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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返七零初
打伞的红鲸鱼
3176

蒋蕴生起来没有多久,莫红梅也起了床,发现蒋蕴生没有卫生室里还有些慌,出门才看见她坐在走廊的条凳上。

蒋蕴生坐在那里,低着头,右手抓着左手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她开门走了回来,她也没有发现。

等莫红梅从厕所简单地洗簌出来,蒋蕴生还是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坐在这里?”莫红梅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坐下来问。“是不是晚上又做噩梦了。”

蒋蕴生自到达这里的那一晚起,几乎天天晚上都会在梦中惊醒过来,不是梦到没有出路的黑暗走廊,就是梦到雪夜里走不到大亮的长长白桦林路。

莫红梅一直都很担心她,见她早早地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担心她是不是又被梦惊醒。

“没有。”蒋蕴生摇了摇头,她竟然坐在这里想徐善均的事情想了一个早上。“你都洗脸啦,我们回去吧。”

“嗯,等会,我把药拿上。”莫红梅点点头,返回卫生室里头把昨天老医生给的那一包药给拿上。

连里的马车还停在卫生队的院子里,蒋蕴生脚步只是微顿就径直走了过去,马车她倒是会赶,但她要怎么向莫红梅解释她会赶马车的事情?

想一想,还是等晚点连队里的人来了再说吧,反正板车上有连队的标记,也不会丢。

两个人走走停停,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回连队,一回连队,大家都齐齐涌了上来。

“蒋蕴生,贾敏香怎么样了?”

“对啊,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莫红梅,你们宿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闹得那样严重。”

“快给我们说说贾敏香的情况,她好不好?有没有危险?”

“我们听说贾敏要不行了,是不是真的?”

……

大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让人喘息的空隙,蒋蕴生和莫红梅被大家包了个严严实实,还没来得及理清前一个问题呢,后一个问题就跟着来了。

“让一让,你看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还有你,谁跟你说贾敏香同志不行了的,出来!”赵指导员听说蒋蕴生和莫红梅回来了,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就见她们被大家围在了最中间。

指导员过来了,大家都分散开来,但面上还是有着急色,心里都非常担心没有消息的贾敏香,从到了这里起,大家就是一个连队里的兄弟姐妹,即便是互不相识,但共同的革命理想还是把他们紧紧连接在了一起。

贾敏香的命运,牵动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赵兴国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一句“听说贾敏香要不行了。”的流言。

气得直接逮住刚刚发话的那个女知青,矮个女知青被赵指导员的黑脸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了两句,哇地一下哭了出来“不……不是我说的,大家……是大家……猜的,哇……”

赵兴国瞪了瞪眼,挥挥手让她赶紧走,这才正色道,“大家关心贾敏香同志的情况我能理解,但在你们连长没有传回消息之前,不许给我瞎传流言,听到没!“

见众人都点了头,他指了指蒋蕴生和莫红梅道,“行了,等有了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若是你们还有问题晚点我再来回答,你们俩先跟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副连长,副指导员,和几个干事已经等了她们很久,见她们进来,忙开口问贾敏香的情况。

莫红梅把那一大包药放到桌上,又把蒋蕴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知道贾敏香被转去了军区医院,又确认她们两个现在也不知道贾敏香的具体情况后,才挥手让她们离开。

赵指导员陪着她们一起出来,见外头等着的众知青又想围上来,没好气地扫了他们一眼。

“让蒋蕴生和莫红梅同志先回去休息,女七班的班长是谁,出来把她们两个领回去。”

陈敏敏和刘利香从人群后挤出来,激动地握住她们二人的手,拉着她们飞快地回了宿舍,在人群中里的其他人也跟在了后头。

见她们走远,赵指导员才冲大家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贾敏香同志,现在贾敏香同志已经被送往了军区医院,大家放心,贾敏香很快就会回到连队。”

赵指导员说完就解散了大家,直接回到了办公室,就这一句话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满,但好歹也知道了贾敏香的一点情况,知道连队里可能也不大清楚贾敏香的情况,便都自动散开了去。

蒋蕴生和莫红梅回到宿舍,大家马上围了过来,见大家一脸关心地看过来,又看到大家身上的清凉油味和脸上留下的药水痕迹,蒋蕴生和莫红梅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见她们两个笑开,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你们今天怎么都呆在了连里?”蒋蕴生拿起牙刷和毛巾准备洗簌。

刘利香忙把打好的水给她和莫红梅两人倒到盆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贾敏香倒底是被什么咬伤的,大家哪里还敢下地去。

早上出操过后指导员也没有安排工作,大家就都在连里等你们的消息。”

“是啊,贾敏香没事吗?她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陈敏敏也跟着出声问道。

“对啊,她那伤口到底是什么东西咬的知道吗?”陈红兵担忧地问。“会不会是咱们宿舍里有虫子啊?”

“她没事,已经送到了军区医院,医生说没事的。”莫红梅鼓出一口水,笑着打趣她们道。“我闻着咱们宿舍里好大一股清凉油的味道,是谁的清凉油瓶子摔碎了吗?”

宿舍几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陈敏敏大笑着道,“没有,我们借了刘贺农的清凉油把身上被咬的地方都涂了一遍,不然心里不安。”

“是要注意,今天不是没事吗?是不是咱们宿舍的虫子我不知道,不过我建议咱们宿舍搞一下大扫除,不管贾敏香是在哪里被咬的,至少咱们宿舍的卫生一定要搞好。”

蒋蕴生擦干脸,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趁着今天休息,咱们再把被褥都晒一遍,这被子我睡着总觉得不舒服,潮潮的。”

“我也是,我怀疑这炕上有虱子。“陈红兵举手同意,大家也都跟着举手同意。

这被褥毕竟那么多人的在火车上放在一起放了几天,谁知道会染上些什么,现在贾敏香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事关人身安全问题,大家都变得谨慎起来。

等到了下午,才正式传来好消息,贾敏香已经脱离危险,退了烧,再住几天院就能回来和大家一起,新兵连的众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开始学着女七班搞起大扫除来。

常队长下午四点回到连队,马上就组织的几个老知青给大家分发药品,检查各宿舍的卫生情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有几个宿舍的知青们身上都红了不少红疱湿疹,最严重的一个男知青更是长了一身,直接被指导员给赶去了卫生队,让他去找医生开药。

还有知青脚上的血泡灌了脓也硬挺着不说,被赵指导员狠狠地教训一顿,赶紧找人帮他处理脚上的伤处。

晚上又按照老医生的建议,给大家办了一个讲座,主要普及了一些卫生问题和北大仓特有的几种毒虫咬伤后,如何应急处理的方法。

大会开到一半,蒋蕴生举手去了一趟厕所,刚出来又被徐善均拦了个正着。

这人不是军团的军人吗?怎么成天在她们兵团里头晃悠?而且还老爱在厕所门口堵人。

蒋蕴生不愿意同他搭话,绕过他就要往操场走。

“别走呀,给你送药来。”徐善均腿长,轻轻跨出一步,就直接拦在了蒋蕴生的面前。

“不需要。”蒋蕴生无奈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两个的交集,不应该仅止于那天的偶遇吗?为什么会一而再地遇到这个人呢?

“给你,你就拿着。”徐善均不由分说地把膏药塞到蒋蕴生的手里,看着她炸毛似的小表情,心情愉悦,“你们这是开大会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蒋蕴生翻了个白眼。

“我马上就要回家去了,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徐善均笑着问道。

蒋蕴生正要回答,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有知青来厕所这边,蒋蕴生心想,来人了正好,她好赶紧摆脱徐善均回班里去。

谁料,徐善均拉着她一个转身直接避到了另一幢平房的后面去,厕所前还有一盏十五瓦的小电灯炮,到了这平房的后面真是半点灯光也无,虽然有朦胧的月光,但这一片屋檐却是在阴影中。

蒋蕴生一惊,就要喊人,徐善均眼疾手快地直接把她压到墙上,直接捂住她的嘴。“我的小姑奶奶,别乱叫,我等会还得赶紧回部队呢。”

“呜呜……”蒋蕴生瞪着眼睛看他,左右挣了挣,却发现自己被徐善均禁锢得死死的。

蒋蕴生这一刻简直后悔死了,她为什么要想不开提醒徐善均呢?

“别叫,我就放开你,怎么样?”徐善均诱哄着道,蒋蕴生点了点头,徐善均松开手。

“救……”蒋蕴生的话才到喉咙口,又飞快被徐善均捂住。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