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餐餐桌上,景太太先是数落一番景悦作息不规律,随后便八卦的问:“小臣回来是为了你吗?”
景悦被呛住了,直咳嗽,她无奈,“你才见过他四次,怎么看出我和他有什么?”
“老妈我是过来人,有火眼金睛!”
景悦摇头失笑,如果老妈真是火眼金睛,去新加坡看望自己的那四次,怎么没看出自己和小墨火花四溅呢?
天越来越冷了,南方的冬天没有大雪,可绵绵的冷雨让人觉得骨头都在疼。本来就懒散的景悦更是除了上班,哪儿也不去了。
周凭阳约她滑冰好几次,她都没松口答应,一是怕他的那些情愫发酵,二是实在太冷了。
可就算再冷,下班时间也有不得不出门的时候,比如最好的朋友思阳交了新男友。
思阳性格很好,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是爱迟到。景悦已经晚半小时出门,还是在约好的底单等了她近十五分钟。
景悦爱美,奈何贪吃,不是骨感美女。为了漂亮,她一向不喜欢穿的过于臃肿,所以现在在寒风里冷的直打哆嗦。
在不远处的咖啡厅画图的梁洛臣恰好从窗外看到了这一幕,他突然心里一紧,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景悦身边,他抓起她的手便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他的语气略带薄怒,“冻不死你可真算是你命大!”
景悦冷的牙颤抖,也懒得和他斗嘴,但也没挣脱。
“不走还留在这里被冻死吗?”
梁洛臣拽着她的手腕要走,景悦摇摇头,“思阳带她男朋友过来,我等她。”
“去前面的咖啡厅等。”梁洛臣的力气大的惊人,景悦知道挣脱不了,也就跟了她去。
一进咖啡厅便被暖气包围,落座后梁洛臣递过去一杯咖啡,景悦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感觉浑身舒服。
她又喝了一口,突然睁大眼睛瞪梁洛臣,黑眼珠圆溜溜的,像个生气的小孩儿。她含着咖啡问:“梁洛臣,这桌上就一杯咖啡,难不成是你喝过的,又给了我?”
梁洛臣没喝过,也懒得和她解释,景悦咽下咖啡,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坐到了他隔壁的一桌。
“其实你一点没变。”梁洛臣对她说,“孩子气甚浓!”他把“甚浓”两个字咬的很重,气的景悦牙痒痒。
景悦坐回他身边,问:“你为什么回来?不是说要一辈子住在新加坡吗?”
“回来报复你!”梁洛臣盯着她的脸,一脸认真。
景悦的肩膀微微颤了颤,笑的极天真,“好啊!想怎么报复才能让你不沉溺在丧亲之痛里?”
梁洛臣说不出话来,觉得她这表情有些让人心酸。很多时候他觉得这景悦是个天生的演员,长了一副纯善模样,让他恨不起来,但实际她坏到骨子里。
“你怎么能这么差劲儿呢?三年了都没想好怎么报复我。”景悦还是在笑,但是笑的很难看。
梁洛臣选择沉默,他拿起画笔继续画画,想装作景悦不在。
景悦看了一眼他的画,有些诧异,“怎么你也在画这个概念的建筑图?”
“不可以吗?”梁洛臣抬头挑眉。
“这是我们公司的竞赛主题……”景悦本想继续说下去,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再见他时,他是从公司对面的大楼走出来的,那栋楼的18层,是总部公司的设计部。
“你没想错,我是海瑞的设计总监。”梁洛臣叹了口气,“我的确没准备好怎么报复你,只是总部把我召回来,我只能先回国了。”
“你是回来工作,顺便报复我?”景悦在向他确认,梁洛臣却笑了。
很多时候景悦觉得他的笑点很诡异,不知点在那里。
“景胖子,你总是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梁洛臣的一句话,戳中了景悦无法容忍的两个点,所以在他面前,哪怕有着天大误会这样严肃的事情,景悦还是会忍不住想和他大吵一架,和从前一样。
那时候,她和活泼的小墨关系组融洽,和清冷的梁洛臣却每天都在斗嘴中。梁洛臣说她胖,说她智商堪忧,说她锱铢必较……她还嘴说梁洛臣大尾巴狼,说梁洛臣伪君子,说梁洛臣傲慢刻薄……
那时候斗得你死我活,可两人是最亲密的朋友。现在,因为小墨的死,两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感觉不好,让人的心缠上藤蔓,痛苦不堪。小墨回不来了,时间也不会倒流在三年前。所以,他们注定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