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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侯门宠妻
撒不了疯就发傻
3547

主管是说人手不够用那都是客气的,这哪里是不够用是根本没有够用的时候吧。

这事情是要解决的,可是这名册翻着翻着安锦绣却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各个院子的代称,除了她自己现在住着的主院,剩下的院子因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也不知该如何取名,到了如今竟一直也没有正式的取名字。

要说起这个不单单是其他院子,就是主院这个名字,都哪里像个人住的地方?先前在江府时,再不济总也有浦泽院和清晖园一类的名头在,那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起的了。

安锦绣扔下手里的名册,起身走出院门,抬头仰望着瞧了瞧,院门上头空空荡荡的一片,连个名字也没有。

安锦绣缓步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想这府里到底还是人口单薄,连点人气也没有。别的到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的时候显的无聊的紧。

她舒了一口气,命人去取了针线来做,随意挑了一块布料,也没有想清楚要做什么,执照只着花样子乱绣一通罢了。

她的绣活本就不是最好的,最后停手看成品的时候,那四不像的玩意儿到让她自己也笑出声来。

起的本来也就不早,再加上这么一番折腾,转眼就已经到了正午的时候。 那雪梅绣的外七扭八,被人随意放在针线盒旁边,上午还没有动静,到了下午却不是凭空去了哪里,只不过到底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这小小的变故,也未曾有人注意到。

贤王昨晚已经启程回去,留下两句话让景阳应付景灏,而景灏倒也有长住的意思,留在了景阳候府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有自己带着的小厮伺候着。

这消息还是午后稍迟一些时候,安锦绣才知道的。

这样的安排到底是让她觉得不够妥帖,自己这个院子里还好,外头住着的人到底是客人,总不能够怠慢了去。 她留下小玉和喜丫头两人,将剩下的几个人全都打发去了景灏的院子里,又托人带了话,让他只管好生安顿着,有什么要紧的只管提出来便是。

景灏受了这一番招待倒是很受宠若惊的样子,前后想了想,在心中笃定的敲下了,景阳娶的媳妇儿比他懂礼数多了的结论。

第二天早上稍迟一些的时候,周管事果然领了许多人进府。四五十个人整齐的排成几排,低着头安静静的等在外院。

景阳侯府在外人眼里,是个威严又神秘的地方。门第高的地方,规矩虽然多了些,但是相较于给的银钱,规矩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这四十几个人还是先挑过的,模样长相都不至于难看了去,年纪在十三到二十五之间,高矮胖瘦都是有的。

一群人在外面等了有小半炷香的功夫,主院的院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看着却不是个轻巧的人物。

喜丫头随手往前指了两排人,“你们跟着我进来见夫人。”

周管事连忙将那两排人挑出来,“快去快去。”

两小队人快步的走进去,有胆子稍大一点的抬头去看台阶上坐着的人。

红木雕花的大椅子上,懒懒的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也许说她是妇人都不够妥当,那细嫩的面庞上分明还带着青涩的模样。只是目光沉稳,又稍稍透出点老练的神色。

不过最让人惊叹的总归是她的容貌,也就是到了此刻所有事情似乎才霎时都有了解释。有着这样精致讨巧的容貌,嫁娶多少次让人看的厌呢。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点不一样的,这点无可否认。好的处境会越来越好,坏的处境也许会越来越坏。就像高高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的人,她的身份和地位,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恐怕都不能让她完全理解身居下位的感受。

安锦绣从座椅上站起来,往下走时步步轻缓。

“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从面色到身形,就连指甲缝也没放过,四十几个人里面挑了五六个走出去。其余的也没多为难都算作留下来了。

剩下正好三十五个人。

“再说一说你们都有什么做的顺手的吧,一个个的来。”

有说自己在厨房里忙活惯了的,又说自己长于绣花的,还有说打扫一类的东西都很擅长,说照顾花草的也有。

总归零零散散又分了五六种出来,人数大抵也够了。景阳侯府里大部分是空着的院子,只需日常的维护打扫。新来的丫头们分配到各个院子里,人数也正好。

安锦绣又挑出五六个看着精明能干的,这几个年纪大多都出了十八,其中三个还有了家室,卖身签的也并不是死契,只在空闲时打打短工的样子。这样的不能留在身边,最后也只留下另外三个。

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八岁。

因为签的是死契,确认留下来之后便纷纷改了以前的名字,三个人从小到大依次叫做,珠儿,落儿,盘儿,加上原先的小玉也改了名字叫玉儿,正好取了珠玉落盘的意思。

丫头就招了这么一波,另外需要小厮什么的,全权都交给了周管事去打理。

只是在看过府里人员的名册,整个府里的院落图纸,以及维护着整个庞大系统而需要运作的日常事宜之后,安锦绣才认识到管理这样大的一个府邸,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

好在账目一类的事情她先前多少也打过交道,看起来没有那么吃力,且景阳候府外头的生意铺子都另有人看顾着,暂且用不着她太上心。

景阳直到暮色四合才回到主院,安锦绣出来迎他。

“今天做了什么?”

景阳牵过她的手往里走,侧过头低声问道。

安锦绣拉着他进了屋子里,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杂乱的书目和图册。

“只看了一半,还有没看完的呢,这些我都不太懂。”

“以往在江府的时候,”景阳开口,却说的含糊,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明天我让赵妈妈过来,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她便是。”

安锦绣眼睛一亮,立刻点了头。

她虽然对赵妈妈谈不上喜欢,倒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先前在江府,虽说少了点人气,整个府里却井井有条,找不出一点错处的。

两人吃了饭,又说起节后的事情。

离着过年也不过半月余的功夫,各项的采购扔给府里的管事即可,可最后总少不了要查看一番。安锦绣身边最得力的目前也只一个喜丫头,但喜丫头到底年纪小,要全都交给她,安锦绣自己也不放心。再者说,她如今的位置是景阳候府的夫人,她也容不得自己再和先前一般什么都抛在脑后不管不顾的

是以,当景阳提出让人代管这些事情的时候,安锦绣都一一否决了。

她不仅想告诉自己,也想告诉景阳,她是能和他并肩站着的,他的妻子。被娇养着不谙世事的,那是小情儿。

“总之,”安锦绣捂住景阳的嘴巴,脸上神色严肃,“家里的这些事情我会慢慢学,总能上手的。”

景阳被她的小手包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星辰般璀璨的眼睛,然后慢慢的,那双眼睛袒露出笑意。安锦绣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都能感受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动。

她不明所以,他却笑得越发肆意。

家里的这些事情我会慢慢学。

她将这景阳候府当做家,她抛下先前防御梳理的姿态认真的想打理好这个被叫做家的地方。

这样温暖的称呼他有多久没听过了?家,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生疏的字眼。从前屋上有瓦便是他的居所,而如今他却有了可以期待和拥有的温暖。

景阳忽然明白了家的感觉,就如今天回府时不自觉加快的脚步,心中挂念着她,这就是家的滋味吧。

说起来这二嫁的规矩就并不多了,起码,不算严苛。可碰上了景阳侯府,事事似乎都要小心着来。

王氏命人将家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通,还买回来不少新鲜好看的东西放着。最后领着玄星和孙嬷嬷处处都仔细的看查了一边,才算堪堪的放下心来,只等着两天后女儿女婿的到来。

安秀才对于她的郑重似乎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嘴上还道,“那些个表面上东西,不放也无妨,他娶得是你的女儿,这些东西哪里是打紧的?”

只不过,这话才没说完多久,安秀才自己去前面的书堂里转了转,便也觉得不妥当,少不了又让丫头收拾了一遍。

他一贯的偏疼小女儿,嘴上只管逞强,可心里到底还是心疼着的。

慢着紧着,两天的功夫也就这么过去。

王氏是照例要等在门口的,只是这回安秀才也怠慢不得,一起等在了门口。

人人都说,安家的三姑娘是个福气顶顶好的,先是嫁了整个南朝的首富江家,顶着克夫的名号,二嫁还能入了景阳候的眼睛里。

可人人都只看到表面的富贵繁花,真正为女儿担忧的却只有父母亲人。 当初议亲定礼的时候,景阳候府的人办事是极为妥帖又周到的,王氏和安秀才也只盼着那侯爷是个好相与的。婚宴上,哪个新郎官敢扔下一众客人只管着自己的呢。听说是让贤王陪着招待的吃喝。光是这么听说便能看的出这位侯爷是个极其肆意妄为的人,这样的脾气能对自己的女儿好吗?

也就是这阵子担心的时候才让王氏有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看着家世门第呢?仔细想想,景阳候也二十有六,这般年纪未成亲,莫不是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事情?!

王氏思前想后的越想越怕,等着安锦绣的马车心里也不免焦急起来。

村里掐着日子算着等面见景阳候的人多的去,等到了时间都给围到了安家外头的路边,就连外村的人也来了不少,熙熙攘攘的站在田埂里外。也幸而是隆冬时节,田地里空空荡荡不怕踩踏。

日头从斜照慢慢的滑向天空正中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有马车过来了!”

原来嘈杂的人声一下收的没了声音,只听见咯噔咯噔的杂乱马蹄声一路过来。

出行的马车座驾到底还是有规制的,先前江府的用度虽大方,但这些规制却不能打破。而如今候府的马车座驾却不同,正巧是和江府相反,因为必须合乎规制而显得格外的雍容奢华了。

前前后后有五驾马车,后面又有单骑在马车上的侍卫,斜挎着一把大刀,怪吓唬人的。

都赶着来看热闹,而热闹真的来了,人群里却霎时安静了,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