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看着余歌一副鬼机灵的样子，也放下些心来了，凑过去问：“为什么啊？”
“等明天吧，咱们今天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余歌站起来拍拍手，拍掉一手的灰，叉着腰准备关门了。余墨楞了一会，“这就回去了？”
他们这生意做得也太舒服了吧？一天卖俩？
余歌指了指外面阴森森人迹罕至的街道，“你看现在这时候，谁敢半夜出门。衙门里的那些兵夜里也是要睡觉的，就算出来，那怕也是有任务才出来的，谁还会有心情买东西吃？”
拍了拍余墨的胸脯，余歌一脸放心的朝他开口：“咱们打通门口那两个守门的就行了。”
只有他们天天守在那里，任何人在门口进进出出都会接触到他们，这才是她要攻略的主要对象。
说完，余歌二话不说，拉着余墨拎着六个铜板回家了。
第二天，余歌再次拉着余墨上了镇里，不过却没有先开始烤。余歌反而是揣着兜，走到了那两个守门的面前，笑眯眯的开口：“二位爷，昨天小的说的话可有道理？”
这俩浓眉大眼的男人往余歌面前一站，余歌看上去就跟只蚂蚁似的，看的余墨心惊胆战想过去保护余歌。而余歌眼底毫无惧色，只是一贯笑眯眯的，“爷，我说的没错吧，我这也是技术活，别人学不来的。”
“要不今晚我再给您烤一个，您看这夜里挺冷的，您吃一个暖和暖和？”
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歌笑眯眯的样子，这俩大男人之前吃了个瘪，这会也说不出什么。
他们白天可是特地研究着整了一下，结果还真和这小老板做得不一样，味道差远了，也不知道哪里出的毛病。本来这俩人都在余歌面前放话了，结果马上就被打脸，这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奈何余歌这态度实在好，还主动提出白给烤一个，这俩真是被收的服服帖帖。
“你这小老板，年纪不大挺机灵的。”其中一个抱着手臂看她，他看着比余歌大多了，自然也见过不少油嘴滑舌的商贩老板。但是像余歌这么年轻的，还真是第一个。
余歌笑了一下，转头示意余墨烤一个，复又开口：“这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话说的倒实在，这位大哥往墙上一靠，开始和余歌扯了家常：“唉……现在这战打的啊……”
瞧着这模样，这当兵的自己都嫌弃这连年打战的日子了。余歌倒是没深入聊这个，只是随口奉承了几句：“那也还多亏了你们，咱们这整个元阳都靠你们罩着呢。”
还真是，油嘴滑舌极了。
那大哥听不下去了，伸手在余歌肩膀上锤了一拳，“得了啊，这些话说多了就恶心了，老子看你是个聪明人跟你聊聊天，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
这暴脾气，余歌差点没被他一拳给捶倒。他倒是没觉得自己出多大力，结果这小子跟个娘们似的，一推就倒，忍不住又唾了一声：“怎么跟个小娘们似的。”
余歌默默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冲过来的余墨，拦住了他。
“爷，这给您暖和暖和身子，您再尝尝我这滋味如何？”余歌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香味扑鼻实在诱人，那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白送的干嘛不吃。
看着两个人接过，余歌转过身拉着余墨回去了。
这回她拉着余墨再次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开口道：“咱们明天白天过来。”
“为什么？”余墨疑惑的问。手下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他现在已经很相信自己这个妹妹了，余歌叫他干啥就干啥。
余歌挑了一下眉，“白天人多，做做宣传。”
余墨还没听懂呢，余歌就拉着余墨回去了。
夜里的路特别黑，又没有灯，天上又阴沉的只有一丝丝微弱的光线。余歌只能死死抓着余墨，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幸好回村的道路就一条，并不险阻。余墨手里拿着个棍子探路，再加上这条路他熟悉，这些天倒也没出什么事。
余歌跟在余墨的背后，顿时觉得，自己掉进这么个鬼世界里，还有个靠谱的哥哥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正当她感慨呢，余歌的脚下就一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直接没站稳要往地面扑过去。幸好余墨警觉，一把扶住了余歌，“没事吧？”
余歌站稳拍拍胸脯，刚想说没事，却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奇怪的东西。
硬硬的，但又不是木头石头的那种硬，还是一根一根的……
余歌一低头，仔细辨别地上到底是个啥，拉住了余墨：“哥，地上好像有东西。”
说完，余歌抬起脚，朦胧的夜色里竟然赫然看见了一只手。
余歌当即后退跳跃了一步退开三米远，但好歹算镇定的没叫出来。荒郊野外，小路边上，突然出现一只手，鬼知道多吓人。
余墨显然也看见了，赶紧捂住了余歌的眼睛不让她看。
奈何余歌已经看见了，扒开余墨的手，余歌冷静了一下开口：“好像是个人……”
“看看还活着没。”
说完，余歌谨慎的进了一步，再进一步，直到彻底在夜色下看清这轮廓，的确是个人。看形状还是个男人。
余歌索性蹲下，把那人翻过身，探了探鼻息。
很微弱，在有风的夜里根本探不准。
余歌跪下，刚下伏下身子听他的心跳，东西摆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拉着余墨过来，“哥，你弯腰去听听，心脏还跳不跳？”
现在好歹是封建社会，自己要是这么干余墨怕是得气的跳起。
余墨点点头，弯腰下去听了好一阵，直到听到一丝跳动的身音，余墨才兴奋的抬起头，“还活着！”
余歌的脸在夜色里沉了沉。
这里是荒郊野外，离镇上至少二里远，离村子也有一里的距离。这个人来路不明的倒在地上，身上还沾着血迹。不过刚刚自己摸他身上的衣料，都是名贵的布料，还隐隐有熏香的味道，想来肯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大户人家的人干嘛半夜出门？为什么又会半夜半死不活的倒在路边上？
余歌看了看这个人，那人却忽然动了一下，原本放在余歌脚边的手动了一下，抓住了余歌的脚踝。
但很快，就显然因为昏迷，手软了下去。
看来还有的救……
余歌叹了口气，站起来开口：“抬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