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霖跟了上前，好在这里人多嘈杂，她似乎没有发现，正专心地跟一个高大的男子说话。
那男子和她说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右臂上是一只鹰，原来是鹰仓商队的人。
那女子回头，和戴霖的视线对上了。戴霖带着人皮面具，他装作在搬东西。
戴霖却是一怔，她的模样……
他加快脚步，几欲上前喊她，却终究忍住了。
如果是她，长大后应该是这副模样吧！师父的小女儿燕儿怎么会做盗贼呢？
正在犹豫之间，那名女子掀开一个蒙古包的毡子，在进去之前，身子一顿，朝戴霖这边看来，接着进去蒙古包了。
鹰仓商队和东临皇族有密切联系的，听闻皇后一族，有人涉及商道之事，只是此事很隐蔽，就连德左查出来后，都不敢确定。
回到住处，攸宁已经醒了，她只要小憩片刻就可以得到休息。
“公子平日里很爱看书的，为何今天却不想看了？”戴霖见她静坐不动，心中觉得奇怪。
“这里光线不好，太伤眼了。”攸宁今年才十二岁，可不想近视，古代没有眼镜佩戴的。
“公子想出去吗？”戴霖的话让她猛地一睁眼，接着她抱着身边的被子打滚，“我也想出去啊，可是现在风头太紧了，我还是不出去了。”
戴霖赶紧垂下头，攸宁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抱着被子打滚，之前她还是小孩子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攸宁转眼都十二岁了，还这样就不好了。
“阿林啊，若是这次能成功的话，我会在商队混迹，再过些时日，我长大些了，可以做很多
自己想多的事情。”攸宁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他，眼波闪闪，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
戴霖不自觉看呆了，手蓦地抓紧，声音有些沙哑：“公子想做什么？”
“我看过东临的日出，听说西辰的落日最美，南滨的大海很美，北齐……算了，我还是不去北齐了。”
“公子想去游山玩水？”戴霖很少见她那么轻松惬意的模样。
攸宁爬起来，晃晃脑袋：“还有必要的时候一下美男啊，拜拜佛，看看山，玩玩水，找个世外桃源住下来，摆个桃花阵，然后生两个孩子，看他们打架。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
一下美男……她真敢说啊！
戴霖一怔，望着床上的她，他不想别的男子看到她这个模样。
她不是公主了，只是一个平民女子，那他是不是有机会呢？
“然后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攸宁依旧笑嘻嘻的。
戴霖一下子单膝跪下：“属下哪里做错了，还请公子明示。”
“哎呀，你怎么又跪了！”攸宁说着，连忙从矮榻下来，欲上前扶起她。
她下床有些急，没有穿鞋，一双白的小脚出现在他面前。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足，她在宫中谨言慎行，回到寝宫，在他前面，她却毫不顾忌。
“十年之约，我没有忘记。”攸宁扶起他，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坦诚，勾起的嘴角匀开了笑意，“我困住了你十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属下不在意这个约定，愿意留在公子身边。”戴霖不敢直视她的眼，微微垂下眼帘。他知道她记性好，这个十年之约她一直牢记着。
当初提出十年之约，是怕戴霖不答应帮助她。用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来留住他，或者说钳制他，让他不得自由。
没有想到，戴霖十年之约过后，还不愿意走。
“戴霖，我不是试探你，我说的是真的。”攸宁虽然和戴霖走得很近，可是戴霖一副奴性，却又让她生气。
他为何不敢看她？她又不是洪水猛兽？
他纵容她，凡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照做，即使他有质疑。
“阿林，我才十二岁。”攸宁轻悠悠地说道，眼睛微微眯着。
戴霖最怕她这个模样和腔调，她似乎胜券在握，知道了些什么。
“十年之约，到时候你改变了主意再跟我说吧！”攸宁一直觉得戴霖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这几年更是奇怪，他该不会是喜欢弱齿吧？
阿林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