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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宫中辛秘
朕为将军解战袍
九天霜华
3005

在七王爷和左相到来之前,战九歌就跟前来换值的侍卫换了班,得了些许空闲休息时间。

不过她却没有出宫回将军府,而是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轻轻吹了声口哨,清脆又响亮,却并不会惹人注意。

哨声响起之后,一只浑身棕褐色的小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战九歌伸出来的手上。

它的眼睛周围有着一圈白色的绒毛,形成眉纹,鸣声悦耳,若是有人瞧见了,定会惊讶这皇宫深院中为何会出现画眉鸟。

而这鸟,却是跟战九歌很是亲昵的样子,不仅会主动落在她的手里,还会用自己的小脑袋蹭她的手指。

“乖。”战九歌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头,问道:“你找得到住在这里的那只花狐狸吗?”

那画眉鸟仰起头发出一声清鸣,然后就一跃飞起,带着战九歌往某个宫院中飞去。

战九歌左右看了看,发觉没什么人,就跟着那画眉鸟一步一跃,翻过了后宫宫院的城墙,来到了一处盛开着玫瑰花的宫院,即便是这浓郁扑鼻的玫瑰香,也掩饰不住此地主人身上那股独特的狐骚味。

画眉鸟落在了宫殿的屋檐上,战九歌则是避开了巡守的护卫和宫人,落在了殿旁的柱子后面,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来。

事实上,这宫院中负责侍奉的人早就被花贵妃遣走,院里空无一人,就在战九歌心中觉得纳闷时,突然听见屋内传出一阵暧昧不明的声音,似是低吟,又仿佛是喘息。

战九歌心中一惊,难不成这花贵妃忍不住红杏出墙、要给燕坤泽头顶上添把绿?

她忍不住溜到了窗边,轻轻撬开了窗框边缘,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往里面看去。

战九歌想着燕坤泽的头上果真绿了,心里难免对那个自大又自傲的男人升起了一丝的同情。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进去直接把这对狗男女抓到燕坤泽面前的时候,突然瞧见花贵妃从那闭着眼睛的男人嘴里抽出一缕白色的气息,战九歌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升到了额顶。

原本以为这贪心的狐狸只是为了帝王的龙气而来,没想到她竟是只靠吸食男人精气的妖狐!

“混账东西!”

“什么人?!”

战九歌没想到自己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屋子的拐角处。

若是在以前,战九歌是绝对不会害怕一个靠吸食精气修炼的低等狐妖。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从边陲战场回到燕城之后,身为凤凰九成的血脉功体就被祖父战忘生封印起来,只为了修行更进一步。

如今的战九歌也不过是个只有一成灵力的人,虽有钳制之力,却没有办法将这妖物整治。

这妖狐食了凡人精气后,暂时会能力暴涨,还是先不与其正面冲突的好。

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踪迹被察觉到,还在心里开始反思自己是到底哪根筋不对、居然害怕一只比自己低许多阶的妖狐。

啊,耻辱!不肖子孙给应龙大神丢人了……

战九歌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五味陈杂,更令人心急的是,她方才潜伏的那扇窗户,似乎被人打开了。

花贵妃还探出了头仔细巡视,又喝了一声:“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捣乱!”

回应她的,只有徐徐吹过的风,和满院摇曳的玫瑰花。

突然听得一阵大笑声,尖细又沙哑,刺耳得很,让战九歌忍不住捂住了一边的耳朵。

这笑声仿佛是来自魔鬼的喉咙里,听着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妖风阵阵,阿鼻魔音,这人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却听见那人笑过之后,声音渐近:“许久不见,花贵妃真是长进了!”

那花贵妃掩着口鼻似是娇嗔一声,扭捏道:“我还当是何人呢?没想到竟是相府的大公子,真是久见了啊!”

战九歌心道这左相养出来的儿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与妖物勾结,恐怕是居心不良。

不管这两人有什么纠葛,还是要想办法尽快除去这些埋在皇宫中的隐患才是。

战九歌不由得再次感慨,当今天子真是命运多舛,身边的人没一个能省心的。

花贵妃言道:“真是奇了,你这般明目张胆地来我这宫里,不怕被那些奴才们看到么?”

相府的大公子名唤维棠,是前不久出现在将军府中梨棠的兄长,他长得同他那个左相爹一般人模狗样,只是说话声有些独特。

只听他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的轻蔑,道:“那些无用的奴才,便是我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瞧不见。”

“看来你修行大成,无所畏惧了呀。”花贵妃挑着唇角媚笑,用手帕擦拭了下唇角,好不妖艳。“那你今日找我来,该不会是要来找我叙旧的吧?”

“当然不是。”

维棠欲同她进屋内一叙,不料不知怎的,竟不知从哪儿飞出了一只画眉鸟,发出清脆的鸣叫,一声接一声,也不停歇。

院中的梧桐树微微一曳,维棠沉下脸色喊道:“有人!”

他和花贵妃便往宫殿侧面追去,可惜已经晚了,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个侍卫身影在飞速离去。

维棠想追去灭口,不想花贵妃却拦住了他,一脸的镇定。

维棠皱眉道:“你这是何意?看他衣饰应当是御前侍卫,若是被他告密的话,恐怕对你我都不利。”

“呵,不急。我知道他是谁。”

堪堪溜走的战九歌到了无人的地方,松了口气。

原本还能继续听下去,就能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了。可惜那画眉鸟鸣叫几声,是为了告诉她燕坤泽在到处寻她。

也不知道这皇帝又找自己有什么事。

匆匆赶回了正阳宫院内,战九歌临进去之前,问那守值的侍卫:“皇上传唤我?”

“是的将军。”宫里的侍卫对战九歌心中存敬畏仰慕之情,对她自是尊称将军,战九歌习以为常对此并不在意。

想了想,那侍卫又补了一句:“花贵妃才进去不久,哭哭啼啼着来,也不知是要吹哪个倒霉秧子的枕边风,将军可得小心。”

战九歌眉角抽搐,心道这妖狐来得倒是快。

她对着通报的守卫一拱手,谦恭地说了一声多谢,就进了正阳宫中。

这一进去看到的场景,差点让战九歌吐血!

多么熟悉的一幕,这狐媚子就在青天白日之下大刺刺地坐在燕坤泽的怀里,柔弱的用手帕拭着眼角的泪,时不时伴随着一声啜泣,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见战九歌到来,那花贵妃便抛过去一个挑衅的目光,惹得战九歌心中顿时忐忑。

看来门口侍卫说的那个倒霉秧子恐怕就是她了。

燕坤泽见要找的人已到,还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爱妃,当下心情不悦。

战九歌瞧见燕坤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颔首问道:“皇上传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收敛了起自己的情绪,燕坤泽将一封信扔了出去,那封信在空中打了个转,便被战九歌准确地捏在手里,随后不动声色地放在了自己的袖袍中。

“那臣……”

战九歌欲走,她始终觉得这花贵妃有报复之心,生存本能告诉她现在还是早走为妙!

岂料还没等战九歌说完,那花贵妃便嘤咛一声,向燕坤泽控诉:“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请皇上的御前侍卫帮忙!”

燕坤泽是个颜控,看他后宫之中的妃嫔相貌就可见一斑,现下美人在怀还同他撒娇,只当是小女子独有的憨态,便软下声来问道:“贵妃宫里也有侍卫,怎的向朕讨要人去帮忙?”

那花贵妃委屈地说道:“臣妾今日在宫中休憩,听闻院中有悉索之声,吵得臣妾难以入眠,便命人出去看看,岂料遇着一个不知名的贼子宵小、竟是在宫院中偷窥臣妾!他仓皇逃去,只捡得他身上的一样东西,想来应是那人的信物。”

言说后,燕坤泽冷了脸色,沉声道:“什么东西,拿来看看。”

那花贵妃啜泣着,从宽大的袍里取出一样饰品,看样子是随身携带的玉佩。

战九歌越看那玉佩越觉得眼熟,眼瞳一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险些气笑。

这狐媚子倒真是有些本事,竟敢把手伸到她的身上、看来真是活腻歪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将战九歌的小举动都看在眼里的燕坤泽,联系到这玉佩上面纂刻的一个“九”字,他想他已经知道这个觊觎后宫贵妃的贼子是什么人了。

“呵。”燕坤泽冷笑一声,将那蓝田玉质地的佩饰扔到了战九歌的脚下,因着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大红毯子,那玉佩并没有摔碎。

“战爱卿,朕问你,这玉佩可是你的?”

战九歌掀起眼帘看着他,面上无波,声音平冷,眼神只在扫过花贵妃的时候隐隐有些闪烁。

这被燕坤泽看来,却是十足十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