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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苏醒
医香倾城:农家娇妻来种田
尔莫言
1966

“孟春!”

“春儿!”

见昏迷已差不多两日的孟春终于醒了过来,高景寒与梁大夫赶忙马不停蹄地跑了过去。

“哈……哈……”被噩梦惊醒的孟春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干裂的丹唇张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苍白的面上满是虚汗。

“没事了没事了……”高景寒连忙把用热水浸泡好的脸帕拧干为孟春擦拭掉面上的汗水,但却如何都擦拭不完。

她究竟做了何梦?她惊醒第一句所说的师父又是何人?

面上温热的触觉使孟春胆丧心惊的心绪慢慢平缓了下来,盯了面前的俩人好半晌她才认出了他们。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

“我这是……昏睡了多久?”

“已接近二十个时辰了。”看着还在不停冒着虚汗的孟春,不忍有些心疼,自责道:“我真不该让你一姑娘独自上山的……”

明明嘱咐过她药草不必全部采齐,可孟春却尽责地都采齐了,这一定相当不容易吧。

孟春羞愧地摇了摇头,“是我临渴挖井,事先未做好充足的准备才导致如此,还请您不必自责。”

“我去煎药。”见孟春虚汗已经减少,高景寒便不再擦拭,起身便拿上梁大夫抓好的药往前屋走去。

看着高景寒在前屋忙碌的样子,梁大夫不禁感慨“这两日真是辛苦他了,对你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也未曾合过双眼,好像生怕你醒不来似的。”梁大夫嘟囔:“可我明明已经告知过他你不过是受了点风寒以及过于疲惫,昏睡一下无何大碍的啊……”

顺着梁大夫的视线望去,昂藏七尺的背影正在土灶台前又是生火又是煎药,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虽昏迷前未能看清雨中呼唤她的是何人,但她心中敢以肯定那与雨声杂夹着带着惶恐不安的那个声音便是他啊。

“时候不早了,有寒儿在此,我便先行回去了。”梁大夫心想,都已经平头甲子,还是不要在此打扰他们罢。

孟春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春儿送您。”

“嗨!你这姑娘,你一病人还送什么呢!”梁大夫摆摆手“中医馆那处,你看你身体何时恢复再过来也不迟,你这两日就先好好休息吧!”

尽管梁大夫坚持让她卧床休息不必相送,可倔强的孟春还是将梁大夫送到了门口。

待目送梁大夫离开后,孟春便来到一直守在土灶台边的高景寒旁。

“方才我听梁大夫说了,这两日真是麻烦你了。”

高景寒低头搅着药壶,沉默了半晌道:“身为邻舍,不过是举手之劳。”

孟春一听,这声冷漠哪点像是梁大夫口中的那个对她无微不至照顾的高景寒啊?她都开始怀疑梁大夫是在胡乱编造,醒来时为她擦干满眼担忧的高景寒不过是她看到的假象罢了。

感觉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孟春自讨没趣地便进了里屋。

真是奇怪,她明明知道高景寒一直都是为人性情冷酷,他方才的那句回答贴合他的性情,且确实回答得没什么不妥。

可她为何会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呆坐了良晌,见前屋好似没有了动静,孟春觉得不对劲儿,“煎药不需如此之久吧?”孟春心里一边嘟囔着一边起身想去看个究竟。

月光下,高景寒正倚靠着土灶台沉沉地睡了过去,灶台里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光照映着在那张美如冠玉的面上。

望着沉睡的高景寒,孟春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为之一颤。

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轻轻把火熄灭后张口想要将高景寒叫醒。丹唇微张又合,思考了半晌决定还是从里屋拿出一张布衾给高景寒盖上。

喝着热气腾腾的煎汤,孟春竟感觉苦中带甜。

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脸上,耳边清脆的莺鸟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好看的剑眉隐隐地皱了皱,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是孟春的身影。

见高景寒醒来,孟春停下浇菜,开口道:“醒啦。”

低头看见盖在身上的布衾,布衾有孟春身上的味道。高景寒脸一红,了然道:“真是失礼了。”

“昨夜你忽然就这样睡着了,我不忍叫你起身,我一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抱不动你,唯有给你披上一张布衾。”孟春解释道。

“我到集市买了一些包子,在里屋,你先进屋吃几个再回吧。”

起身将布衾挂在竹竿上晾晒,高景寒心不在焉地应了句便进了里屋。

竟如此大意在一女子屋里过夜,真是有失礼节。

晌午时分,孟春发愁地看着土灶锅里的黑色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下决心买顿肉为安慰这几日里来的艰辛,最后新鲜的肉却在她的魔爪下变成了“黑炭”。孟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里不住地安慰着不要被表象蒙蔽双眼,虽然卖相不咋地,但是或许味道还不错呢?想罢,便拿起木筷小心地尝了一口。

“啊呸!”孟春嚼了一口便迅速地吐了出来!

从入嘴到吐出的时间快得无法形容。

这下孟春对自己厨艺是真的彻底死了心。

目光呆滞地看着锅中的黑糊,不行!得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自己吃上饭的同时又不需自己动手。

她侧目,狡猾地望着邻舍徐徐上升的烟雾。

“叩叩叩……”

“高景寒!是我!”是的,孟春想出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敲响高景寒的大门~

正在前屋生火的高景寒闻声走来,打开门,疑惑地看着眼前提着一捆菜一快肉的孟春。

“那个……晌午你家要做什么菜?”此话一出孟春意识到冒失便急忙补充道:“我这儿有菜有肉,送给你吧!”

话音刚落孟春脑子里连打了自己好几巴掌。

我的老天爷……我为何要说送啊……为何不直接道出目的啊……

看着那张窘然的脸,高景寒心生好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