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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生归来又逢君
亲白娘子
3269

三日前,天庭的大皇子白子衿急急乘坐骑灭蒙鸟来到流波山,四处寻找走失的恋人静姝。寻找未果,便遣回灭蒙鸟,独自留了下来,打算在此逗留些时日,再仔细寻寻。他将流波山的丛林深涧都寻遍了,便来到流波山居住最密集的地方天街碰运气。

这日母狐狸们远见天街走过来一位少年男子,这男子身着白衣,手持一面素扇,正是天庭白子衿。他走过之处引无数母狐狸翘首观望,纷纷交头接耳说:“好帅的阿哥!不知谁会交了桃花运。”

母狐狸们生性风流,毫不掩饰对白子衿的爱慕。

只是这位子衿皇子眉目间有焦灼之色,像在寻找什么,根本没有闲情逸致与她们谈情说爱。

子衿走到一处茶馆,停下脚步坐了下来,招呼道:“店家,来一杯茶。”

店家捧过来一杯鲜茶放到桌上,子衿摇扇问道:“大哥在此处开茶馆几时了?”

店家把手巾甩到肩上说:“客官,我是老实人,从不打诳语,你莫看咱家店小,年头可不短了,我爷爷自开天辟地之时就开了这家茶馆,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女娲娘娘补天时路过在这里喝过茶,后羿射日时走到这里口渴也歇过脚,还有那伏羲蚩尤尧舜禹九天玄女神农氏西海龙王各路星君各位仙尊就连当今圣帝都是咱家的常客,”店家略喘了口气问:“我看客官谈吐不俗,敢问是哪位大神?”

子衿忍住笑道:“店家真是老实人不打诳语啊,我只是一介俗人,并不是什么大神,路过此地想打问个事情。”

店家喜笑颜开道:“打听事找我就对了,我外号叫包打听。”

子衿放下扇子手摸下巴问:“店家可见过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子从此处经过?她身着紫衣,孤身一人,耳朵受了轻伤,应该不难认出来。”

店家摇头道:“十六七岁的姑娘多的是,穿紫衣的姑娘也多的是,耳朵受伤的姑娘却一个没见过。”

子衿的眼睛露出失望之色:“那打扰店家了,就此别过。”说完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摸出一锭金子留在桌上,拿起素扇飘然而去。

店家拿起金子放到嘴边咬了咬,自言自语道:“出手这么大方,肯定是哪路大神。”

金子这东西,在仙界也照样有人喜欢。

子衿在流波山兜兜转转,不知怎的就来到留月宫前,他只顾四处张望,却不想撞到了一个牵孩子的女人,被撞的女人“哎呦!”一声,差点摔个趔趄,原来正是椿皮牵着云想在溜达。

椿皮无缘无故地被人撞了一头,出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猛然抬头见站在面前的是一帅哥,立马换了笑脸:“内个不长眼的,”她急忙指了指树上的老鸹,“居然敢在我头上拉屎。”

老鸹“咕”的一声飞了过去,一粒鸟屎恰巧落在椿皮的头上。

子衿微微笑道:“姐姐居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在下佩服。”

椿皮尴尬地擦着头上的屎干笑道:“雕虫小技,见笑了,见笑了。”

子衿蹲下问云想话:“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云想看了看椿皮,叫一声干娘,用手抱住椿皮的腿。

椿皮本想撩拨子衿,考虑到被云想抱着腿形象不佳,便解释道:“她娘亲经常教育她不要同陌生人说话,让公子见笑了。哦哦,我虽然是她的干娘,却还没成婚。”

子衿站起来拍拍手说:“那恭喜姐姐了,现在单身的都是贵族。”

椿皮脸上一红扭捏道:“不要老姐姐、姐姐地叫嘛,如果有合适的,人家还是要考虑脱单的。”

子衿冲椿皮施了一礼:“祝你早日脱单,在下告辞。”

子衿正欲离去,忽听云想细声叫到:“娘亲。”

胡姬花穿一身淡色衣服悠然走来,云想松开椿皮向她跑去。胡姬花牵过云想,见一男子正站在那里,便冲男子一笑问道:“请问公子姓甚名谁,来此地何事?”

子衿合上素扇轻施一礼道:“在下姓白名子衿,因寻找走失的亲人路过贵地,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姐姐,还望夫人见谅。”

白子衿?胡姬花心里暗想,难不成是圣帝的儿子?五千年前,仿佛记得他说过有个叫子衿的儿子,当初是五岁左右,掐指一算,到现在也是时下这个年龄了。胡姬花问道:“你家住何处?”

叫白子衿的男子答道:“我家住在九天之上凤阳宫。”

确定是他的儿子没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凤阳宫,乃是当今圣帝的住所。胡姬花仔细瞧了瞧白子衿,果然与圣帝有相似之处。胡姬花的心里五味杂陈,正要脱口而出的:你家父好不好?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你就是大皇子白子衿无疑了,你家人好不好?”

子衿合扇答道:“夫人好眼力,父皇母妃都好,夫人与他们相熟吗?”

胡姬花忙掩饰自己的情绪道:“当今圣帝开明大义谁人不知?做臣子的理当问候。”

子衿道:“夫人过奖了,三界风调雨顺,乃各界福祉。”

这白子衿说话的口气与当日的圣帝如出一辙,胡姬花心里一阵阵抽搐。她忙转了话题问:“不知子衿今日到此地所为何事?”

白子衿见胡姬花这样问他,便如实答道:“我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唤静姝,前些日子因生了些许事情走失了,现在下落不明,此次专为寻她而来。”

椿皮听他这样说,忙插嘴问:“有消息了吗?”

子衿瞧了椿皮一眼:“暂无消息。”

椿皮似松了一口气。

胡姬花道:“你不必气馁,四处再寻寻,不怕寻不到的。”

子衿顿了一顿,叹了一口气。

忽然,天地之间升起一股浊气,地随之动了一动,遂狂风大起,黑云遮日,电闪雷鸣。

云想吓得哇哇大哭,搂住胡姬花说:“娘亲,我怕!”

胡姬花紧抱云想,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云儿不怕,有娘亲在,娘亲会保护你的。”

椿皮慌慌道:“娘娘,要下雨了,快回银月阁!”

胡姬花对白子衿说:“你随我进去避一避吧,看这景象怕是有不详之物诞世,等风头过了再赶路不迟。”

子衿正要谢过,忽然一道闪电横头劈来,这闪电烦躁十足,胡姬花眼疾手快将他拽开,不然准会被劈的断胳膊少腿。

子衿急急将素扇放入袖中,对胡姬花说:“夫人,孩子给我抱着,你二人在前面带路!”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云想从胡姬花怀中抱过,三人急急向银月阁奔去。刚踏进银月阁的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天地一片黑暗。

鬼族的森罗殿,鬼君钟毒卧在榻上已九天九夜。凄厉的惨叫令人望而生畏,他腹部凸起,神情万分痛苦,原来他快要分娩了。钟毒每叫一声,都震得天雷轰轰,地动山摇,殿中的小鬼皆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恐此时惹怒了钟毒被撕个碎尸万段。钟毒是男女同体之躯,要分娩需躯体还回女儿身的时候方才可以。此刻钟毒还是男子之身,胎儿在腹中活蹦乱跳,有破竹剑出之势,怎奈没有出来的通道,将那钟毒憋的目眦欲裂,舌破脸青。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钟毒忽然两眼一白倒下没了气息,众小鬼忙乱窜着找郎中,情急之中抓来一刚从凡间过世的大夫,大夫过来一看,不禁掩嘴偷笑,哪有男人生孩子的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做了一辈子大夫,给男人接生孩子还是头一遭。众小鬼见大夫偷笑,以为他幸灾乐祸,把这大夫围起来打了一顿,直打的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众小鬼勒令他给鬼君诊治,他战战兢兢地起来强忍恶心掐住鬼君毛绒绒的人中,不一会儿钟毒缓缓回了口气,哼了一声又活过来了。大夫告诉众小鬼,鬼君要想顺利分娩,非等到变回女儿身不可,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说完他胡乱开了几副草药,趁一干小鬼煎药之际,偷偷从侧门溜走了。

阵痛过去,钟毒虚弱地卧在榻上,身下的被褥全被汗水打湿了,他觉天旋地转,只得闭上眼睛小憩。

钟毒在十八岁之前是男儿身,何曾晓得自己日后会变成不男不女的样子。

这事还要从三万年前说起。那时的钟毒不叫钟毒,叫钟卿,是个翩翩少年郎,风流倜傥,本性不坏。钟卿之父钟愤离执政鬼界的时候,鬼界正是繁荣昌盛之时,以至他以为自己治理有功,得意忘形,晚年变得十分奢侈,常常从凡间抓来大批美女供自己消遣,并兴建土木,金玉散尽,繁华一时。钟卿当时已有十五岁,看不惯父亲的作为,就去劝他,但钟愤离根本就听不进去,再有心怀叵测之人从中挑拨离间,渐渐竟对钟卿产生了怨恨,父子隔阂甚深。钟愤离身边有一位十分宠爱的侧妃名唤九凤,虽是他的妃子,却比钟卿大不了几岁,九凤不喜钟愤离糜烂奢侈声色犬马的生活,竟与钟卿日久生情。

侧妃爱上嫡子,本是乱伦之罪,何况在戒备森严的森罗殿,二人私通只有死路一条。虽每次相见都万分小心,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二人私通的事情还是被钟愤离知晓,他将九凤身边的贴身宫娥抓来质问,小宫娥为了自保,把二人从何时眉目传情,以何为信物,又何时上床的事全扒拉出来,以为如此就能全身而退。岂料钟愤离听了她加油添醋的一番话勃然大怒,竟立刻让人将她拉出去砍了。可怜这小宫娥虽热爱生命,却被命运开了个大玩笑,至死都没闹明白钟愤离为何砍了自己。

宫娥被砍,钟卿与九凤自然难逃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