼道:“江月!你这辈子不是死在药上就是死在女人身上!我俩完了!”

江月长了一张妖颜惑众的脸,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尤其是在夜场这种地方,他高挑的身材很显眼,也很受欢迎。如果他想泡妞,只需要随便进去晃一圈,但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基本上是手到擒来。

江月长年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在夜色的掩映下,他苍白得像个吸血贵族,他是暗夜的宠儿,夜晚又暗藏着无尽的诱惑。

剪年是江月身上的一颗痣,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既然生长出来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了。不管当年她是如何使尽手段才能留在他的身边,如今她再想要逃离,他是不会放手的。

剪年刚跑出夜场就被暴雨从头浇了个透,她抹开脸上搭着的头发,朝着出租屋的方向疾走。

江月追上来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挣扎开。

在剪年一阵剧烈的挣脱和反抗之后,江月突然弯腰、躬身,捂着腹部半响没动了。他最近常常腹痛,剪年叫他去医院检查,他也不去,只当是胃病,天天在吃药,他一天到晚也没正经好好吃过饭,胃疼也是有可能的。

当他疼过那一阵以后两手圈了剪年抱着说:“年年,不要生气嘛。”

剪年使劲挣扎道:“我不是生气!我是要跟你分手!”

“年年,这种话你别老说,伤感情的。”

大雨滂沱,打得剪年浑身都疼,江月却像是无知无觉一般,依旧对她嬉皮笑脸。他语音模糊,身上滚烫。

剪年知道,人在嗑药之后总是特别亢奋,性 欲很强,睡不着,必须找人狂欢。

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大声地控诉道:“江月,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没有了。家人、朋友、还有我们的孩子,全都没有了。我前半生已经为你失去了一切,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江月却依旧嬉笑着说:“孩子是你不想要的啊,怎么现在又来说这事呢?”

剪年哭了起来,但是在大雨中,看不见她的泪水:“如果不是你和安雨濛去旅行,我不会一气之下把孩子打掉的!”

“你想要的话,我们就再要一个嘛,这个事情好办。”

“我不要!我的人生已经因为你而一团糟了,和你在一起注定没有未来,就连你我也不要了!”

失去是痛,新生是痛,都是痛,但是,在选择新生的时候,起码,未来还存有希望。

江月的神智好像有一瞬的清醒,他语气失落地说:“你要离开了?要留下我一个人吗?”

“我被你蹉跎到现在,再也耽误不起了,你放过我吧。”

江月伸手想摸她,却被她躲开了,他呓语般地说:“不行啊,年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下地狱的呢?”

剪年正哭得肝肠寸断,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喇叭声。

这个路段,是西城最长的一条坡道,还是个T字路口。这里发生车祸的频率高得都上了社会版头条,政府后期专门在路上安装了大量减速带,但是外地的车辆不熟悉当地路线,往往不知道这里是个T型路口。

剪年和江月站着的地方有一颗巨大的法国梧桐,货车失速冲过来的时候,剪年下意识地推了江月一把,江月却选择了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剪年听到了梧桐树断裂的声音,大货车继而又撞上了挡土墙的声音,还有江月的声音.

他说:“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我不带你去地狱,我一个人去。年年,醒一醒,醒一醒。”

在那个下着大暴雨的夜里,剪年在失去意识之前耳中听到的却唯有江月的声音。不同于他嗑药以后神志不清的含糊话语,而是十分清晰的一字一句,他说:“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她,求你不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