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灵身材高挑,长相不俗,练了几十年的舞,贵为舞坊上师,舞起来也是极为好看的。她的舞像极了艳压群芳的孔雀,让人眼前顿时一亮。
她的人也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昂着头挑衅地看着台下的苏茗浅。
“到你了!”
苏茗浅不避她的目光,说道:“你若输了,便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她心中已经隐隐感到有人在将所有的矛盾引向自己,而朱玉灵还没有这个能力。
“哼?就凭你?”朱玉灵不屑地说道,走下台,她倒要好好看看这小妮子有什么本事。
苏茗浅上台,理顺呼吸,轻踩莲步。
长袖再次飞舞起来。
旋转,跳跃,弯曲,舞姿行云流水,如月中嫦娥蹁跹而舞。
台下众人看的痴痴如醉,就连朱灵玉看的也仿佛忘记了呼吸!
一曲舞毕,众人皆静。
朱灵玉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贱人怎么可能跳出这样的舞......!”
什么都不用说,因为众人心中都已经清楚地知道谁输谁赢。
连舞两场,苏茗浅明显体力不支,但是她依然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朱灵玉身前,眼神犀利地问道:“是谁?”
朱灵玉眼神恍惚,嘴中只一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苏茗浅再也忍不住对着她吼道:“说!到底是谁!”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朱灵玉好像被吓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哭着呢喃道。
苏茗浅直勾勾地看着她,像要把她看透一般,嘴唇颤抖地问道:“她是不是姓苏......”
朱灵玉已经哭成了泪人,只是摇头不语。
“哈......”良久,苏茗浅一声惨笑,终于移开了目光,不再逼问。她的步子轻飘无比,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裴少卿闪身上前,揽她入怀,打横将她抱起,向屋外走去。
苏茗浅恍惚中好像看到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不远处,冷笑地看着她,那丫鬟的面容她好像见过,长得跟妹妹身边的丫鬟秋容一般模样......
苏茗浅几欲昏迷,想要出口拦下那丫鬟,可是已经做不到了。
她来了,来的这般快。
心上酸热的感觉,是恨是怕?爹娘与弟弟惨死的模样再次映入眼帘。
苏茗浅知道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府上亲人,因为那人已经开始伸出她的獠牙。
她心下暗暗发誓:苏若芷,这一世我苏茗浅必不会让你得逞!
再醒来时,天已全黑,夜凉如水。
苏茗浅迷蒙着双眼感觉身侧一片温热,扭头一看,一张闭着眼的俊朗脸庞正贴着她的耳畔,放大的俊脸吓得苏茗浅揽背在怀,将身旁之人一脚踢到床下。
裴少卿揉了揉摔痛的脑袋,不满地说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用脚踹我?”
“你你你......”苏茗浅缩在床角,惶恐地问道,“你这个混蛋,怎么又在我床上!”
这次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没有爬到裴少卿床上。
裴少卿摸上床,倚在床柱旁懒懒地笑道:“亏我好心把你抱回来,你就这么报答我?”
舞坊离玉阳山庄有段距离,若是真如裴少卿所说,自己是被抱着回来的......
苏茗浅想到这脸唰的通红。
“那你......那你也不用赖在我床上啊!”苏茗浅捏着被子,眸子中满是委屈,要不是检查了身上衣物完整,现在的她估计早就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我不在床上,我睡哪?”裴少卿玩味地说道,好像与她共睡一床是理所应当一般。
“你回你自己房间去......”苏茗浅眼神躲闪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天色这么黑,我可不认得路。”说完,裴少卿无赖地扯过苏茗浅身上的被子,力气颇大,一连苏茗浅的人也被他扯到了身侧。而后一个翻身整个人都压在了苏茗浅的身上。
“你!你......你要做什么!”苏茗浅感觉到身上男子的气息,只觉脸上又红又烫,心中仿佛揣了只跳脱的兔子般咚咚咚跳个不停。
“这么晚了,肯定是要睡觉了。你想让我做什么?”裴少卿邪魅一笑反问道,冰凉的手指抚过苏茗浅滚烫的脸颊,直至撩开额间的刘海现出那一抹疤痕。
“还疼吗?”裴少卿怜惜地问道。
“不.....不疼了。”伤已结疤,只是有些微微发痒。
“当日岳阳城的曲娥,额上也有一道这样的伤疤。”裴少卿摸着那道疤痕,似是随意地提起。
苏茗浅垂着头,不敢看他。
裴少卿没有催促,细细打量着身下之人,他在等她的回答。
良久,苏茗浅叹了口气,承认道:“那日岳阳城的舞姬是我。”
已然是瞒不过去了,还不如爽快些承认。只要裴少卿愿意帮她,那苏府必不会重蹈前世覆辙。
裴少卿的眼中蒙上一层笑意,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就知道是你这只小妖精。”
男人说话的呼吸喷在苏茗浅的耳畔,她只觉得身上又舒服又难受,脸上更红了,心跳也更加快。
“下......下去......你压着我了......”少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不可闻。
“你不是要我娶你吗?男女成婚后,女人可都是要被男人压。”
裴少卿低沉着嗓音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浓越来越低,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苏茗浅感到身下好像被一处坚硬顶着,本能让她无比害怕,身体开始不安地挣扎扭动了起来,“你......你放开......”
“别动!”一声急促而低沉的呵斥,吓得苏茗浅不敢再动,“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苏茗浅泪眼汪汪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裴少卿看着少女如受惊小兔子一般的模样,心中一软,声音也温柔了下来,说道:“就一会,一会就好......”
苏茗浅一阵紧张,但接下来许久,裴少卿只是压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她又实在又累又乏,耷拉着眼皮不一会便睡着了。
裴少卿看着身下睡得香甜的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没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