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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明灯三千
庶女权妃,谋略天下
七日杳
3071

湖畔旁因湖上的湿树枝丫积了不少的荷灯,荷灯灯光闪烁,在淋漓雨中也闪着微弱的光芒。

一刹那,数以千计的荷灯从湖畔某处慢悠悠的漂了过来。

橘红色的荷灯,数都数不清的荷灯,照亮了夜色。

温苌芙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湖畔,湖畔结灯,看上去真是惊艳。

“你没有见过这湖畔上的百荷灯?”秦言尘站在温苌芙的身侧,见她目光流转万千。

温苌芙点头,在21世纪的时候,她哪里来的条件去亲自见一见那真含着蜡烛的灯笼,又哪能看见湖畔上漂浮着的数以千计的灯。

古韵,也就只有在古时候才能够常常亲眼见到。

“五皇子,等你哪一日能升起三千孔明灯,照亮北秦夜幕,让苌芙见一见何谓繁华,何谓盛世北秦,苌芙便甘愿依附五皇子。”温苌芙起身,已是站在了湖畔旁。

雨渐停。

这雨,来去皆匆匆。

北秦禁止大规模升天灯,这是明文规定的。

若秦言尘真有一日能够升起明灯三千,照亮北秦夜幕,别说依附他,就算是嫁给他,她也是愿意的。

自然,这话温苌芙并没有说出口。

“好。”

秦言尘轻巧应下,他站在了温苌芙的身边,同她一同望着这湖畔上的荷灯。

温苌芙的手里还有着她护好的荷灯,这荷灯她实在是喜欢,方才也是小心将它护在怀里。

“荷灯最后的归属应该属于湖泊,湖畔上上千的荷灯,皆被寄予了寄灯人的心愿。”秦言尘解释道,“有些人放荷灯是为求姻缘,有些人是为求家中仕途,有些人则是为求双亲康健百岁。”

温苌芙挑眉,虽说她穿越了,这的确也证明有些事情是科学难以解释的。

她也并没有超越光速,但是她还是穿越了。

这个天底下,没准还真有什么神仙,什么妖魔鬼怪的。

可人人都求上苍,上苍哪里管得过来?

“五皇子,你的心愿是什么?”温苌芙将荷灯递向秦言尘,“苌芙不求姻缘,也不求家中仕途,更不求双亲康健百岁。这荷灯对苌芙来说,除去美观博心中欢喜一用,实在是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温苌芙摇了摇头,姣好的容颜,神女韵味一般,她将荷灯递到秦言尘面前,“虽然五皇子你更信人定胜天,我命由己,但是不妨也放个荷灯,就当为祈求双亲康健百岁。”

秦言尘失笑,十九年,他见过几次百荷灯节的盛况,但从未自己放过荷灯。

他缓道,“姻缘未到,仕途不定,我也并没有什么好求的。至于双亲康健,那些大臣妃子们时常说起什么万岁千岁。这些话我也说惯了,心诚则灵,上天定有所感应。是以,我也并没有什么好求的。”

温苌芙灵动凝视着他,轻俏笑起——

秦言尘并不想放荷灯,那他买荷灯做什么?

京街上那般多的摊贩,他偏偏停在了和君寒桑有交集的摊贩前,偏偏和那摊贩谈笑,偏偏,又撞见了江夫人和她。最后,他又偏偏的遇见了君寒桑。

“五皇子,那一日,你是为何去的尚书府地牢?”温苌芙收回荷灯,既然她们两个都不愿意放荷灯,那她便将那荷灯好好收好便好。

出自于君寒桑的手笔,等她何时落魄了,也好将这荷灯卖个好价钱。

秦言尘神色自若,“凑巧去了裕昌公主府,刚巧公主被明妃娘娘召见,是以,她便拖了我前去尚书府。”

温苌芙对秦言尘所说的话细细思量。

她当真是不能明白,和秦言尘可以说是丝毫交情都没有的温苌芙,是怎么的就可以被他一把拦腰抱起?她作为月清献舞,又如何的就被他给调戏了?

秦言尘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可偏偏,一连两日,都同他有肌肤之亲。

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苌芙打量着秦言尘,她们私下难不成还有其他交情?

“五皇子,我们……以前认识?”温苌芙疑惑着。

坦白言之,在她刚刚说明灯三千的时候,如果秦言尘当真从前和她无交情,她也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为何会轻巧应下那一个‘好’字。

“认识。一面之缘。”秦言尘坦然,“多年前,三哥还未受封廷安王,小九五六岁生辰时,诚皇贵妃先一步到了明妃的明恩宫,位居上座,待我母妃姗姗来迟时,诚皇贵妃也未有让座的心思。是你,当众指责了诚皇贵妃。”

温苌芙不由怀疑了人生……

裕昌公主五六岁时,她也是五六岁。她和裕昌公主是同岁。

原先的温苌芙究竟是有多少不畏惧皇权,才会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当只出头鸟?

按照秦言尘的话说起来,那她们也算是有一定交情了。

“不过,若是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尚且可不必替我母妃出头。诚皇贵妃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又盛宠多年,经久不衰。冲撞她,无异于以卵击石。我母妃不计较,是她的大度。是非曲直皆自在人心。”

秦言尘三言两语,也倒实诚。

东宫西宫暗地里不和睦已久,后位只有一个,西宫各方神仙妖魔鬼怪都想着各显神通夺得后位。其中,怕是更想夺后位的,就是诚皇贵妃了。

毕竟,只有她在后宫,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看来,温苌芙和廷安王一派,早先就积怨已久了。

温苌芙恍然,“谢五皇子提点。苌芙定会铭记在心。”

堤上杨柳杳杳,那些荷灯也大多都顺着河流西下。

今夜荷灯承载百姓心中喜乐忧愁,可明日里,也不知道是何归属。

“城郊处有一瀑布,恰巧,这些荷灯就是流往那处。今夜荷灯繁盛,明日便和那河堤旁的烂枝丫无异。兴盛、荣辱,都只一夕之间。不过,你手中的荷灯,同那些不一样。”

说着,秦言尘用细长的手指轻点温苌芙手中的荷灯。

他的笑眼如同月牙一般,明亮,皎洁,清蔚。

夜渐深,秦言尘独自一人送了温苌芙回尚书府。

夜街之中,人零零落落。

尚书府门前的家仆已经是换了两人守着,当差的一见是温苌芙回来了,心生丝毫畏惧,也无意刁难。

正巧,温宜启精神奕奕的大步流星上前,手中拿着一副收拾得当的画卷,喜上眉梢,见了温苌芙也又多了些好脸色。

“二姐姐,多谢慷慨解囊。”温宜启一早得了温苌芙的一千两银两,还了大半的花酒钱,心情正好,人走运时,又得了一副上好的名品画卷,这下看到温苌芙,也就更加的满面春风。

秦言尘挑眉,大抵是见温宜启终于狗嘴里吐出象牙来了,一时之间诧异。

温苌芙眉眼弯弯,落落大方道,“都是自家人,多谢一词就见外了。听父亲说了你一些事情,往后,你若还有什么难事,可派人同我说,我尽力为你解忧。至于那些风流的雅事,就不用让父亲知道了,以免他生气。”

温苌芙温顺对着温宜启说着,隐晦提及温云行已经知道他喝花酒的事情。至于温云行有没有知道他因为喝花酒而欠了一堆赌债,那就只能由温宜启自我想象了。

温宜启喜色褪了大半,“父亲知道了?”

温苌芙点头,“过两日就是父亲的四十生辰,你若能好好表现,父亲定会欣慰的。”

这话已经跃入了温宜启的脑海中,他应下,立即觉得温苌芙果真是比从前顺眼,又想起几日之前在地牢上的事情,一丝复杂一晃而过。

温宜启满脑子都在想,花酒钱已经还了大半,若是卖了那画卷,定会还有不少剩余。不过,若是将那画卷在温云行寿宴当日奉上,赢得一甘人等的赞赏不说,没准事后还能够得温云行不少的赏赐。

温宜启这才注意到温苌芙身旁秦言尘的存在,他蹙眉,“五皇子,您怎么在这里?”

这话刚问出口,才发觉今日温苌芙和秦言尘当真是一对璧人。

清冷卓著,风雅无双,为佳配。

“少府寺江夫人托我将二小姐送回尚书府。”秦言尘不由对温苌芙刮目相看,他负手,嘱咐温苌芙道,“你既已到了,我便先回宫了。夜间寒气重,你可多添两件衣裳。”

温宜启诧异道,“二姐姐,你何时同五皇子的关系这般亲近了?”

温苌芙回神之际,秦言尘已经是负手走了段路。

是啊,她何时跟秦言尘的关系这般亲近了?

“四弟弟多想了,我同五皇子的关系并未亲近。”温苌芙立即否认道。

回了芙清别院,温苌芙脑海中仍是回想起秦言尘那一句原本可不必说的关心。

夜间寒气重,多添两件衣裳么?

温苌芙站在庭院中,白玉兰摇晃,花瓣落下几瓣,芬芳的香味扑鼻迎面,这夜间是略有寒气,但毕竟是盛夏,若是寒气重,那怕也是午夜过后的事情了。

月薇和月华早已回了芙清别院,温苌芙将手中的荷灯摆放在书桌前,支颐着,凝视着那荷灯。

卯时要早朝,算上乘坐马车过宫门,路过大小宫殿的时间,温云行寅时就在云室的东紫阁起身准备早朝事宜。忽得,温宜启的文启院传来一阵骚乱,不由惊动了温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