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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之城:都市殇爱
妖居终南山
3652

07年的冬天,因为认识了段咏歌,我过上了离开学校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圣诞节那天,段咏歌开着宝马说,小村姑,爷今天带你去好好逛下广州的花街。

我说,败家仔,姐姐我来广州这么久还真没好好见识过广州的夜景,这样吧,这里哪儿最高你就把你姐姐我往哪儿载吧!

于是段咏歌把我载到了一座天桥上。天桥对面的大厦挂了一幅特大巨大的海报,海报上一个带着一双天使翅膀的美丽女子,眼睛微闭,嘴含微笑,双手并拢着在祈祷,旁边写着爱心光明行五个大字。

段咏歌指着海报说,这是近一年最红的模特新秀,冰人。这次爱心光明行慈善活动的形象大使。

我说,段咏歌是不是胸大点,屁股圆点,就能当大使啊?

段咏歌说,是啊,所以像你这种直板手机就算tuo光了也当不了大使!

我说,段咏歌你真无耻!

段咏歌说,你怎么就和那个赵灵儿一个档次,骂来骂去也就那么一句!

我说,段咏歌,你小贱人!

于是他的脸就黑了,一把扛起我扔进车里说,西北风也喝完了,爷带你去吃点粗茶淡饭。

当段咏歌把我带到一家装潢堪比五星级大酒店的西餐厅后,我才知道有钱人家小孩吃的粗茶淡饭都是意大利牛排和法国的红酒。

快12点时,段咏歌说,肖童,在将来的日子有没有什么愿望啊?告诉爷我!

于是我就开口说了,我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啊,姐姐我开着一辆敞蓬的保时捷,旁边载着个小处男,在香港的某条大街上溜达溜达!

段咏歌看着我颇为认真的说,好,改天我带你去香港挑一辆,让你溜达溜达。

我侧过脸说,可关键的是,你还是处男么??

段咏歌的脸一黑再黑,然后他脱掉外套一把盖在我头上,边抽边叫,叫你丫的老挑战爷的耐性!挑战爷的耐性!

07年的圣诞,我长了一晚的见识。我看到了广州大片大片的华街彩灯,成栋成栋的高楼大厦;知道了近年模特界的最红的模特新秀,冰人;吃了一顿价值千金的粗茶淡饭。

然,这一切皆因一个叫段咏歌的男子。

2008年3月

命运和往事到底能不能轮回?连同着往事里曾经丢失的人。如果能轮回重演,那我们的结局,会不会比先前的那一次要幸福,要美满?如果一早就知道,想要很幸福就要付出疼痛和悲伤入骨的代价,你我还会不会如此的甘之如饴?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从命里穿过,指间溜走,不留下一丝痕迹。在这个四季不能分明的地方,阳春三四月的木棉花,正告诉着你现在是这座城市的春天。微记得,木棉花的花语好像和幸福有关,珍惜身边的人,珍惜身边的幸福,或是,有太多的东西都和幸福有关,只是,又终有太多的假像和太多的擦肩而过告诉我们那真的只是和幸福有关仅此而已。

某天午后,苏小木一脚踹开了宿舍的门,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伸出手指来指去,然后一把扑在正躺在沙发上看书的我身上,大叫,肖童,你猜我在单行道见谁了?你猜我见谁了?

我推开她撇撇嘴说,敢情你撞鬼了呢,瞧你这阵势,连班都不上了!

苏小木端坐起来说,肖童,我知道撞鬼只能震撼震撼我这个正宫娘娘,震不到你,但如果我说我今天撞见的那个人是叶枫呢?!能震撼到你吗?!

如果那个人是叶枫呢?!还能震撼到我吗?!

当时,我脑里怎么就一片空白了呢,怎么就只有叶枫那两个字,和一张近乎模糊的脸呢?怎么办呢?我记不起那张脸了,于是我拼命去地拼去凑拼凑。

只是,谁能知道,关于你的模样,我越是想记起越是被模糊;谁又能知道,关于你曾经留下的感觉和疼痛,我越是想忘记就越是挥之不去?

苏小木看我身体和动作上都没有太大明显的激动,估计想着一定要震撼我一把,于是继续唧唧喳喳地说,肖童,你知道嘛,叶枫啊,他今天竟然在‘单行道’驻唱啊,在‘单行道’卖唱啊,我一直都想干的事,他干上了啊,就是那个叶枫啊,当年那个被你爱的死去活来,后来又因为那个无耻的斯琴冰而把你伤的体无完肤的叶枫啊……

……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生,这一辈子,还能再听到那个人的消息,甚至是见到他,那个叫做叶枫的男子,那个曾经在我生命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的男子,那个我年少时很用心很用心去爱的男子,直至后来我又很用力很力去遗忘的男子。

苏小木敢情是瞧不出我的反应,双手抓着我的双胳膊使劲地摇晃,肖童,是叶枫啊,那个现代陈世美啊,你是不是忘了啊?我说过要给你报仇的,我现在赶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对策怎么样宰了那小兔崽子的!

忘记?我怎么会忘记呢……记得他曾经在我的生命里笑颜如花,俊目修眉,记得他曾经用他那修长而温暖的十指牵着我走过那小城镇上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记得他的怀抱曾经温暖了我的整个寒冬,然而我也忘不了,曾经怎样的刻苦铭心竟然给一场毫无预兆的情变给彻底毁灭掉。

而我终万劫不复。我想忘记,一直都想忘记,只是,我该如何来忘记呢?如何来忘记呢?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我脸上冰凉一片,嘴角不停地抽动。

也许我的眼泪终于震撼到了苏小木了,她拿起袖子一边帮我拭泪,一边说,肖童,你别哭啊,别哭啊,我不是故意弄哭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见到……叶……见到他了,你别哭啊,哇……

然后苏小木的声音哭的比我大,眼泪流的比我多,好像当年叶枫负的那个人是她。

哭完后,苏小木又赶回单行道端盘子去了,而我能干些什么呢?

叶枫,叶枫,叶枫……我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这个名字。

我是怎么遇到他的呢?那是怎样的一年呢?

那一年,我和肖楚两个没爹又没娘的孩子和苏小木那个有爹又相当于没爹也没娘的孩子,我们三俩就这样屁颠屁颠的进了青陵的那所重点高中,市重点啊,当然,肖楚是保送进来的,我是考进来的,而苏小木则是掏她老子的腰包买进来的,为此,我常常感叹,有个有钱的老爸就是有种特殊的幸福啊,苏小木则会说,我要的这种特殊幸福是为了照顾你和肖楚啊!这小捍妇的仗义情怀就这样出来了。

仗义的小捍妇苏小木在某个夏日未央的季节里,春心大发,爱上了一个男生。呃,不对,应该是一个男子,因为那个男子是别班的体育老师,叫萧仁。为此,苏小木第一次告诉我他叫萧仁的时候,曾很煞有介事的说,肖童,肖童,他和你同姓啊!我说,同音不同姓,我是小月小,肖怀民的肖。只是,说到肖怀民的时候,我的心疼的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高一的时候,因为苏小木那伟大的爱情,我们就开始了小小的逃课。苏小木经常带着我趴在A教学楼的二楼栏杆上,指着操场上的萧仁说,你看他多好看,明眸皓齿的。那时我从来没有见过萧仁,我挺模糊,你说隔那么远,苏小木竟然能看到他的明眸皓齿。远处的萧仁正在帮一个女生纠正一个姿势,这会苏小木就不乐意了,她气愤的说,我肯定那丫头片子是故意摆不正的,你说这一肌肤上的接触要是擦出点什么火花来,我这怎么活啊,我不得守活寡么?那我就说了,你这没肌肤接触的还出火花了,都还差点守活寡了,人家丫头片子能不么?

要真不出火花才怪,萧仁都只比16岁的苏小木大5岁,把这两种如花年华放在了一起,还能不出点什么事?这学校是在明目张胆的荼毒幼苗啊。

不想守活寡的苏小木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让别人捷足先登,楼台得月了,她决定主动出击。于是苏小木每天从B教学楼的6楼捧着个数学几何题去找那个在A教学楼二楼教体育课的萧仁请教。她还真是绝了,每天一脸单纯稚嫩的去,又一脸心满意足,意犹未尽的回来。于是她的数学成绩狂飙上升,真才实料的能与姑奶奶我匹敌了,要知道,以前她都抄我的,我可急了,于是一个劲问,小捍妇啊,小捍妇啊,你说说那个萧仁他一教体育的能给你教出这水平么?他能不怀疑你的居心么?苏小木说,能不怀疑么?他问我怎么不问自己的理科老师啊,我说我那数学老师发羊癫疯住院了,他也就信了,这一孩子多单纯啊。我说是挺单纯的,不过就是遇到了你这一小狐狸精。

于是在苏小木的狂追猛泡下,那个萧仁终于弃城投降让她泡上了。这场可大可小的师生恋就这样暗地的进行了。然后,苏小木的嘴上每天都是萧仁啊,萧仁啊,萧仁啊,只是再多个日子里,我听她叫怎么都好像在说,小人啊,小人啊,后来经我一建议,她又改叫萧仁仁啊,萧仁仁……

校园里的秋天永远都是郁郁葱葱,和着阳光,细碎而又层叠的树影就好似那些轻轻滑过时间,感觉的到,却怎么抓也抓不住。当苏小木正每日每夜的沉浸在她那小幸福里时,我正没日没夜的计算着今天和明天的生活费要怎么搞定。

某天,苏小木高兴的说,肖童啊,这个礼拜天我和萧仁约了去云台山打羽毛球,你也要一起去哦。

我说,我好像没什么兴趣,要打工。

苏小木说,肖童,你不去我就不幸福了,你去不去?

我说,好,为了你的幸福,我就去了。

于是,她笑的像个小天使。

那天见上面后。

萧仁说,你就是木木嘴里的黄花姐妹,肖童啊,失敬啊。

我说,原来你就是小捍妇嘴里的‘小人’,萧仁啊,师生恋犯校规啊。

他说,没办法,针对苏小木同学要因材施教才行啊!然后他笑的一脸春风。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小木口里的‘小人’,在黑色肌肤的映衬下是挺明眸皓齿的!

也许萧仁以为我和肖童,都应该见过叶枫,也没有做详细的介绍,只是说,叶枫,肖童,你们一组,看我和我们家木木怎么干掉你们吧。被称叫叶枫的男子笑笑,一脸阳光的说,好,君子陪‘小人’吧。

后来,小活动结束回后,在回宿舍上的路我跟苏小木说,小木,我觉得叶枫比萧仁好看。

于是苏小木,张牙舞爪的追杀了我八条街,边追边叫,揍你丫的,叫你没眼光!

那是我第一次见叶枫,十指修长,笑暖如阳。因为没有刻意的介绍,仅知道一个名字,其他,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