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洗碗这份工陆潇潇做起来很吃力，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家务活儿都是保姆做的，她是真的没洗过碗。
工作的第一天，对着满池子的碗，陆潇潇不知道该从哪里洗起，站在洗碗池旁愣了半天就是不见伸手去洗碗。
老洗碗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傻愣着干嘛，洗啊，不想早点下班了？”
“那个，有手套吗？”
“手套？”老洗碗工用目光来来回回扫了陆潇潇几遍，“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啊？洗碗还带手套，切。”
老洗碗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像她们这种人刁钻刻薄，一层压一层，层层剥削。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谁还会照顾着谁啊？
“不会洗碗就赶紧走，在这里装什么装，”指着地上的碗，“我可告诉你，碗咋们分开洗，你洗那的，我洗池子里的，谁先洗完谁下班。”
“怎么这么多？”目测了一下，地上的碗起码是池子里的一倍。
“你有意见？”
陆潇潇咬咬牙，忍了，挽起袖子，把地上的碗抱到一个空池子里，放水，“洗洁精就直接放水里吗？”
老洗碗工瞪了陆潇潇一眼，不耐烦的说到，“是啊，这种事情还需要问。”
陆潇潇的手以前保养得很好，现在长时间泡在有洗洁精的水里，已经开始变白，起皱，甚至还脱皮。
老洗碗工洗完她那份碗已经走了，陆潇潇一个人留在后厨，对着剩下的几百只碗发愁，她是真的不想在洗下去了，但想到母亲，想到读书，咬紧牙关继续洗。
即使在娇气的身子，也会有打磨出来的一天，经过两三个月，陆潇潇也适应了洗碗的这份工作。
每个月可以挣一千多块钱，除去费用还可以存一两百，正好存着下期交学费。
本以为生活算是稳定了，没想到事情接二连三又发生。
那个不成才的舅舅，欠了账，没钱还，居然丧心病狂到问李琴索要住宿费。
陆潇潇一气之下，带着母亲搬出外婆家，在贫民窟租了一间破小屋，每个月租金两百。
现在处境更加困难，仅仅凭那千多块钱一个月是显然不够的。
多少次她都想，就这样吧，读什么书，去打工，至少还能养活自己，养活母亲。
可想着那个伴随自己十六年的梦想，她又不想放弃了，不行，她要读书，一定要读下去，她要完成梦想，要让那个所谓父亲后悔……
就此，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陆潇潇读完高二。
白天读书，晚上洗碗，凌晨下班在去夜市找来份工作，上班上到早餐四点，休息两个小时。
常常上课眼皮直打架，老师点名批评，同学们对着她泛红的双眼和浓浓的黑眼圈，背地里悄悄讨论。
陆潇潇性子冷淡，随他们去说。这样，她又落下个高冷的头衔，陆潇潇觉得很是无奈，这个世界不讨论八卦是不是不能生存了？别人的私事就那么喜欢去猜测？有这个闲心关注别人不如多想想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