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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之笙歌落尽
memeyejj
3636

宽敞的房间,华丽的锦帐,高大的红木书架,弥漫的袅袅清香,这里她是有记忆的,她对东风关的第一印象就留在这房间。这里是夏侯允的卧房。

“我暂时在这里和你挤两天,等送走了那尊瘟神再回去。”中殿被易成占着,尽管里面设有偏房,他也懒得回去面对那张虚伪的脸。

夏侯允笑答:“我等会叫人再收拾一张铺位出来。”

“既然要成亲,是不是要找个先生先挑个黄道吉日?”

易肆嘴角上挑,斜睨着夏侯允,“你信这个?”

夏侯允也跟着笑起来,“都没什么经验,谁知道该办些什么?”

“按照民间的规矩办就行。这些秦嫂应该在行。”

夏侯允看着易肆尚未完全脱去稚气的脸庞,不禁感慨道:“没想到你竟然赶在我前头成家了,还以为你这脾气要独身一辈子呢!”

易肆忽又冷了脸,“你要眼红,哪天我也送个女子到你床上,叫你不娶都不行。”

这算是对这场婚事不满的?怪他为了替他解毒送了个不如人意的女子给他?最终他还是不情愿的。

她一直挨着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细脚案旁,眼睛看着案上的字画出神,耳朵却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对话。

她知道这壮婚事他是不喜欢的。跪在地上的时候她想拒绝,可又怕再给他生出事端。

“你认得字?”夏侯允见她对着字画发呆,不由问道。

她愣了一下,瞟了瞟四周见并无旁人,才确定他在跟自己说话,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夏侯允似乎有些欣喜道:“那你会写字吗?”

她连忙摇摇头。她不会写字。

“真稀奇,认得字却不会写字!”夏侯允说着就走到案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写句诗看你是不是认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怎么可能不认得?前世她可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奇女子。

“你识得这些字吗?”夏侯允问道。她抿着嘴唇点点头。

易肆冷笑着走上前,“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点点头你就当她真认识了?”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不会说谎。”

她看着易肆不信的神情,努力想着要怎样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转头看到红木书架上摆满古书,眼神就在书架上细细找起来,然后踮脚伸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翻倒一页停住,摊开摆放在他们面前,《诗经·周南 ·桃夭》其中一句就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夏侯允笑着感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出自哪里都知道。你不会读过很多书吧!”

当然读过!而且浩如烟海。前世乐府可是王城出了名的书香门第,父亲从小就教她涉猎各种类型的书籍,连兵书都逼她熟读于心。

“你不是生来就住在东郊?在哪里读到的书?”

她怔怔瞧着易肆一脸质疑的神色,他在怀疑。不该这样大意的,自己现在是一个出身寒微的草女,怎么会习字还能读书。

易肆步步紧逼,眼神犀利,“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夏侯允见她窘迫得不知所措,上前一步拦着易肆,“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老是这样疑心好不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又何必逼她。”

“从她出现你就一直护着她,她那么多解释不了的破绽你不会看不出,怎么还护着她?”易肆显然有些不满夏侯允的处处偏袒。

“她没恶意,对你对我都没有,这不就够了?何况现在婚礼在即,你也总该多些善意吧!”

易肆收回落在她身上怀疑的眼神,虽然她疑点重重,可确实没有恶意,如果她心存歹意,那晚意识不清醒时她大可以置他于死地。于是也就暂时放下戒心,面无表情地对着夏侯允说:“大婚的事宜交给你准备,你也可以积累经验日后备用。”

夏侯允看着易肆认真的神情不禁失笑,“哪有你这样的?你的婚事我办,以后我的婚事还是我办?”

“就这么定了,”不容反驳的语气。然后就拂袖走向门口,“我去练兵场看看,好好准备别偷懒。”走到门口却又定住,转身望着低头的她, “你不走?”

她像从梦里醒过来,猛地抬起头怔怔看着他,紧接着使劲点了一下。

面对太子刁难的时候她能那样镇定,怎么不到一个时辰又变成了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易肆弄不懂女人,包括他的母亲,还有芸乔。

他自顾自走出门。她向夏侯允俯身表示告辞后也紧紧追他而去。

夏侯允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这桩婚事也算是他促成的,不管是福是祸,他也得一直陪他们共进退。

她跟在他身后走到青石路上,夕阳将他墨绿色的长衫映衬得流光四溢,她记得洛最爱的就是墨绿色,因为厚实稳重,因为让人猜不透。那么他呢?她从没见过他衣着鲜亮。

他在一处水池边停住脚步,她也跟着停在离他几丈远的地方。水池被荷花荷叶遮得严严实实,缝隙间透出的池水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他一直都是她崇拜着向往着的那个人,前世总是他凝望着她的背影,今生她来还他。

“做我的女人不会轻松。我只是名义上的王子,所以你也不会成为真正的王妃。”

她睁着圆圆的眼珠子盯着他宽厚的背,如果想要轻松,自己怎么还会白白来这世间走这一遭?没关系,再大的风雨我也能承受着。

“不管我愿不愿意娶,你愿不愿意嫁,这婚事都逃不过去。日后在这东风关,能不出面就不出面,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情况,也不能慌张不能低头,就像今天面对太子一样。”

她心里十分清楚,他对这桩婚事是不情愿的,甚至非常委屈。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被硬他生命的人,一个有缺陷,能不出面就不出面,会给他丢脸的女人。尽管心知肚明,可他的嫌弃还是让她的心像被人狠狠踩过一样,刺痛难当。

“有很多人想杀我,也有很多人对我虎视眈眈,我没有精力去保护一个没用的女人。在我身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你还是从骨子里懦弱,到最后怎么死的你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一直面着水池,声音平静无波,伟岸的身躯在夕阳里却显得无比神伤。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他从来都面无表情,从来只有冷酷绝情,他不相信所有人,他的日子应该充满了她难以想象的艰难。她的嘴角勾勒出细微的弧度,平和温婉,没关系,以后有我,陪你一起在这漫漫痛苦里熬着。

“既然牵扯进这场风波,就收起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努力好好活下去。你若是不堪,连累到的会是我,还有整个东风关。”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暗淡,母亲死时绝望的样子竟又一幕幕涌入脑海。活下去,就算再卑微的生命也该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他转身刚好对上她正凝视着他的双眸。她却并未逃避,直直看进他的眼里,那里除了冷漠还多了一层悲伤,让她生出想哭的冲动。他只是一时间有些痴,他从未见过泪眼婆娑却仿佛在说话的眼睛,像一潭幽静的清泉,波澜不惊却又暗藏汹涌,那里有思念、淡然、还有,心疼。

他抽回眼神悠悠迈开步子,“你知道回别院的路吧!”这样问着却并未停下步子,从她身边缓缓掠过。

“对了,你叫什么?”他们背对背地站在水池边上,他平静地问着身后的她。就快步入新婚的他却连新娘的名字都不知晓,那份请帖也不知该怎么写。

叫什么?前世她叫乐铃兰,今世,叫?“喂”或者“哎”?不管叫什么,反正她除了默默站着什么也做不了,她能说出来还是能写出来?

良久,易肆才醒悟过来,只冷笑着说了句,“算了。”便又踩着一路的青石而去。

她缓缓回身,两人的背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拉长拉长,最后汇聚成一个隐隐约约的阴影。那一天,夕阳铺红了整个东风关,也染红了他的墨绿长衫。

“太子传你过去有什么事?没有为难你吧?”她一进门候在屋里的清溪就急忙迎上来。从练兵场回来没多久,她就被太子的人带走,清溪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是自己连累了她。

她微笑着摇摇头。今天清溪确实被吓得不轻,现在脸色都还未平复。

清溪长吁一口气,“没事就好,我以为这次命不保了呢!”

“今天我都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幸亏有你。”清溪泯泯嘴巴,轻轻感叹:“可你又何必为我一个外人冒险呢?那种情况你应该自保的。”

当时她确实不单纯为了救清溪,一方面如果死在易肆手里这一生其实也就算得到了解脱;另一方面,夏侯允曾经向她承诺会保护她,如果侥幸逃过一劫说不定能离易肆更近一点。

“我真是祸星,今天连累你也拖累了哥哥。”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懊恼的清溪。怎么会拖累了关皓?只是帮忙说句话,易肆应该不会迁怒于他吧!

清溪委屈地低下头,“你不知道,这东风关有个规定,不能带亲属入关,否则……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有事。”

这规定也是必要的,军中有亲人,必定心有牵挂,战场上都有所顾及。

门“吱呀”一声开了,吹进一丝凉风,来人是秦嫂,她一进门冷声问道:“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真是没礼貌。”清溪埋怨道。

“我敲门她也回答不了,还要等她开门那么费事。再说这院子本来就是我的,还用得着客气吗?”

“你……”

她笑意更甚,清溪关心她,秦嫂尽管冷漠却也对她有几分关怀。十几年,似乎老天真的开始眷顾她了。还有夏侯允,也许,以后还会有他吧!

“看你笑得那么灿烂,应该是没什么事了。那就早点休息,今天没出事是你走运,好好惜福吧!”秦嫂虽然话带讽刺,可她却能听出关心的味道。

“那窗户我已经请人帮你修好了,以后开窗动作轻点。”她循着秦嫂指着的方向望去,那扇原本陈旧到腐烂的窗户,现在却已经焕然一新。

秦嫂理理衣服准备离开,又瞟了瞟清溪,“你不走?这么晚不回去不怕兰若责罚吗?”

“走,当然走。”清溪急忙说道,转身又和她说:“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等她们都走远,她才将门关严,走到床边和着衣裳就躺下去,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多得脑袋都来不及思考。现在浑身像散架一样到处都疼,原本伤口就未完全愈合,这一折腾,只累得想长睡不起。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曾爱过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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