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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无色谱
锦衣九歌
付青染
2095

命如草芥,所以这些人害死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不过一念而已,根本无需任何顾忌。

路欢想不明白,她和李奇,他们从不伤天害理,旁人加诸的伤害也是能忍则忍能容则容。

可他这么容易便死了,连一句交待的话都没留下。

路欢想哭,可眼睛太涩根本没有湿意,她仰天笑两声。

大概是那模样有些疯狂,那挤进人群的赌坊管事人眉眼一绷,“一个疯女人竟还要劳动我亲自出来,秦门花大把的银子养你们,莫非只是养几个摆设?”

淮州的秦门,说的好听是个赌坊,说的难听了就是一个流氓窝,偏偏近几年竟做的有声有色,看热闹的百姓明知这是人命官司竟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那些人甚至很自觉的退开了数米距离。

毕竟死人晦气,招惹上这秦门里的痞子,比晦气更严重。

空间一阔,路欢的视线也明亮了些。她的目光从李奇那双睁的眼睛挪到那个管事的人身上的时候,几乎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那人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姑娘这话说的有趣,这人是自己跳下来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他还欠着赌坊五千多两,看姑娘找上门来,莫非想替他偿还。莫非你想说夜王府的人在外欠了钱,便有不还的理由?”

路欢握着拳,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一个从死人堆里跑出来的人,怕什么……可是路欢忍不住。

短短两日,三个与她关系最亲近的人一一死去,她除了看着,竟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过。

路欢竭力睁圆眼睛,越过那几个痞子盯住那管事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夜王府底下的管事死在你们赌坊门口,如今又想将我抓了,看来这大央天下,竟半分顾忌也没有……一个赌坊而已,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话听着没毛病,可又直指他们仗势欺人无法无天。那管事的神色越发阴冷,“抓起来。”

几名痞子瞬间朝路欢扑过去,都是些身手敏捷的,自认抓一个女人不在话下。

偏偏几人扑了空,路欢明明距离他们不过两尺左右的距离居然躲开了。不仅躲开了,而且她还同那几个痞子动起手来,且在几招之内便将几人的胳膊全拧断了。

路欢出手很快,那管事没想到她竟还有几分武功,也来了兴趣,“看来姑娘今天不是来找人的,是来找麻烦的。”

很好,敢踢秦门的馆,还是个女子!

路欢的目光扫过仍以坠地姿势趴着满脸血的李奇,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找麻烦,只是替死去之人讨一个公道。”

她觉得,她疯了。

自来到淮州,两千个日夜里她的心魔日日滋生,又日日被自己锁起来。

此时此刻,路欢有些锁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抗不住秦门这些人的手段,可她还是想替李奇报仇。

路欢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管事的人越过那些被路欢打倒在地的手下走到最前面来,目光几乎要吃了她一般。

管事的人很清楚,整个淮州的百姓包括那个淮州知府都不敢招惹秦门。路欢一个女人当众竟这般同自己说话,若不收拾了她,以后秦门如何立足淮州。

可笑。

那管事啧啧两声,左手在手腕之下挽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精明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可惜。

“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勇气委实难得,可惜,勇气用错了地方便是不该。”

他朝路欢突然出掌,衣袍当风,身过之处,只见一片光影。

路欢抬手他对掌,两人的掌力在半空撞击发出炸裂声,两败俱伤。

那管事的人不相信路欢竟能够承下自己的掌力,退了数步以后朝她咆哮,“你到底是什么人,竟会这等魔功。”

催魂掌放眼整个江湖,绝没有几个人躲得过。

路欢竟只是在他掌下受了轻伤,而他……他试图再运内功,惊觉自己被她一掌震碎心脉,这会儿维持表面完好,其实只吊了口气而已。

路欢绝不是江湖高手,而她刚才的那一掌所用的内功,管事的人很熟悉,是魔功无色谱上的心法。只有那等狠辣功法,才能将对手的功力全数逼返于对方,且对方发力越狠,伤的也越深。

管事的仿佛有些不甘心一般,“你与魔教三色宫,有什么关系……莫非你,不……不可能。”

路欢听不懂他说了什么,刚好淮州知道衙门的差役姗姗来迟,驱赶了看热闹的百姓将四周包围起来,领头的捕头领着人上前来询问,“怎么回事。”

路欢见来人是张震,抬抬眼皮子指着那脸色复杂的秦门管事人,“他们把布坊的主事李奇带走,我过来要人,可这些人却将李奇杀了。”

张震看了眼地上的那人,赌坊的一名手下便上前道,“张捕头,都是误会,这李管事欠着我们赌坊几千两,我们也要生活的,不过找人过来问个话,哪里知道他自己想不开竟从头上跳下来了,真不关我们事的。”

差役们都不敢说话,他们都想看到明天的太阳呢,秦门的事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震见手下害怕,只好指着两名胆大的道,“你们两人跟他们去看看现场,人是不是自己跳的,堪验仔细了!”

赌坊的手下领着两名差役进去了,张震站在那里继续道,“这件事情我自然会查清楚。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赌坊管事倒十分直接,“张捕头,我秦门打开门做生意,这姑娘在这里闹事事小,我们的损失事大,不知你可否先带她离开?”

官府大张旗鼓派差役将这半条街都围了,他不求这些人赶紧离开还能怎么样,难道真让这些人一直在这儿当柱子。那赌坊一晚的损失会要了他的命。

而且这女人太奇怪,就算不是三色宫的宫主也必与三色宫有关,他得赶紧告诉主子去。

张震沉默片刻扭头去看路欢,她也在看他。二人的眼神一交汇,路欢便凉凉笑起来,“李奇横死在此,布坊想必乱套,我自要回去的,既然张捕头来了,我留着也就没意义了……左右你自会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