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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蜜娘
玉秋鲤
2026

喜娘来的挺晚,绞脸的紧随其后,苏觅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她们什么话也没说,误以为是自己心里着急了,所以才觉得她们来的晚了,当下心里很羞愧。

她嫁人的娇羞是没有的,此刻有点羞愧,也算稍微弥补一二。

不过过了午时花轿还没来,这外头的人就都说晚了的事。苏全帮着苏大匠统筹协调,连忙打发了人去齐家那边看。

到处乱哄哄的,苏觅僵硬的坐着不敢乱动。

全福人是苏家这边的一个妇人,见她紧张又僵硬的挺着背,就道:“花轿还没来,你且先松快松快,别这么紧张。”

苏觅一不留神说了实话:“我怕我一动,那粉都掉衣裳上头。”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才一直面容绷紧的喜娘也露出笑容。

因为齐家的轿子拖延而紧绷的气氛也随即一松。

苏觅又给自己打了打气,挺过这一遭,再挺过生孩子那一遭,这世上对她就没有难事了。

屋里有瓜子花生的,大家说说笑笑,也开始捡着自家喜欢的吃了起来。

齐玉娇打发了丫头春喜过来给苏觅添妆。

“我们奶奶要去齐家那边帮衬,也把姑娘带了过去,姑娘脱不开身,叫我过来给您添妆。”春喜笑脸盈盈的双手送上一只匣子。

不等苏觅打开,围观众人就都起哄了:“快看看是什么。”

苏觅看了一眼春喜的脸色,见她一派坦然自信,显然里头的礼物极其拿得出手,便从善如流的开了匣子。

匣子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只金簪。

众人不由的倒抽一口气,本来有想伸手拿起来看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俗话说的好,一两金十两银,眼下恐怕就这一根簪子的价钱便能抵得过苏大匠给她的那些嫁妆的总和了。

春喜来之前得了齐玉娇的嘱托,万万不许她装腔作势拿乔托大的,苏觅是齐玉娇的恩人,便是春喜的主子,所以要春喜一定恭谨对待苏觅。

苏觅又不是头一回见春喜,自然是明白齐玉娇的用意,她心里暗暗感激,却不曾骄矜自傲,先是谢过了齐玉娇,又谢了春喜一场。

春喜来时也听说了齐家耽搁时辰的,小声同她讲:“姑娘不要灰心,俗话说好饭不怕晚,您且放宽些心。”

苏觅点了点头,眉目间可见干净清澈之意:“多谢你。”

春喜看着她的模样,总觉得跟从前有所不同,但转念一想,今日是苏姑娘大喜的日子,有不同才是对的,若是同往日都一样那这人生大事也忒敷衍了。

众人正吃喝说话,苏大匠在门外问了一声,然后略一停顿就进来了。

他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苏觅见了还有些吃惊,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悄悄做了来的,新衣裳颜色好,硬是将他衬托的年轻了几岁,头发跟脸也是拾掇过的,肉眼可见的隆重。

苏觅本来还没有太多感想,此刻见了苏大匠的模样,这几年爷俩相互扶持的点滴也涌上心头,忍不住眼眶一热,连忙低了头。

苏大匠进来先谢了众人一遭,然后大家寒暄几句,他才说起齐家:“这不最近成亲的人多么,齐家定了轿子,孙家也定了轿子,可巧就撞一块了,小辈们眼看要打起来,幸亏还有长辈们跟着,细细说着,也就把这件事说开了。轿子还有一会儿才到,大家伙儿先出去去席上吃一杯酒。”

说着就让着众人出去。

他有这番解释,屋里的妇人们也就顺势说起从前挺过的接亲迎亲途中的八卦来,也有妇人安慰道:“左右不会耽搁晚上的拜堂,新娘子在娘家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程瑜琛此刻正坐在一品酒楼的雅间里,这雅间的窗户开着,正对着闳县大街。

不同于上次有本地高门子弟作陪,这回屋里坐着站着的都是自己人。

程瑜琛的母亲吕氏,正是闳县吕姓大族里头的闺女,虽然他外祖早年就搬入京城,但家中的老宅,祖坟,祭田等都还在闳县,自程瑜琛的外祖母去世,吕氏一直闷闷不乐,不甚开怀,程瑜琛经过闳县,便去给外祖母上上坟,然后从坟上折一枝花或者一截柳条,命人快马送去给母亲。

他上次来是为公事,没有就去,这才办完事回程,便先去给外祖母上了坟,然后依旧折了一枝桃花命自己的小厮程喜骑马先送回京中,而他因有选秀的事在明面上,还要在这边多待几日,略做过问一下。

此时气温正好,阳光也不冷不热,他坐在窗边喝酒,一个人自斟自饮,小厮程福程禄程寿三个就凑在另一个窗户边嘀嘀咕咕的说话。

程瑜琛听到程禄说:“刚才那两个轿子肯定是出自同一家轿行。”

程福探头去看,边问:“你怎么知道的?”

程寿抢答:“笨啊,你没看见那两个轿子连轿子上的流苏都一模一样吗?”

程福:“果然一样,啊,程禄你太厉害了,这么细节的东西也能看到。”

程寿:明明是我回答的。程福你眼瞎耳聋啊。

程禄不理会他们俩的眉眼官司,幽幽的道:“我不厉害,我只是知道闳县城里只有一家轿行而已。”

程瑜琛:“……”

程福:“……”

程寿:“……”

尤其程瑜琛,刚才他也觉得程禄聪明来着,而现在,他不想理他。

众人方在心里吐槽程禄,就听他又幽幽的道:“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程福看了程寿一眼,丢了个眼神给他:“你想问他吗?”

程寿也回丢一个眼神:“我特么的想问候他。”

程瑜琛干脆探头去看,见那两顶轿子已然走出百十步去了,还能看见双方的轿夫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不知道为何,看见这一幕,他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正要深思,那头程禄憋不住了,自己回答道:“按理,便是同一家轿行的轿子,出来的时候,也得弄得有所区别才行。现在这两个轿子一模一样,若说他们中间没有猫腻,打死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