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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云之衣裳
何欢亦欢
2810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前一刻,萧楠楠的电话终于来了。原来,尚敏的朋友对尚敏的身世只是略知一二,又花了些时间套话,加上尚敏最近的心情很糟糕,所以就毫无顾及地都说出来了。

趁着家人的注意力都在新年联欢晚会上,云裳悄悄地转移到院子里,方便接萧楠楠的电话。

腊月的天气,冷得连说话都冒着白色蒸汽。好漫长的通话,云裳的脸和手都冻僵了。但是心情却非常地好。

打完电话,云裳收起电话转身回屋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江紫伊的淡紫色羽绒服,自己大概是电话讲得太认真了,连这都不知道。不过,用猜的也知道,是谁给自己披上的衣服。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回到屋里,所有的人该干嘛的还在干嘛,只有江紫伊穿着毛衣,看着她一路走进屋。朝江紫伊使了个眼色,云裳跟家人打过招呼便回屋了。

江蓝伊在目光在云裳的脸上和身上的羽绒服上流连片刻,又看向了家庭影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趁着没人不注意,江紫伊也溜进了云裳的房间。云裳回到温暖的房间,已经脱去了自己的外套,江紫伊的外套正歪歪斜斜地躺在了粉蓝色的床单上。

“怎么了,萧楠楠的电话吗?”江紫伊总是好像什么都知道。

“嗯,我让她打听尚敏的身世。”云裳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江紫伊一杯。江紫伊注意到,这是一套情侣杯。

“别看了,楠楠给我的杯子。便宜你了,给你用一个。”云裳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原本是想摆着做装饰的,但是房间里没有适合的杯子,还是用了吧。

“她跟尚敏也是死对头,能探到消息呀?”江紫伊觉得,直接接触是不可能的,只有间接的还有一点希望。

“是啊,所以她利用她以前中学的朋友跟尚敏的朋友接触呀!”云裳有些激动地看向江紫伊,直接坐到江紫伊坐着的沙发上,就好像不坐那么近就看不清江紫伊脸上的神情,就讲不清她接下来要讲的事,“你猜怎么着,尚敏被你整得有点崩溃了,正找人喝酒解闷,就足桶倒豆子一样,把家里的丑事全说了。”云裳的眼神里有着雀跃,这让江紫伊知道,云裳得到的消息一定是好消息。

“还能有什么事呀,我都能猜到。”江紫伊很自信地昂起头。

“好啊,那你猜猜看。”难得云裳好心情,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你想啊,他们是半途出来的,一开始又没有她们的存在,但是尚敏却是尚正雄的女儿,这说明什么呀!早在你妈妈之前,你爸爸应该是跟甄妩媚好过!”江紫伊第一条推论结束,开始接下来的剖析,“至于尚敏,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的产物。而后,她们又出现了,说明什么,甄妩媚不是中途不顺利,嫁过人,就是对你爸旧情难忘,没嫁人,以第三者的方式存在。换句话说,你爸爸一直家外有家。”还在自顾自说的江紫伊终于发现云裳的脸色不对,才知道自己用错了称呼,应该直呼尚正雄才对。

“接着说。”云裳虽然不太高兴,江紫伊说尚正雄是自己的爸爸,但是还是很想知道江紫伊接下来的推断。

“所以说,尚敏从一开始就是不被期待的,应该说是不被尚正雄期待的。”江紫伊特意纠正了称呼,不想让云裳感觉任何的不快,“甄妩媚有手段,但是得不到她所期望的完美的爱情,尚敏心里阴暗,无所不用,应该是跟她母亲的遗传和出生的环境有关。”江紫伊结束推断,抬眼看向云裳,就像是表现完的小狗一样,期待着主人的赏赐。

“宾果,你猜得差不多。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智慧一点啦!”云裳其实是很赞同啦,不过也不能太表现出来,毕竟江紫伊给人的印象还在吊儿郎当的阶段,“甄妩媚是尚正雄原来的恋人,因为尚正雄爱上我妈妈,所以,甄妩媚灌醉尚正雄,又或者是下了点药,这个不是很确定,甄妩媚不愿意跟尚敏谈这些太阴暗的事情,再怎么说,她还是爱这个女儿的。但唯一确定的是,甄妩媚在即将失去尚正雄的时候,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让尚正雄在她的腹中留下了尚敏。”

“嗯,果然跟尚敏的做事方式一模一样。”江紫伊点了点头。

“然而,尚正雄没有回头。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尚敏的存在。”云裳都开始同情尚敏了,不过,即使有可怜之处,也是她妈妈的一味偏执造成的,如果不能自己抚养好,如果只是作为有一天挽回尚正雄的筹码,又何必要生她!“我11岁的时候,甄妩媚离了婚,据说她怀着孩子嫁给前夫的,到了夫家受尽虐待。所以,她现在为人处事很收敛。吃过苦了,自然就知道珍惜了。她离婚后,就以尚敏为筹码,找到尚正雄,就是因为甄妩媚改变了不少,不那么尖锐,尚正雄旧情复燃,跟她在外面建立了另一个家。”

说这些了的时候,云裳白了白江紫伊,搞得江紫伊莫名其妙。

“怎么了,又有什么跟我有关系了?”江紫伊有些委屈地看向云裳,他只是在很认真地听故事而已。

“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你有关了。有一件事,尚敏都没有跟甄妩媚讲,但是昨天她醉酒说出来了。不过还要感谢你给她的刺激,才让我这么快地得知真相。”云裳还在卖关子。

“什么真相?”果然,江紫伊上钩了。

“因为是甄妩媚自己贴上去的,所以即使知道尚敏确实是自己的孩子,但是没有了从小养大的感情,所以感情很淡。尚敏因为得不到尚正雄的正视和宠爱,就不顾甄妩媚的劝阻,开始了争夺父爱和争夺家庭之站。”云裳顿了顿,眼里充满了忧郁,“所以,她怂恿甄妩媚勾起尚正雄到大陆的一个偏僻的度假村,就是我妈妈出事的那个地方。所以尚正雄以出差的名义跟甄妩媚双宿双飞的时候,尚敏打电话通知我妈妈,叫我妈妈捉奸,还差人送来了尚正雄和甄妩媚在一起的照片。我可怜的妈妈,带着我一路飞过去,因为不熟悉地形,没早点打车,只能一路步行穿过那些山路。所以才出事的。”

云裳的眼里有泪花,似乎在为云逸风不值。江紫伊揽住云裳瘦弱的肩膀,短短的胡渣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云裳的额前刘海上。

云裳并没有离开江紫伊的怀抱,只是接着往下说,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甄妩媚并没有等到我妈妈的捉奸,他们风平浪静地度了假,回了台湾。原本尚敏想在遥远的外乡,让我妈被彻底打败的,结果没有了任何消息。回到台湾,尚正雄发现我们失踪以后就拼命地找我们,一直到两年前还是没有了我们的消息,而甄妩媚和尚敏又那么真实地存在着,加上甄妩媚一直装可怜,所以,他们举办了婚礼,正式入驻尚家。只是,尚敏一直就那么不招待见地存在着,她们也一直害怕有一天我和妈妈会找回去,至今我们是生是死,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那就让他们继续熬着,别忙透露身份。”江紫伊跟云裳想得一样,这些心理煎熬和做了亏心事的害怕,足够让她们受的了。

“嗯,我也这么想。本来我还想早点现身的,现在看来,还是不要的比较好。让他们继续担惊受怕吧!”虽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恶毒,但是就是没有办法不那么想。敢背叛,就要敢承受背叛带来的后果,“最后我会跟尚正雄一起算账,包括尚敏的录像,我妈妈的死讯。也许,明年还会再增加点什么也说不定。”

“会的,还会有更多内容。”江紫伊肯定地笑了笑,“我确定。”甄妩媚原本只是一叶浮萍,想抓住跟能够救自己的木头的,但是她抓错了,她不该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而尚正雄更是不该背叛家庭。看来,他需要找私家侦探查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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