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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找回自己
帝后也嚣张
青青子衿
1963

漂亮闪烁的水晶球倒映在轩辕夜的眼眸里,衬托得他的目光中仿佛有水流波动。他看向了云惜,秀气俊美的嘴唇略微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云惜垂下了眼睑,不愿意与他对视,将一缕垂下的发丝轻轻拢至耳后,露出了干净素净的容颜。

在这样的灯火下,仿若堕入红尘的仙子。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美貌,而是因为眉眼之间那淡淡的疏离,仿佛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云翻雨覆和云卷云舒。

悲悯又仁慈。

轩辕夜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云惜不属于这儿的感觉。只因为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平静,太从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在她古井无波的心里掀起一丝涟漪,不禁让他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在,他恐怕可能将是第一个走入她心里的人。担忧在,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叩开她的心门。

周围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轩辕夜不顾人伦,一把拉住云惜的手腕:“跟我去个地方。”

云惜正一脸不明所以,只觉得身子一轻,耳边便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清苏远远的担心的呼喊声。

“怕高的话,闭上眼睛吧。”轩辕夜温柔地一手轻轻附上了云惜的眼睛,云惜顺从地闭眼。

他施展轻功,是想带她去哪儿?

此时,未央宫。

轩辕晔黑着脸批阅奏折,四喜在一边磨朱砂色的墨水,不知为何,轩辕晔的眼皮一跳又跳。

四喜看着心疼,这会儿停下了手上的活计,给宫人打了一个眼色。

一个小宫女并端了一碗参汤上来。

“皇上……淑妃娘娘体恤您操劳国事,特送来了参汤给您解乏。”

“嗯,有心。退下吧。”轩辕晔揉揉眉角,一边苦苦思索淑妃又是哪个美人。“淑妃仿佛很久不侍寝了?”

四喜低着头道:“皇后把她牌子撤了。娘娘说,既然身子不适不能去晨昏定省,便也不必侍寝了。”

“呵。”轩辕晔握着手抵住鼻下低低一笑,看起来竟有些愉悦,“她倒是好手段,好会磋磨人。”

四喜偷偷看着皇上的脸色,这时更是一脸为难,只好旁敲侧击道:“爷,今日是裕王的生辰。”

轩辕晔一恍惚,道:“是了。儿时常常在这一日与他偷溜出宫……他在哪儿呢?召来说说话罢。不是一直想要那副鸿雁齐飞么?赏了。”

“……这,裕王的马车今日从朱雀门悄声出宫去了。”四喜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轩辕晔不怒反笑,面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四喜这样说,哪儿还有不懂的?自然是因为他的好皇后也在车上,才从朱雀门鬼鬼祟祟地出宫!

“好一个得寸进尺……”轩辕晔把墨砚台狠狠往殿下一掷,顿时满目狼藉,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猩红。四喜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立马跪下五体投地道:“皇上息怒!”

“朕不生气。”轩辕晔面无表情,吩咐,“再磨墨。”

“是。”四喜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忙不迭的取了个新的砚台继续磨墨,而殿下的脏东西则被洒扫宫人迅速清理走了。

一个新当差的小太监逮着个空档低声问四喜:“四喜公公,那这鸿雁齐飞……还赏不赏了?”

四喜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还赏什么!”

比起未央宫的气氛紧张,裕王府的后院却是温情脉脉。

“睁开吧。”

轩辕夜的怀抱和他人一样清爽温暖。云惜感到他施展轻功时也十分稳当,这时在陆地上更是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整个后院所有的树枝枝干上,都绑着一只只纸蜻蜓。

“上次听闻你说过,加上你又亲自做给我看过了,好歹算是学会了。”轩辕夜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云惜耳畔响起,不远不近,呼出的气息仿佛一阵清风把云惜耳边的碎发轻轻撩起,惹得云惜耳廓痒痒地发烫。

“好壮观……”云惜发自内心地感慨着。夏日的清风带着些许凉爽的意味,温柔的抚过一只只纸蜻蜓,那些小蜻蜓纷纷在风温柔的吹拂下缓慢的转起圈来,整个后院的纸蜻蜓显得尤为壮观。

“你可是云惜……怎么能用寻常物件作惊喜?”轩辕夜正色道,“可苦了我王府上上下下,这几日竟做这个了。”云惜这才发现轩辕夜眼底有微微的青黑色,联想起他在马车里就睡着的可爱模样,不禁低头一笑。

“你笑了?”

“嗯。”云惜大方点头,说他:“明明是你的生辰,怎么反倒为了我准备惊喜?”

轩辕夜躲开了她的目光,只是看着满树满树的纸蜻蜓,笑着说:“走,去看看你的纸蜻蜓上都是写什么。”

云惜这才意识到那些纸蜻蜓甚至还都有诗句附着,实在用心极了。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很多诗句都是云惜与轩辕夜畅谈的时候说出来的,竟没想到他一句不拉的记下了,还抄录到了纸蜻蜓上挂在树上。

一想到这些并非出自自己的手,云惜不禁微微脸红,道:“我说过了,这些都是高人所言,我不过是复述者罢了。”

轩辕夜看见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只是觉得心里柔软非常。

他们二人谁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片刻的宁静。

只有在这里,云惜不用考虑那些妃子,那些勾心斗角;不必想起轩辕晔的咄咄逼人,不必捡起作为皇后的沉重的责任。

“在这里,你可以不是丞相幼女,不是皇后。”轩辕夜温润的嗓音仿佛一只大手熨平了云惜的心,“你只是云惜,你只是你而已。”

不知不觉,云惜竟潸然泪下。

有多久,不曾做过自己?

他们却不知道,在未央宫有什么样的震怒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