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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青楼行
焚琴煮鹤
睡着了的猫
2637

顾居安显然对这个说法有些惊讶,而毓苼也看出了顾居安眼中的不解和困惑,便笑着说道:“公子是惊讶,家父一身正气,怎么会被裴恪带到了青楼之中,是吧?”

顾居安点了点头,说着:“的确,我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料到令尊会被裴恪带到青楼里,实在是不解。”

毓苼抿嘴笑了笑,对着顾居安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不相信,家父那么清高自傲,怎么会接受裴恪那种建议呢?不过,等奴家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这世间有很多事情,可不是非黑即白的,家父虽说只接受了裴恪的两只白鹤,但是终归是受人恩惠了,若是依旧如故,怕是会惹得裴恪气急败坏,倒不如应了裴恪的一番说辞,就当是权宜之计。”

顾居安显然还有些不能接受,但看着毓苼的样子,又不好继续深究下去,只好点了点头,示意毓苼继续说下去。

毓苼清咳了一下,轻启朱唇,缓缓的语速之中,一段佳话历史便娓娓道来。

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应允了裴恪,毓钟也只能无奈,抬头看了看停在自己院外的一架马车,毓钟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理会裴恪满脸堆笑的表情,便随着裴恪一道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摇晃着向城中走去。

来到了热闹喧嚣的城中,一向清居的毓钟很显然有一些适应不了这繁杂的街道,裴恪看了看毓钟的表情,心中暗喜,他知道毓钟此时进退两难,只得随着自己。

一路上,马车并未停歇,摇摇晃晃地直接走向了城东的一家青楼,毓钟的表情更加阴暗了。

裴恪笑了笑,对他说:“莫要紧张,此番前来,可不是做那等事的,也不怕你笑话,今日褪去官袍,你我以兄弟相城,我长你几岁,为兄的带你前来,无非是想寻个开心,图个乐子,何必板着一张脸呢。”

毓钟不答话,避开了裴恪的目光,跳下马车直接走进了青楼之中。

楼的老鸨赶忙迎了上来,拉着毓钟和裴恪就往楼上的雅间走,裴恪倒是不拒绝,只是毓钟,推开了老鸨伸过来的手,偏偏只选择了一旁的僻静小桌,指了指那里,对裴恪说着:“就那里了,旁的地方,我可不去。”

裴恪笑着,带着毓钟走向那个僻静的小桌,转身对身边的老鸨说:“还不快准备姑娘来陪!”

老鸨听闻,赶忙下去挑拣了几个好看又伶俐的姑娘,在姑娘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便退到一旁的偏门里暗中观察。

几个姑娘都是楼里的老手,对于各种各样的客人都有所了解,看着毓钟一脸的正气,还忍不住笑了笑。裴恪对着这几个姑娘招了招手,姑娘们便知其意,纷纷来到毓钟的面前,笑意盈盈。

裴恪指着这些姑娘说道:“你看看,这些都是咱们京城之中的头魁啊,绿衣服的这个叫做绿鞘,最擅长歌舞,还有粉色衣裙的这个,叫姬羽,诗词歌赋可难不倒她,还有……”

“裴大人!我既然已经随你来了,还请你快些说事情!”毓钟忍不住打断了裴恪的话语,裴恪微微楞了一下,瞬间便恢复了表情,继续说道:“哪有什么事情啊,无非就是你我二人来此放松一下,来来来,相中哪个姑娘了?”

毓钟的脸色更加冷俊,也不抬眼看看,便不耐烦地说着:“不要不要,都是些胭粉俗物。”

裴恪的脸上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挥了挥手,让姑娘们都退下,姑娘们虽然心里不开心,但也识趣地离开了。

随着毓苼的一阵清咳,顾居安的思绪瞬间回到了驿馆,原来是刚刚毓苼受了些寒凉,引发了一些咳嗽,顾居安赶忙关切,毓苼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店小二眼尖,撤下了二人吃过的酒菜,又端上一壶温热的冰糖炖雪梨。毓苼饮下一口之后,觉得喉中的不适已经有所缓解,便继续讲了下去。

说回到裴恪,他看了看离开的姑娘,感到有些惋惜,便对毓钟说道:“这些姑娘都是这里的花魁,怎地老弟你,一个都没看上?”

毓钟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浓茶,也不答话,只是双眼无神地望着不远处的歌姬。裴恪无奈,但还是要了一壶酒,命人拿来两个酒盅,斟上美酒之后,递给毓钟,毓钟再一次推脱了。

裴恪心中早已不快,但表面上还是伪装着。随着毓钟一同看向戏台上的歌姬,口中忍不住称赞到:“这里的歌姬可是最有名的,今日有幸听上一曲,当属幸事啊。”看毓钟仍是毫无反应,裴恪哑笑乐一下,说道:

“不知前几日,为兄说的那件事情,老弟思考得怎么样了?”

毓钟握住茶杯的手指微微颤抖乐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原状,目光依旧望着台上,楼内人声喧嚷,毓钟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裴恪哪里肯罢休,只觉得既然毓钟肯随他前来,那他心中必然是有所动摇,便靠得更近一些,再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语,毓钟此时知道自己再装作听不见也不是很恰当,便偏了偏头,说道:

“大人说,那两只鹤啊,很好啊,在我那里食物环境都不错,近来更是好看了呢。”

裴恪吃了一个哑巴亏,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这里,顾居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令尊还真是聪明,知道岔开话题,妙啊,妙啊。”

毓苼也笑了:“我最初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同你一样忍不住笑了呢,家父一直都是这般,说话办事很是巧妙。”

“那后来呢?”

“后来啊……”

裴恪不再追问毓钟,反而转向一边静静地思考着什么,毓钟难得片刻的清静,便更加舒适地向后靠去,欣赏着舞台上的歌舞表演。

这时,楼下的大堂内传来了一声声的吵闹,毓钟本不想理会,但奈何吵闹之声愈来愈大,便向楼下张望着,原来是一个青楼女子不小心,把水撒在了一个老爷身上,老爷的下人仗势欺人,欲伸手打人,却不料,失手打翻捣衣水的姑娘口齿伶俐,愣是说得那位老爷和下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只听得“啪”的一声,原是那下人终究还是大了那女子一个巴掌,却不料姑娘并不有所动摇,眼神依旧冷冷地看着前方,甚至面颊上红肿之处,都没有伸出手去捂一下。

青楼之中,瞬间变得安静。

这安静之中,让毓钟变得有点恍惚,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老鸨听说毓钟想要见一见那位姑娘,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但裴恪反应极快,塞给了老鸨一锭银子,老鸨随即将那姑娘招呼过来,三下两下打扮一番,送到了毓钟的房里。

毓钟看了看那女子,倒并不丑陋,只不过是左脸颊处有一处胎记,靠近眼睛,暗红色。那女子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倔强让毓钟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但是透过她冷若冰霜的面庞,毓钟依旧感觉到,她有一丝慌乱。

“在下毓钟,字灵秀,还没有请教姑娘的闺名。”

“妾身杜衡,字焚琴。”杜衡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答道。

毓钟看着眼前人,忍不住问道:“焚琴,姑娘怎得个这样的字?”

“这世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焚琴最合适不过了。”毓钟看着杜衡的目光在房间的四周流转,知道她在寻找机会逃走,既然早已看穿她的想,便上前一把搂住杜衡,连抱带搂地拉她到屏风前的方桌前坐下道:

“焚琴……焚琴,固然适于现状,但我更喜欢“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的香草美人,仍能留有“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