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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生归来又逢君
亲白娘子
2994

子衿回到天庭,到崇文院查阅了好久,才在一本书上找到有关东咫山怪女的记载,书中说东咫山的怪女是上古时代古神瑞羲的后代,盘古移石造山时不小心将她带走,走的时候年幼无知,在东咫山上独自生活了万万年,但是关于怪女传说却仅止于她年幼的时候,她长大以后根本没有人见过,所以这位姐只是个传说。至于她为何被灭蒙发现,只能说是巧合。

子衿四处寻人未果,心中牵挂云想,便又来到流波山上,日日与她厮混在一起,教她读书认字,学剑骑马,游猎了许多地方,如此一晃便过了十多年,云想长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

这日,子衿正与云想在一处读书练字,忽然天庭御史传来帖子,说二月十五天庭办赏花大会,请胡姬花一干人去凑个热闹,当然子衿也必须参加。流波山自圣帝与胡姬花离别,已五千年没有接到过圣帝的帖子,今日不知怎的收到帖子,不知是福是祸。胡姬花等人施了礼,准了御史,御史方才离去。

到了二月十五这天,胡姬花早早便起来梳洗,心里琢磨五千年过去了,不知圣帝变成了何等模样,竟然有些期待。椿皮也扮了起来,除了穿一件翠绿的裙子,还在头上别了一枝珠花,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这些年子衿常常在流波山与她们一处待着,椿皮虽喜慕他,子衿却只拿她当空气,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椿皮慢慢也皮了,这些年她想明白了,自己身份卑微,哪里配得上天庭的皇子,早没了起初那股新鲜劲儿,她心如死灰,子衿也落个清静。

几人穿戴完毕,在园子碰头,云想却没出来,便都站在银月阁的园子里赏花谈笑,等她出来。胡姬花遣人去催她,说天庭规诫森严,万不可误了时辰。过了少顷,云想从屋内出来了,只见她身着白衣,头发披在肩上,只在鬓边别一朵白色的小花,显得无比清丽脱俗。狐族本就生来一副好面相,如今略一打扮便是惊为天人了。子衿与云想处了这几年,从未见她如此扮过,云想生性散漫,平时都是随便弄件衣赏穿,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更是扮作男装,今日这衣赏穿在身上,姿色陡增了大半,子衿有些恍惚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云想是十五年一变。子衿呆呆看着云想,这发式,这模样,仿佛像极了一个人……

云想从台阶上下来,走到子衿身旁挽起他的手臂道:“子衿哥哥,我们走吧。”又向胡姬花和椿皮道:“娘亲、干娘,我们走吧。”

几人扯来一朵祥云,纷纷踏了上去,向天庭方向奔去。云想虽是仙界之人,却很少乘腾云,竟有些紧张,一路上紧紧握着子衿的手,子衿也好生护着她。椿皮看在眼里,虽心里不大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暗自叹自己命不好。天庭离的不远,一刻钟便到了,还未近跟前,就闻仙乐飘飘,悠扬舒缓,气氛一片祥和。

几人挑一不显眼的地方按下云头,刚才腾云的时候风太大了,衣裳被吹的有些不整,便略正了一下衣衫,才款款向凤阳宫走去。

二月十五正是当春时节,一路繁花似锦,有的开了些时日,轻轻一碰便雪般落下,有的含苞未放,花骨朵包的严严实实,颜色也浓了许多。踩着满地的缤纷落英,云想忽然想起一句凡人的诗,说得是: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时下凡间丰衣足食,便养出了许多能人,这些人作诗习文,倒也能流芳百世。

一路遇到几拨做杂活的卑女,纷纷向子衿施礼道:“给大皇子请安。”

子衿皆挥手让她们不必多礼。

云想未见过子衿这样尊崇,便打趣道:“子衿哥哥,你在天庭的地位挺高的嘛。”

子衿牵着她的手道:“都是些繁文缛节,我眼中从不入这些的。”

几人走着,两边的花木更加奇异艳丽起来,皆是流波山没有见过的。云想东瞧西望,被眼前的繁华迷得眼花缭乱,不由得称赞好美。椿皮虽也感觉新鲜的厉害,却不好像云想一样大惊小怪,只用眼角的余光瞟几次,心里暗暗赞叹一番罢了。只有胡姬花昂首直行,丝毫不被眼前的艳丽折服。

不一会儿便到了凤阳宫外,几人正欲踏上高高的台阶,忽从一旁冲出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身着青绸衣,长得明眸皓齿,别有一番风味。少年看见子衿,便急急冲上来笑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说着竟扑到子衿身上。

子衿忙扶了他笑道:“子玄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呀,都这么高了还撒娇!”

名叫子玄的少年便站稳了,忽见云想站在子衿身旁,便诧异地看着她问:“是静姝姐姐回来了?”

云想一脸茫然,子衿忙依次介绍道:“玄弟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流波山的云公主,这位是流波山的胡娘娘,你随我唤作姑姑便可,”又瞧着椿皮道:“这位是椿皮姐姐。”几人都施了礼。

胡姬花问道:“这位就是二皇子子玄吧?”

子玄面露喜色接话道:“是呀是呀,姑姑好,早就听大哥说过流波山是仙界的世外桃源,有机会了我定要去小住几日。”

胡姬花微笑道:“流波山不胜荣幸,欢迎二皇子光临。”

云想悄悄扯一下子衿的衣袖问:“子玄是你弟弟?”

子衿小声答:“子玄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母后死的早,子玄是父君与现在的圣后生的。”云想这才恍然大悟。

几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凤阳宫内,只见上好的白玉石铺的地面发出温润的光泽,檀木雕刻的花纹精致无比,这里不仅宽阔的令人咋舌,还华丽的令人睁不开眼。越往里走越宽敞,到了正厅已有上百人在厅内谈笑风生,大部分是天庭有官品的前辈。

云想、椿皮与子衿、子玄兄弟在一处玩耍,胡姬花见有几位神仙很脸熟,乃是太上老君、絺绤天尊和北海观音菩萨,便过去一一拜了。正当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忽然瞧见一老男人向自己走来,这老男人身着金色腾龙华服,举止不凡,胡姬花定睛一看,正是五千年来未曾见面的圣帝。旧情人见面,心里说不出是悲是喜,苦辣酸甜一齐涌上心头,胡姬花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免得在天庭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忙转身欲逃,谁知圣帝紧走几步到了她身旁,抓住她的胳膊急切道:“花花,别走!”

胡姬花被他拽住,走也走不了,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反抗,只好干笑一下:“圣帝在上,请受胡姬花一拜!”说完微微屈膝行礼。

圣帝用责备兼疼爱的口气道:“嗳,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客气吗?”

胡姬花急于与他撇清关系,便道:“小仙只是一普通小仙,怎敢与圣帝不尊,还请圣帝松开小仙,让小仙走吧。”

圣帝却使了性子道:“你不与我相认,我就不松开!”

胡姬花只得与他僵着,心想反正这里是天庭,他都不怕丢人,自己还怕什么。二人僵了一阵,都赌着气不说话,幸好此时厅内人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正僵的有些尴尬时,忽一御史急急赶来,在圣帝耳旁低语了什么,圣帝这才松开胡姬花,说句:“花花等会儿我,我去去就来!”便匆匆离去,胡姬花好歹松了一口气。

虽圣帝吩咐让胡姬花等他,但胡姬花怎会傻到那种程度?一个曾辜负过自己的男人、五千年未见、见了面只一句“等我”就又转身而去,这不是耍人是什么?五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又能猜透彼此这些年的变化?新情易燃,旧情难叙。所以胡姬花待那圣帝一走,自己便也走了。

胡姬花不喜与人夸夸而谈,便独自在凤阳宫参观了一番。早就听说天庭的凤阳宫金碧辉煌华丽无比,今天算是见识了,且不说地上铺的顶上吊的都是稀世极品,就说那些小摆设吧,玉酒斛、白翡翠、水波纹彩晶罐等等成百上千的摆在那里,无一不是世上少见的。胡姬花心里暗暗惊诧,圣帝一家子还真会享受,把世上的好东西都鼓捣到自己家来了。正看的入迷,忽然闻得一阵琴声,这琴声时高时低声声入耳,每弹一下都拨动心弦,胡姬花像被人牵引似的,不觉向琴声的方向走去。走了约百米,发觉到了一处偏殿,琴声正是从此处传出来的。胡姬花轻轻上了台阶,通过敞开的大门,瞧见里面有扇珠帘,珠帘后面一妙龄女子在抚琴,指法娴熟,奏乐如行云流水。胡姬花略懂音律,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竟然如痴如醉,欲走却挪不开双腿,内心正在挣扎之时,忽闻琴声嘎然而止,原来是一曲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