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璃洛忽然大笑几声,用力一拉,将木子鸢拥入怀中,低头轻嗅怀中人令人沉醉的体香。
他勾起木子鸢精巧的下巴,使两人面面相视。
“本王怎舍得呢?娘子如此美艳动人,本王又岂是那些不懂怜香惜玉之人?”
璃洛身上的酒气包裹着木子鸢,让她似乎也有些醉了。眼眸微垂,遮掩住她的情绪。
小小的梨涡在木子鸢嘴角浮现,软糯的声音从娇艳欲滴的嘴中发出:
“既是如此,那就劳烦王爷放开奴家,奴家有些困乏,想先歇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若想歇息,本王自然同意。”
说罢,他将木子鸢放置床上,欺身而上,将其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娘子在百凤楼待了数日,不知学会几种技巧?”
璃洛的唇靠在木子鸢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她有些心痒。她侧过头,红唇擦过璃洛的脸颊,身上之人似乎有些僵硬。
抿唇轻笑一声,木子鸢凑近,和璃洛几乎鼻子碰着鼻子,态度十分暧昧。
“王爷怎么能这么说奴家呢?奴家虽住在百凤楼,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这番话倒是伤奴家的心了。”
木子鸢面带忧伤,水汽在眼底聚集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璃洛眼神暗了暗,邪笑道:
“那本王好好补偿娘子就是?”
说完便低头要去一尝那诱惑的红唇,耳边却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让他神情有些恍惚。
狠狠地摇摇头将那眩晕的感觉驱走之后,璃洛惊异的发现自己身下的木子鸢消失了。
抬头起身,璃洛震惊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木子鸢,对方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王爷,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如此,那奴家不介意让王爷好好玩一夜。”
她的左手手腕轻抖,熟悉的铃声响起,璃洛又陷入恍惚,迷糊中似乎看见木子鸢对他投怀送抱巧笑嫣然。
木子鸢眼色一冷,停止了铃声。
而璃洛很快恢复理智,紧皱着眉看向木子鸢,脸色铁青。
“你这是什么妖法?意欲何为?”
朝璃洛走近,木子鸢俯身盯着对方,面上笑意盎然。
“王爷若是诚心合作,那便不会有事。若是多生枝节,奴家不介意让王爷和那位一个下场。”
木子鸢的笑容里包满了危险,眼神确实极尽温柔。葱白玉指点在璃洛脸上,感受着滑腻的触感,微微挑眉。
“王爷只需要知道,奴家信奉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王爷乖乖听话,那就能双赢,心生异变,那就只能成为奴家路上的垫脚石。”
这一番带着威胁的话语让璃洛面色变黑,但他却反常的只是把木子鸢的手拂开,气冲冲的冲向门外。
放在平时,有人这么挑衅他早就反击了,可他刚刚在幻象中,居然有反应了!这让璃洛心绪紊乱,下意识的逃离木子鸢。
看着远去的璃洛,木子鸢面色平淡,和衣而眠。
第二日清晨,璃洛进入自己房间时,木子鸢已在丫鬟的伺候下用膳了。
“这是时言,从今日起他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如无必要别把他支开。”
木子鸢身边的丫鬟都是她从百凤楼带回来的,璃洛知晓两人是合作关系,并不插手这些。
可在他身边插人是什么意思?
璃洛皱着眉看向木子鸢,不悦的问道:
“你这是何意?”
用完膳的木子鸢擦擦嘴,起身走向璃洛,面色温和。
“以后你自会知晓。”
璃洛看着这个开始变得不客气的女子,心中的不安感更甚。可如今已在一条船上,他无可奈何。
“王爷将面具戴上吧,我们进宫。”
木子鸢从丫鬟手中接过黄金面具,亲手给璃洛戴上。后者虽深感不适,但并未反对,让其动作。
进宫?璃洛反应过来,不进宫怎能“偶遇”那位呢?
两人进宫直接去皇后的彩凤殿,正逢其他妃嫔请完安离去。
“皇后娘娘,臣弟可不请自来了。”
刚到门口,璃洛就肆意大笑。木子鸢跟在他身边神情温柔安静,亦步亦趋的随着璃洛。
见到璃洛带着一个绝美的人儿前来请安,皇后眼中略有惊艳,忽而又转为亲近的笑意。
“你啊,这都娶妻了,应当收敛些性子才是。”
一边说着璃洛,皇后一边把木子鸢拉在自己身边坐着。皇后妆容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风范,可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平庸的姿色。
木子鸢对皇后腼腆的笑,盈盈一拜。
“鸳鸯见过皇后娘娘。”
洛亲王和皇后看似没什么关系,但木子鸢知道,当初璃洛能从八王夺位中存活下来,皇后是出了力的。
皇后名为邱凤雅,正是北离国丞相之女。邱家在北离国枝繁叶茂,掌握着很大的权力,而北皇璃烊就是依靠着邱家之势才顺利即位。
北皇璃烊是个阴狠毒辣的人,上位就把几个争位的王爷找借口处死。而璃洛,所有王爷中最为纨绔浪荡的洛亲王,就因为皇后的劝慰和无心帝位这样保下一命。
皇后对璃洛还是较为亲近的,她欣慰的看着木子鸢,将她的手握住,笑着说:
“一直想着能让洛儿收心的女子究竟有何本事,今日一瞧,果真不得了。这天仙之资,真真是让本宫羡慕不已啊。”
木子鸢脸色通红,垂眸似乎很不好意思,咬紧下唇。
“哪里能和皇后娘娘相比?您是一国之母,无论是气质还是心怀都比鸳鸯好的。”
璃洛的嘴抹了蜜似得甜,把皇后哄得红光满面。
突然,门口小太监高声唱喝:
“皇上到!”
皇后眼里顿时浮现诧异,璃洛和木子鸢对视一眼,站在一边跪拜。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北皇大步踏进他已经数月未曾来过的彩凤殿,和皇后对视,眼中的不耐烦顿时出现。
可当旁边的木子鸢清脆向他请安时,北皇望过去的眼神一亮,连忙让他们起身。
北皇坐在皇后对面,状似无意的打量着木子鸢,痴迷之色渐渐显露。
“洛儿夫妻两人这么早就来请安,倒是有心了。”
皇后自然注意到北皇望向木子鸢的目光,瞬间眼神冰冷。她浅浅一笑,说:
“那是自然,洛儿与臣妾甚亲,长嫂如母,这成亲了带王妃给臣妾看看也是应当的。”
特地被咬重的“王妃”二字让北皇心生不悦,他向来和皇后面和心不和,他喜欢姿色出众的女子,偏偏皇后姿色平庸,入不了他的眼。
“洛王妃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常来宫里游玩。洛儿性子浪荡不羁,受了委屈向朕告状便是,朕饶不了他。”
北皇对木子鸢语气温和的说着,他身后璃洛面具下的脸噙着冷笑,眼神阴暗。
木子鸢抬头看了北皇一眼,又惊吓般缩回,脸颊绯红,这面含春色之意让北皇心猿意马,更是直愣愣的盯着木子鸢。
“臣……臣妾不敢。”
低声说着,木子鸢低着头,不敢抬头望,羞涩的模样让北皇喜,却让皇后怒。
北皇刚准备出声,忽听皇后冷声道:
“皇上,臣妾突感身子不适,便不多留您了。”
逐客令一下,北皇的脸立刻黑下来,刚想发怒,那边木子鸢已经担忧的看着皇后了。
“娘娘身子不适应当让太医瞧瞧,好生调理才是,臣妾就不打扰您了。”
说罢她便起身,璃洛迅速跟过去,向皇后告了罪,准备离去。
北皇见木子鸢离开,也不愿再和皇后浪费时间,追上两人。
“左右时辰尚早,不如去宣文殿坐坐如何?想来,朕也许久未和洛儿对弈几场了。”
北皇站在璃洛身边,热情的建议,话虽是对璃洛说着,但目光时不时的飘向木子鸢。
木子鸢低着头,不发一言。而璃洛将她搂在怀中,语气担忧的说:
“鸳鸯这几日身子不好,臣弟只怕是得负了皇兄的美意,还望皇兄不要怪罪。”
听见对方拒绝之意,北皇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意。木子鸢适时的轻咳几声,面色苍白。
北皇只好摆摆手,让两人离去,却心有不甘的偷偷跟随在其后,直至对方上了马车出宫。
“我原是以为,你会同意呢。”
坐于马车之中的木子鸢没有先前的病弱之色,浅笑着看向散发阴冷气息的璃洛。
后者冷笑一声,目光锐利。
“求而不得方为可贵,唾手可得实在廉价。还是说,你想主动送上门去,变得廉价无比?”
璃洛压迫性的靠向木子鸢,眼中包含审问和蔑视。木子鸢饶有兴趣的揭下他的面具,嘴角轻勾。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笑!”
璃洛一把抢回自己的面具,遮住由铁青变为泛红的脸颊,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木子鸢挑了挑眉,坐回去,不打算揭穿他,只是心中另有一番思量。
“娘子,小心。”
带着黄金面具的男子搀扶着眉目如画的女子下了马车,走进宫门,当即有小太监前来引路。
“王爷王妃吉祥,皇上已在宣文殿久候了。”
两人跟着小太监来到北皇专用处理政务的宣文殿,而站在殿门口伸长脖子等待的人不是北皇又能是谁?
“臣弟、臣妾见过皇上。”
娉娉婷婷的请了安,木子鸢眉目带笑,让三天不见的北皇恍惚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