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书房中,洪湛便吩咐人去查赵千,赵千为官多年,他就不信,没有其它的把柄。
几日后,痕江月的伤口结痂了,拆了那碍事儿的布条,而她也终是坐不住了,本以为,洪湛很快便会兑现他的承诺,没想,过了这么几日,痕江月连点风声也没听见。
反之,赵千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
这日,用过早膳之后,痕江月问了人便独自往洪湛的书房去了,她倒要好好问问,洪湛说的话还作数不作数。
“进来。”听到敲门声,洪湛头也不抬的说了声,待人走的近了,这才发现,竟是痕江月。
“你怎么来了?”不禁开口问道,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江月觉得,王爷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何事。”痕江月不动声色,看着洪湛面前桌案上的画作,继而出口道:“王爷好生悠闲!”
她在一旁着急上火,这人却在书房中作画,显然是没将她的事放在心上,既然如此……
看着突然沉默的痕江月,洪湛笑了笑:“你来的正好,本王正好有个好消息要与你说。”
放下手中的墨笔,起身走到痕江月身前,将桌上的书信递给她:“打开看看。”
“这是?”
痕江月看了之后,不免惊讶,这赵千竟和宋华胥有勾结,有些激动道:“我以为,你、”
“你以为什么?以为本王忘了允诺你的事。”洪湛眉梢一挑,颇有些痞气。
这话让痕江月听了,有些羞愧,毕竟她今日来找洪湛就是这么想的。
“行了,本王还是将这些东西先交与皇兄看了才是。”洪湛拿着东西走了出去:“对了,午膳管家会给你送过来,你要是嫌府中闷了,也可以出去走走,需要银子去管家那里支就行。”
说罢,洪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痕江月笑自己鲁莽,怎就这样就过来了。
皇帝下朝后,直奔尚书房去,而洪湛,早就候着了。
“不知何事,你这么急着见朕?”皇帝坐在龙椅上,端起刚泡好的茶轻嘬了一口,顿时,茶香浸脾。
“皇上,最近几日,微臣查到,赵千和宋华胥宋大人有来往,这便是证据。”洪湛将书信从袖口拿出来,一旁的公公将其递了上去。
见洪湛如此的严肃,连称呼都变了,本来听到赵千二字就生厌的皇帝正视了起来,将书信仔细的看了看。
“好大的胆子。”一把将书信甩在龙案上,指着书信,大怒道:“他们竟敢暗中勾结,看来是把朕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洪震突如其来的发作,将一旁的小太监吓的涩涩发抖,急忙将头低下,深怕将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你说,这东西你哪来的?”洪震盯着洪湛问道。
洪湛使了个眼色,洪震便让其余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他们兄弟二人。
“微臣有罪。”洪湛见所有人都出去了,立马跪下请罪。
“你何罪之有?”洪震慢条斯理的坐下,把玩着玉扳指。
“不瞒皇兄,这书信,是微臣的人在宋大人的府中偷出来的,那里面,也有从赵千的住处得来的。”
“哦?你为何这样做?”皇帝很明显不打算饶过洪湛,继续追问到。
“因为痕家,皇兄,痕家确实是因为赵千才落得如此的境地,两条人命,若不是因为他是宋华胥大人的门生,皇兄怕是不会饶了他。”
“洪湛,你有几条命。”皇帝阴恻恻的说道。
“皇兄,微臣死不足惜,但能为皇兄除去这蛀国之虫,微臣不胜荣幸,正因为赵千是宋华胥大人的门生,所以,才不能轻纵了。”
“皇兄您想想,这赵千敢与人勾结,恐怕就不只宋华胥大人一人,长此以往,皇兄,后果可想而知。”
“当然,臣也有私心,臣以允诺过痕姑娘,一定会将赵千绳之以法。请皇兄降罪!”洪湛重重的磕了下去,他知道,若是不这样,以洪湛的疑心,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起身吧,你何罪之有。”皇帝看了一眼跪着的洪湛说道。
“来人!”洪震话声刚落,就有公公急急的走了进来:“传朕旨意,将赵千贬为庶人,其子孙,永不得再入朝为官。”
“臣,谢皇上隆恩。”得此结果,洪湛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皇帝上朝,狠狠的训斥了宋华胥,而宋华胥被连降三等,并罚了宋华胥一年的俸禄,这事儿一处,朝廷中,顿时人人自危,都是明白人,宋华胥这是再无升迁的可能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皇后听说了这事儿,连忙就去了尚书房,打着为皇帝送吃食的名号,实则就是要为他们求情,皇帝直接让人拦在了门外。
看着关闭的宫门,赵飞雪恨得要死,这个贱人,和那白云凝就是一路的,不让她痛快了。
看来她要好好的想个法子,她不能痛快,她也别想好过,哼。
而赵千,在为贬为庶人的第二天便横尸街头,据说,死相极其恐怖,被人挖了眼珠,看了手脚。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痕江月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打理花草,不由得一顿,低声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若不是结仇太多,怎会死的如此之快,做人呐,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好。
“杜鹃,将窗户打开吧,这天气,怪闷热的,怕是要下雨了。”说罢,便抬脚出门去了。
杜鹃也不问,毕竟,她只是一个客人,不是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表面上还行,心里面有多恭敬就不得而知了。
痕江月想去找洪湛道谢,到了书房,却没人,问了人,得知洪湛往后花园去了,寻得洪湛时,却发现他在喝酒,且已经喝醉了,一个人胡言乱语的,她推了几下都没反应。
只好去叫人来将他抬回去,不料,却被洪湛拉的死死的,挣扎了许久也没挣开,只得由着他去了。
痕江月想着,要不就等着人来找,到时候再将洪湛给弄回去,人没等来,倒是听着洪湛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突然,洪湛抬头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痕江月听不清,只得凑近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