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翠绿色的小小丫鬟蹲在地上,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样子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小小身板倔强的伏在地上一上一下,满脸的苍白冷汗不停的冒出来,咬紧苍白的嘴唇。
旁边的仆妇背过身抹泪,因为不忍看到这一幕望着院子的落叶,心中只觉得凄凉无比,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鞭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
“哭丧吗?人还没死哭什么哭,晦气。”
仆妇吓的跪倒在地上,狠狠的磕头,一下比一下重,额头突然樱红无比。
“小姐老奴求求你,老奴求求你了……”
女子返身坐回去,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身穿樱红色的轻衫映照着女子盛怒的小小脸庞,看着叫人无比胆战心惊。
因为仆妇的求情目露凶光,与她小小说的年纪甚是不符。
“滚开,闭嘴。”少女顺手把手里的茶扔向跪在一旁的仆妇,仆妇被
的茶水溅的尖叫一声,随着而来被杯子砸到了脑袋血顺着她的头发流了下来,她晕倒在这一片血泊中。
在地上的女子奔到仆妇旁边,哭喊着“桂娘……桂娘…”
“谁让你停的,给我继续作下去。”
少女拿起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着她的后背,直至后背的衣衫渗出了血红色,少女趴在仆妇身上一动也不动。
“蝶儿住手,够了,把她们扶下去请大夫过来!”温文而雅的男子夺下少女的鞭子,吩咐跟在他后面的人照顾好地上的两个人,跟在靖桓身后的少女看到这一幕忐忑不安的心更加慌恐了,只见靖桓把她从后面推出来。
“哥哥…哼!”靖蝶转过头。
“蝶儿别生气,哥哥为你带来了一位伴随,香红以后你就负责教导小姐琴棋书画。”
“是,香红瑾从少爷安排。”名叫香红的女子朝靖桓福了福身,退到一旁了。
“哥哥…你怎么都不陪我玩,蝶儿好无聊。”靖蝶听到靖桓这样说忍不住抱着靖桓的胳膊撒娇,翘着嘴。
“哥哥要忙着帮爹爹整理事务又要忙着上堂读书习武,蝶儿乖,等哥哥有空一定陪你。”
靖桓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宠溺。
“哥哥……蝶儿不依,你们总是没有空,爹娘也是,你也是。”
“乖,让香红陪你,对了刚才哥哥看你那个丫鬟忍耐不错,哥哥让她跟在我身边习武等几年后再还给你阿?”
“不要蝶儿还没有玩够。”
“乖,让香红陪你,哥还有事。”说完拍了拍她的头满脸笑意的大步离去。
靖蝶转身望着角落的轻柔女子,她翘唇一笑。
香红被她看的浑身发抖,她真的如外面传闻一般。
这一年她们都是如花的年纪,轻舞风间。
这一年靖蝶差点打死了自己的娘,差点打死了李巧儿,只因为无聊没有人陪她玩。
从此李巧儿伴随在靖桓身边习武习文,渐渐的她心里藏了一个巨大秘密。
随着他们的成长靖桓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稳重,也越来越优秀,这一切的改变是李巧儿见证的。
可是他的目光,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注留过,他的眼中心中只有他的两个妹妹,李巧儿只好把这一份心思藏的严严实实的。
转眼之间几年过去了,这个秘密突然被那个女人知道了,她狂笑着打她一巴掌让她不要痴心妄想,奴才命就是奴才命。
这一巴掌把她打清醒了,也把她的梦幻打碎了,从此天与地永相隔,只要躲在暗处远远看他一眼足矣。
可是天有不从人愿她每天每夜满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每天她都要受这钻心之痛,嘴里总是充满了苦涩。
可是有一天桂娘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抹着泪跟她说好好做好本份,不要想太多,她喏喏嗫嗫干干的唇接着说,咱们们是奴婢命……少爷…少爷怕不是咱们可以沾上的。
桂娘是靖蝶的娘,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被靖夫人调离了靖蝶身边,本着补偿的心调到靖夫人身边当差,她的话等于夫人的话,看来靖夫人在敬告她了。
隔天她自动请命调回靖蝶身边,泪只能往肚子里吞下去。
难道命本该如此吗?
从小她便是孤儿,她家发生水灾一夜之间什么也没有了,她随着家乡灾民一边讨饭一边挖野菜一路走来,路上饿死病死了很多乡亲,她麻木了神经。
终于来到了京都,可是城保拦住她们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哭着求着跪下,一百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几十人的队伍。
老的小的抱着悲切的大哭,她饿的迷迷糊糊之间身上还传来了一阵阵疼痛,原来城保见他们不肯走,还在城门哭喊怕冲撞到贵人拿着鞭子着他们。
顿时悲惨哀伤的哭声引起了靖桓,他出面安置了他们。
从此李巧儿就跟着他,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她的心间。
可是他不知道,他永远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救了多少的命。
那一夜她站在靖府门外,注视着里面一直到天亮。
人若安在,心何须离。
此生只能为主与仆,那么来生望相守。
泪轻轻的滑落,流入心间。
一个飞影消失在靖府门前,一个英俊的背影满脸憔悴的从门内走了出来,伫立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