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醒了!”
看着一脸病容,却微笑望着自己的爸爸,施绯羽喜极而涕,生怕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宝贝女儿,爸爸让你担心了。”
抬手抚向女儿憔悴的小脸,施仁厚心疼道。
“您说什么傻话。”
施绯羽嘴/巴一扁,再也忍不住扑在父亲的怀里抽泣起来。
“乖,吓坏了吧?”心知自己时间所剩无几,施仁厚心中一片怅然。
轻轻的拍着女儿的背,任她宣泄着心中的不安。
“董事长,这是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请您过目。”李逸将一叠厚厚的资料递到施仁厚手中。
施绯羽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当即不认同的皱起眉。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安心休养。”说话间,已经将父亲手里的文件抽回塞到李逸手里。
施仁厚笑得无奈,对李逸点点头。
“我大概了解了。你让何律师明日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说。”
“是。”李逸走出病房。
施绯羽将刚买的鲜花插/进瓶子里。人们常说花朵能治愈人心,让心情变得愉悦。
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想为父亲去做。
“琴姨呢?”施绯羽环顾四周,没看到白琴的影子。
这时候她不是应该在父亲身边守着吗?
“哦,我见她气色不好让她回家去了。”院里有私人陪护,也用不到她。
见女儿脸色不愉,施仁厚眼睛含笑的望着女儿道:
“女儿,对那件事,你还没释怀吗?”斟酌了一下语句,施仁厚道:
“不是。”不想见父亲为难,施绯羽急忙否认。
五年前,白琴只是施家的厨娘,是母亲念她身世凄苦好心收留了她。
谁知在母亲去世不到半年,她却趁着父亲因思念母亲酗酒迷糊之际爬上父亲的床,甚至还有了孩子。
她的方式令人不齿,本已将她赶出家门的父亲,在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而不得不担起为父的责任。但始终,没给她任何名分。
施绯羽心中虽怨恨过,但在面对那个与自己有一脉之血的弟弟时,她却硬不起心肠。
“我只是不喜她。”施绯羽呐呐道。
“呵呵。”施仁厚笑,点了下女儿的鼻头。
“这很正常,爸爸也不喜欢她。”
“但,昊阳是无辜。答应爸爸,不要恨他。”凝视着女儿的双眸,施仁厚认真道。
“怎么会?昊阳是我弟弟,即使困难重重,我也会保护好他的。”
“这个不必!”
“只要你好,就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不愿女儿背负太多的负累,即便那人是自己的血脉。
对于四岁的儿子,施仁厚是心有亏欠的。他从未向对女儿般那样全身心的付出,甚至在想到妻子时,他心里是抵触的。
“也不知道见到你/妈妈时,她会不会怨我···”
“不要胡说,你要长命百岁,妈妈会保佑你的。”
“呵呵。”施仁厚没再说话,慈爱的仔细端详着女儿的模样,心里万般不舍。
“施小姐,白女士,我有事要跟两位说,能否腾出一点时间,我们换个地方详谈。”李逸带来的何律师刚出病房,对施绯羽和白琴道。
“好。”施绯羽点头,却对父亲这时交代遗愿,感到心痛。
父亲将财产分成两半留给她和弟弟,同时她还持有公司30%的股份,弟弟所占不足5%。而白琴名下有两套房子和一千万的资金,且没有权利支配儿子的财产。
律师按照施仁厚的意愿,拟成法律文书,当施绯羽看完,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从小她就被爸爸捧在手掌心里宠着,永远将她放在第一位。
这样不公平的分配,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爱。
但是她想要的不是这些啊,她要爸爸活着!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昊阳也是他的骨肉啊,他怎么可以···”看完文书,白琴脸色灰白。
对于是施仁厚的偏爱,她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得这样彻底。
相较于财产,作为东南亚最大的电子业跨国集团——凌云的股份才是别人求之不得的‘金矿山’。
对于弟弟,施绯羽或许感到些许不公,但是对白琴,她却同情不起来。
“人越是贪婪,越是不会有好的下场。你是昊阳的母亲,也请你今后好自为之。”
父亲给她的已经完全够她下半生过上贵妇的生活了,她有什么好不满的?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施仁厚决定孤注一掷,只是手术进行到一半,他最终没能躲过死神的镰刀。
这一年,施绯羽大四,刚满21岁,却独自扛起了施家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