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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如何应对阴阳怪气
太子妃每天都想退休养老
九天霜华
2063

家中唯二的女子去了镇上抓药,龚伯又和往常一样在这个时辰去山上挖野菜采松菌,偌大的竹屋里只剩下了云清和一个人。

他静坐在半开的窗前正垂眼看着书,忽然,一阵绵绵细风将书页翻起,云清和倏然掀起眼帘。温和的眉眼瞬间染上了几分冷冽,手中更是将书册啪的一声合上。

待他侧头往屋里看去时,一道鬼魅莫测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正以标准的宫礼半跪在地。

“属下见过主子。”黑衣人深深低头,连目光也不敢越矩抬起。

云清和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这般低姿态,淡淡问道:“她们走到哪儿了?”

“才出空山不久。”

将书扔回了桌上,云清和命令的口吻较之前浓重了好几倍。“盯着她们,尤其是闻依澜,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是!”黑衣人顷刻间便从屋内消失。

而在另一头,见到了老冤家的红叶并不想跟那泼妇起冲突,她拽了拽闻依澜的手臂,小声说道:“不然我们自己走吧?那女人着实难缠……”

可闻依澜却不赞同,“咱们这一来一回的要花费不少时间呢,要是走着去镇上,到了只怕快过晌午了。抓完药再折回来,还要上山,等回去天都黑了。”

她拍了拍红叶的手背,自信地宽慰道:“听我的,就搭这马车了!”

和富贵人家有顶篷的奢华马车不同,村子里多是去镇上赶集的粗人,给马背上挂个车板,没遮没挡的也能凑合着坐。

车夫使劲儿拉直了缰绳,在两人跟前才刚刹住马蹄,憨实的笑脸一露,就听身后车板上的路家婆娘阴阳怪气地扯开了嗓子:“哎哟!老吴头,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拉?载了她们两个,你也不怕你这吃饭的马车给折了!”

马匹的价格昂贵,寻常乡野百姓家是不会愿意花大价钱买一匹马的。如果是干农活,老牛和骡子会是更好的选择。

老吴头宝贝着自家的这匹马,当然听不得别人说不吉利的话。

他伸手在板车的边缘磕了磕烟锅,捻了一撮烟草,一边往烟锅里塞一边不满地斜那老娘们儿一眼:“路家的婆娘,怎么说话呢?我这马招你惹你了?”

“我可是好心!”那坐成一堆肉的肥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打听打听,就这种祸星秧子谁敢招惹她们?”

她不客气地竖起了食指,隔空对闻依澜指指点点,“空山上那个药罐子娶的新妇,晦气得很!她才嫁过来没多久,我闺女就稀里糊涂的跳河了!你们就说邪不邪门吧!”

这话说得,好像路凤儿跳河是她闻依澜诅咒扎小人造成的。

道是人言可畏,车板上的其他人虽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不过也知道空山集当年那场疫病死了不少的人,更是对空山上的人家有所忌讳。

这一听闻依澜竟然是那灾星的媳妇儿,哪还能给她好脸色看?

眼看着连车夫老吴头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闻依澜自然不能任由那泼妇再继续毁坏她们的名声。

“路家大娘,您就少胡扯了吧?空山集村长盖章的契书还好好儿地在我们这儿收藏着呢,上面白字黑字写着凤儿姑娘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自己投河的。不信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看看!”闻依澜笑弯的眼眸在说完话时倏然睁圆,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跟着变了。

“连同你讹我们的事,我倒是不介意当做是解闷的笑话说给大伙儿听呢!”

凤儿她娘气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她,那双眼睛瞪得几乎快喷出火了。“你——你这死丫头欠收拾了是不是?”

从红叶的手里接过了几个铜板,闻依澜递到了老吴头的面前,不同于之前盛气凌人的气势,姿态也软和不少。

“吴大叔,您心眼儿好应当不会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儿,与我们两个黄毛丫头计较。这去镇上的路也没多远了,您捎我们一程,我们多出些钱就是了。”

钱有点眯眼,眼前这俩丫头既懂事,说话又顺耳,这老吴头当然也就把那谣传的风言风语抛在了脑后。

他乐滋滋地将铜板往怀里一揣,扭头一指:“上来吧!”

其他人虽然对她们两个也有些避讳,可又是搭人家的马车,哪儿敢断人家财路?只是纷纷在两人坐上板车时避开对视,瑟缩着身子尽量不和她们接触。

这种被当做病毒一般的感受并不好,不过闻依澜从小就是看着闻家人的脸色长大的,这么多年过来了,她早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如何。

只有凤儿她娘仍旧不忿地看着她们两个,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和红叶只怕是早就被凌迟了。

马车当然不会比以前的汽车舒坦,这一路上把闻依澜给颠得屁股直疼。在闻家受气归受气,可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红叶看出她难受得紧,心里一软,就从背篓里拿出了备好的干粮递给她。

一早就被拉起来的闻依澜还真没吃饭,就算只是个糙面饼,也足够勾起闻依澜的食欲。

她喜滋滋地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某个泼妇不屑地嘲讽:“穷得连精米精面都吃不起,还好意思学人家去镇上赶集?”

闻依澜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噎。

但是对付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不予理睬,你越跟她掐,她就越来劲儿。

看着闻依澜像是没事人似的继续啃着饼子,还时不时地跟身边那个叫红叶的丫头说上几句悄悄话,凤儿她娘就感觉自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软趴趴的没什么力道。

这泼妇不得不偃旗息鼓,也证实了那句老话——一个巴掌拍不响。

闻依澜正心里偷着乐,就感觉红叶往她身边凑了凑,故意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

别人听不到,反正闻依澜是听得真真切切。

她只好放下了啃一半的糙面饼,转头问她:“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还不是都怪你!”红叶责备她,“搭车钱多给了,等下抓药若是钱不够了又该如何是好?”

闻依澜抹了抹嘴角,神秘一笑:“你放心吧,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