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书架
目录
目录
×
公众号
关注二维码,回复“九阅”领书券
关注二维码
回复“九阅”领书券
第三章 暗中报复,陶君欢被揍
锦江春
付青染
3048

下午,陶君欢把陶桂送回家。

陶君武将二人叫到书房里,说起了陈宅外发生的事。

“欢儿、小桂,有人说看到你们二人,那事同你们可有关系?”

陶君欢直言不讳,“师傅,我与小桂本想去那里找陈少东家,看看能不能讨些麻油花生,哪知道碰上这伙来路不明的夷人,我怕他们对陈家不利,就让小桂放了把火……”

陶君欢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

她从未见过陶君武那么严肃的脸色,陶君武素来是个温和的人,这会整个脸却拧成了一团。

陶桂在一旁也觉得事态严重,想替她争辩,陶君武却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儿叹气,“你们可知道,这事是谁向我提及的?”

“是朱洪清。”

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当时那条街上几乎没什么人,除了那些夷人,见过二人的并不多。

朱洪清必定与那伙夷人关系匪浅,否则怎么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此事?

陶君欢愤愤不平,“夷人狼子野心,您不是也说他们几番滋扰,我大周北方百姓民不聊生么,这朱洪清一个汉人人,怎么会与那伙夷人有关系?难道……”

陶君武一把捂住她的嘴,“小桂,把门关了。”

等陶桂关了门,陶君武才把二人拉到跟前,“欢儿,你一向聪明,这事怎么糊涂起来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哪是能随便说出口的?为师还有一日便要去临庆府赴任了。此番本想托你看顾小桂,如今偏偏叫你二人招惹上这事儿……你们两收拾收拾,去长安避避风头罢。倘若……倘若安顿下来,便不要再回来了。”

朱洪清有郑肖撑腰,他一个酒正哪里招惹得起,且朱洪清为人阴险,倘若陶君欢真坏了他的事,只怕他不会容她活命。

陶君武将一个小匣子塞进陶君欢手里,“欢儿,你也知道师傅这人存不下钱财,这二百两银子,便是师傅的所有家当了,你带着桂儿,一路照顾好他。那孩子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功胡作非为,可他听你的话。”

昨夜酒劲儿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这会儿三人手中无酒解愁,脸上都露出离别的伤情来,“师傅,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逃。再说成都府到长安漫漫长路,倘若那姓朱的真要想杀我,我一个弱女子哪里逃得掉?”

她把小匣子塞为陶君武怀里,“这银子是你一辈子所有的家当,自己收好,以后可是要给小桂娶媳妇儿的,给我干什么。”

陶君武很固执,“欢儿听话,这回不比之前。朱洪清跟那伙夷人关系必定不浅,这成都府你们留不得。”

陶君欢知道她这师傅若固执起来,自己是说服不了他的,可她也知道自己走不得。倘若那郑肖真有心要取她性命,自己跟陶桂一走,他必然拿陶君武开刀。

陶君欢眼珠子一转,“师傅,你就安心吧。那姓朱的若真想为难我,我便去求陈家庇护,好歹我也算解了他一家的困境,大不了让那陈家少东家想法子护我跟小桂去长安就好了,对不对?”

陶君欢冲陶桂挤眼睛,少年便也凑上前来求陶君武。

两人软磨硬泡,陶君武左右为难,最后,陈家来人才打断三人的谈话。陈家来人要找陶君欢上门述事,对方有礼周到,显然是为上午的事而来。

陶君欢正好借机躲开陶君武,便也没有多想,随着那陈家下人一起上了陈家的马车。

陶君欢在马车上想着陈家找她上门的理由,心里感叹这些人消息如此灵通,又怎么会被那伙来路不明的夷人困在宅子里不敢出门?

她胡思乱想,那天香坊陈家是成都府有名的富贵人家,家财何止万贯,这样的人家便是手眼通天又有什么奇怪,也许对方只是不想跟那伙夷人正面冲突而已,她这番阴差阳错,也算是歪打正着。

怎么看,都觉得陈家必定要赠她厚礼。

陶君欢有些犹豫,这谢她若收了,定辱了师傅的名声,她若不收……有钱不赚违备自己的做人准则。

陶君欢呆的烦躁,索性掀开马车的帘子想同那车夫套套话,谁成想这一掀帘子,看到的已不再是成都府她所熟悉的街道巷陌,倒像是在郊区的某个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说要去陈宅?”

车夫见她发现,勒紧缰绳将马车停在路边,利落的跳下马车,“丫头,下来吧。”

那人在陶宅里温和有礼,此时却换了一副模样,不仅笑的十分阴冷,而且陶君欢见这人跳车的动作,瞬间便知道这人有武功底子。

她不动声色下了马车,一边观察四周环境,一边道,“你不是陈家的人?莫非是那姓朱的派你来的?怎么,把我弄到这鸡不拉屎的鬼地方,想杀我?”

重重大树底下,凉风阵阵,那人一边以掌为扇打着风,一边冷哼,“一个酒家女,想杀你何必这么费劲儿?先生说了,你坏他大事,本该拿你性命以祭王子殿子,看在你乃蜀中第一酒正的徒弟,便留你一条命,不过……却也要你长些教训。若再惹先生不高兴,可不会再有这一回的美事。”

朱洪清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居然会放过她?

陶君欢有些不相信这人说的实话,可对方却不与她废话,只拿一双手掌在半空打了两下拍子,便有数个熟面孔从四面八方钻出来。

陶君欢看着这些熟面孔,镫时软了腿,“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围在她四周的人,全是寻常与她结了仇的,这些人平时被她欺负捉弄者不计其数,当头那人,正是陶君欢几日前砸过场子的。

“死丫头,平时仗着你那师傅撑腰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日有先生命令,看我们不弄死你!”

当头那人咬牙切齿的想冲上来,先前发话的男子却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子,“先生说了,打人可以,命得留下,也不能缺胳膊少腿。”

陶君欢在人群中央想跑又跑不掉,最终还是明智的蹲到地上抱着脑袋决定装死。

这朱洪清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居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搞她。这伙人个个都是与陶家酒馆有私怨的,做梦都想整死她,今日有了那姓朱的发话,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朱洪清不要陶君欢的命,可比要她死更狠,那伙人根本不把陶君欢当成姑娘看,不仅对她拳打脚踢,最后还将她吊在了大太阳顶下爆晒。

等陶君武跟陶桂找到陶君欢的时候,她已经丢掉半条命了。

陶君武几十岁的人,看着她那模样竟不顾仪态当众哭出声来,陶桂更是气的当场爆走要上朱洪清面前去讨说法。

陶君欢脸肿的跟皮球一般,嘴皮也被晒干裂了,她拼着要流血的嗓子哆嗦,“能不能先给我口水……”

她已经要晒成人干了,这些人,有没有眼色……

陶君欢被打,可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人是受了朱洪清的指使,不说那些行区之人会不会承认,就算朱洪清当众承认此事,那成都府的知州也是万万不敢定一个节度使都要称一声先生的人的罪的。

她清楚此事,便也没放在心上,等嗓子恢复了些,才勉强道,“你们难过什么,被打一顿总好过丢了命,师傅,这下你该放心了,那姓朱的不会要我死了。”

陶君武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脸上却越发内疚了。

师徒几人在陶家下人的簇拥下回了城,陶君欢被送到医馆去了,陶君武担心又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叮嘱陶桂此后定要寸步不离跟着她。好歹陶桂会些功夫还能防身,真要遇到歹人,也能让陶君欢有机会逃命。

就这样,三日之期转瞬即到。

陶君武领了几个使唤顺手的陶家下人,雇了辆破马车,载了几坛还未开封的老酒,便独自去了临庆府赴任。

陶君欢因为受伤,倒是连告别都不曾。

等她在医馆里呆到能走动,便领着陶桂去了陈家,想讨一个说法。

事情因陈家而起,她倒不真指望陈家重谢,可自己伤的都变形了,那陈家竟也不派个人来慰问一二?

也忒过小气。

“欢姐姐,你说咱们这样上门,会不会不礼貌?”

陶桂平时急性子,这会儿竟还知道礼貌二字。陶君欢看看自己一瘸一拐的模样,再看看人来人往的街头,心底那股子闷气被她呼出一半,另一半却跟块儿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头,“小桂,陈家是什么身份?那是咱成都府的名门,陈少东家又是什么身份?我救的可是陈家未来的主子,他们即使不表示感谢,我为他们伤了,也不派人来看看?”

她是真的有些气不过,自己一个姑娘伤成这样,要是破了相了毁了容,她非要一把火烧了那陈家后宅不可。

“等咱们上陈家讨要说法,一会儿带你去吃火锅。”

陶君欢嗅着街上的饭菜香,眼睛泛光,“快走,莫耽误了我吃东西。”

陶桂急了,“大夫说了,你伤好之前,只能吃清淡的东西,火锅太辣,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