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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卿本红妆陛下请入账
冰糖雪梨
2459

“近日大沧联手高丽屡屡骚扰我边境,大沧兵力不可小觑,高丽近年也日益强健。可望眼我郢朝貌上富庶安宁,可实际却如蚁窝千疮百孔。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因镇守不利,接连砍了两个将军的脑袋。我等官员人人自危,无人敢去那穷山恶水。”

汝晟王叹息,眼尾的纹路随着他的眼垂下,他已不再年轻,所以在国家兵部大事上如今除了纸上谈兵,其余练兵打仗这些事,他虽心有余却力不足。孟環素眨眨眼,乖巧把盏茶奉于父亲面前。细声问道:“满朝文武都拿不定主意?”

汝晟王见她难得的乖巧,身心便舒畅了几分,直叹:“是啊,爹爹老了。持不动兵刃。若爹爹再年轻个十岁,区区大沧高丽两个兔崽子,还不乖乖就范在我大郢脚下?”汝晟王乃开国功臣,二十年前随着先皇征战沙场,扩张大郢版图,各国哪个不是闻见汝晟王名讳而丧胆?

孟環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持筷扶了块香酥鸡在爹爹碗中。各房姨娘今日倒是安静得很,都自顾自吃着自己的,不敢妄议朝政。倒是孟環素的亲弟小世黎,目光炯炯的好像若有所思。日后必承了汝晟王的衣钵,因此汝晟王极是看中他,又偏偏,世黎十分争气。

“世黎是不是有想法,说来一二听听。”孟環素这弟弟自小便聪慧,三岁作诗举国传颂,曾被先皇赞誉为神童,更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他定定的看着汝晟王,放下手中碗筷。所有动作都不像一个八岁孩童所为。“儿子以为,满朝文武中有一人正合适。”天真清澈的童音夹杂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汝晟王的眉眼终于露出笑意:“哦?我儿以为谁合适?”

“孩儿以为,鎏王正合适。”世黎一语道破。

爹爹点点头轻叹道:“是啊,举国上下再无鎏王之材了。”

——

郢国承合十年初夏

皇帝懿旨,郢国边境反寇伤及国民。满朝震怒,派鎏王漾赴往边境八县,清退反寇。孟環素手中捏着印一品芳斋的信帛。垂着眸子,狭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眸原本的色彩,嘴角扬起。在书案上扯过帛纸,狼毫沾墨。洋洋洒洒的挥上段文字,写完后吹干了墨水。满意的塞进白色信鸽腿上的筒子。

‘点轻骑百人,随吾入八郡县。’

大郢民风开放,女子一样可以封王拜相。可多数贵族皇亲国戚家中的女儿,为了衬托她们的高傲矜贵,也是极少数露面。偏偏孟環素是个异类。

——

七天后

过了汉水之滨便是边境东八郡。炽烈如白色闪电划过汉水之滨的芦苇荡,那人手中一紧,纯白色汗血骏马仰天长嘶,抖动着美丽的鬃毛。身后浩浩荡荡的银色轻骑,随着为首的人停下。

只见那为首的少年,正是孟環素。此时一身棕红色男子装束,白玉束冠衬着她青丝如墨。

她身后的一匹红色马匹向前一二,拱手作揖:“主子,过了汉水之滨便是八郡县了。您看吾等是原地扎寨还是继续前行?”说话的是一品芳斋的蒲狸。她此时收敛了之前的那方媚气,一身枣红色男装,不施粉黛。更是一绝色少年。

孟環素摇了摇头,道“继续前行,告诉轻骑军都尉收起番旗,莫要让敌军以为我们是援军。”蒲狸点点头:“是,主子,我这便传令下去。”

——

走了莫约一个时辰便入了东八郡界,百姓闭门不出。死寂埋没着东八郡县,犹如死城。苏漾的军队插在东八郡的尾山下,孟環素的一方轻骑浩浩荡荡的朝着那山追去。直到半路已经见到东八郡的尾山山腰,只见前方遥遥的见着一人策一匹乌色骏马。马上之人身披银色战甲,身姿挺拔骄傲如松。正是苏漾的迎接队伍,蒲狸眼尖急忙策马奔过去接应。

只见苏漾驱马快步前来,兴致勃勃。一双星目如满帐璀璨星辰之色皆入了他眼,他眸中满是快意的喜色。“早早的接了王爷书信,我便巴巴的等着你来,方才在城中的探子来报一红衣公子带着一方轻骑我就知是你,我便撇下军报急着来迎你。”

孟環素在心中苦笑,老头子原来早就知道自己偷偷的来了八郡县。

——

入了营帐,一群将领见是孟環素。便伏地叩首:“郡主圣安”。孟環素委在苏漾身旁的次座上,打发他们起来说话,苏漾乖乖的坐在孟環素身边,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着她。

“禀告郡主。”参将王勇拱手作揖,大步走于营帐中央沙图。“郡主瞧,我们处于尾山脚下。反寇位于尾山前塘河上游,利于粮草供给。如今反寇频频杀害东八郡百姓,无辜的被灭门。卑职斗胆,愿带我大郢将讨.伐反寇,以扬我大郢之威。”

王勇素来听说孟環素有勇有谋,那手下的轻骑军皆是她亲手训练,个个以一敌百,他不信女子不如男。如今有她带领,东八郡告捷指日可待。

孟環素手指敲打着桌面,睨着参将王勇,语调漫不经心:“参将有心,对于反寇还需智取,不可鲁莽。”下首参政将领皆低头称是。孟環素目光流转,道:“王参将可领先锋,各将士待破反寇,论功行赏。”下首参政将领面面相觑。蓦然起身,十多个七尺壮汉伏于她面前,声如洪钟:“只待王爷令下,吾等直破沧国反寇。”孟環素满意的点头,苏漾望着孟環素,目光深邃。

——

孟環素到达东八郡的第七天,在城中数十人发热不退,上呕下痢不止,皮肤淤青溃烂。疑似疫情,苏漾修书一封快马加急置于御前。孟環素当务之急设医馆隔离瘟疫,搜罗城中可用预防药材下发东八郡的百姓,可疫情依旧没有得到控制。三天后郢都派来的御医数十人,皆束手无策。太医院院首在医馆中把脉受感染的百姓,无奈的摇摇头。面上的沟壑又深了几分,直直叩拜在孟環素脚下。

“郡主恕老臣无能,老臣行医四十余年。奇难杂症见过无数,可这般病症疫情实在罕见,老臣实在束手无策,请郡主责罚。”

孟環素三日未眠,疲惫不堪。只摆摆手:“余院首请起。”

“要是本少爷说,你们这些庸医就是白食朝廷俸禄。”一道凌厉的声音出自医馆的门前,那里伫立一个少年,莫约十七八岁。身穿宝蓝纹富纹长袍,顺滑的头发用同样颜色的发带松松散散的绑着。剑眉凤眼,嘴唇轻珉着,周身散发着尊贵不可亵渎的气质,小小年纪便不可一世。

那人踏入医馆的门槛,余太医伸出他那如朽木般枯燥的手指,嘴更是气的颤颤巍巍。

“你这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天降灾情,吾等呕心沥血救死扶伤,你公然诋毁御医该当何罪?”

只见那少年嘴角扯起轻蔑的笑容,并没有理会余太医。走到孟環素面前,拱手而道:“在下见过郡主,斗胆可否给在下见一见瘟疫患者?”孟環素思索一二,这毛头小子虽然说话自大,若非会几样真功夫,简直就是来寻死的,孟環素露出一个她认为十分严肃的神情,冷冷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若是出了岔子,本郡主摘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