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乡县主远嫁
缘分终有尽,情却不能了。
一年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上官婉儿与金乡县主已经相识一年有余,两人关系甚笃,互相欣赏,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当上官婉儿十四岁那年,金乡县主被高宗赐婚于蜀州参军于隐,不日便要离宫。
上官婉儿只是一名官奴,并无奇珍异宝可以送与金乡县主,她便将废弃的衣裙,裁剪出完好的部分,缝制出一个香囊,并且亲自绣上了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另外,她还到御花园中采摘各种清香的花草,晒干后放入香囊中。
当金乡县主看到如此精致的香囊,嗅到如此芬芳的味道,满脸激动的看着正在独自惭愧的上官婉儿,说:“我虽自幼锦衣玉食,嫁妆亦是宝物琳琅,但却不抵婉儿今日所送之物珍贵。这香囊尽管普通,但一针一线、一花一草,都是婉儿亲手所做,不曾假手于人,这份心意便是无价之宝了。”
上官婉儿听到金乡县主所言,感动不已,抬头望着她,说:“你贵为公主,我只是官奴,却能得到这等厚待已是感激不尽。在你大婚之时,本预倾其所有送一份礼物,却无能无力,只有小小香囊代表心意。不想金乡县主不但未曾厌弃,还如获至宝,真是令奴婢羞愧难当啊!”
金乡县主拉住上官婉儿的手,说:“古语云:‘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大抵便是说这香囊的。婉儿,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情投意合,因此,你万不能妄自菲薄才好。”此话说完,两人便相视一笑,不再纠结。
当天傍晚,金乡县主思索良久,来到了东宫。此时,太子李弘刚刚用过晚膳,正站在廊下远望晚霞。
“弘儿。”金乡县主微笑着轻唤一声。
李弘见是姑母,赶忙迎上来,作了一个揖,说:“不知姑母大驾到来,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金乡县主摆了一下手,说:“无妨,是我未让通禀的。”
说着,两人说笑着进到后殿,金乡县主坐到榻上,注视着太子李弘许久,只是微笑,却不说话。
这使得李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赶忙上下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袍,也未见有何异常,便不解的问:“姑母,不知我有何不当之处,惹得你这般好笑?”
金乡县主摇头说:“非也,只是想起你那日在树下与婉儿初见的情形,很是有趣。”
李弘听到金乡县主提到此事,脸不免红了起来,说:“姑母怎会突然想起此事?”
金乡县主收起笑容,满面担忧的说:“我与婉儿一见如故,她算是我宫中唯一的一个好友。然而,不日我将出宫,之后的日子,我担心她会受到欺负。”
“姑母放心,我定会拼力保小婉周全的。”李弘严肃的说。
金乡县主叹了口气,说:“弘儿虽贵为太子,也不能时时保护婉儿。若要真正保她周全,恐怕要让其摆脱官奴的身份,才是上策。”
李弘点点头,说:“姑母所言极是。但不知,姑母可有良策?”
金乡县主狡黠的笑了,说:“我正为此事而来。”说着,她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李弘频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