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书架
目录
目录
×
公众号
关注二维码,回复“九阅”领书券
关注二维码
回复“九阅”领书券
第八章 朝堂之上争斗多
唤凤来兮
公子南笙
3339

袭香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转而又说道:“姑姑说的是,可听说这女子也不是一般的女子,降生之日牡丹齐开,一只大鸟回旋不去,直冲产房,这才诞下她。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恐怕是有牡丹命格,天降祥瑞啊!”

漱玉听她这么说凤来仪,沉默了一下,转而不屑冷哼,“样貌肖似大皇子,难不成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大皇子?即便真的讨好了牡丹命格又有什么用?且不说是不是真的牡丹命格,单说她的哥哥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有的看了!陛下深爱亡妻,定然是想立大皇子为太子,而二皇子生母穆妃娘娘是太后的侄女,再不济还有贵妃娘娘的三皇子,哪里就轮到一个生母卑贱的人出头了?真以为陛下准她以贵人身教养皇子就是情深意重?若没有咱们娘娘顾着,只怕这四皇子早就丢了性命,却半点不懂感恩。”

袭香附和着点头,“那人也真胆大,敢伤娘娘的弟弟,不知道娘娘要怎么处理呢?”

“左右流放是跑不了了。”漱玉瞥了眼袭香,“你怎么还关系起这个?”

袭香谦卑的笑了笑,“顺口问一句而已。唉,咱们娘娘恩宠也是拔尖的,怎么就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呢?连陈昭容都生了个公主,若是此次四皇子因为这事和娘娘闹掰了,那……”

“还敢在御阳宫提陈昭容,不知道……哼,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没见静贵人肚子里有一个么?”漱玉别有深意的指了指宣若宫。

“这静贵人虽然和咱们娘娘交好,可到底不是一手养大的,能行么?”

漱玉得意一笑:“一瞧你就是进宫年岁浅,这安郡王妃与先帝的惠贵妃是一母同胞,惠贵妃得宠时,太后身为正妻都要避其锋芒,心中肯定不痛快,又如何会给她脸面呢?这孩子肯定是要交给别人养的!”

袭香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既然陛下受过惠贵妃的苦,如何会宠信静贵人啊!”

“陛下不过是把新进宫的妃嫔按着顺序翻了一次牌子,谁知她运气好。”

“竟是这么回事,多谢姑姑指点!”

说了两句闲话,袭香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把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凝重的说:“从宜妃身边宫人的态度就能看出宜妃的意思,姑娘不妨去求求太后娘娘,或者等陛下回来!”

“等不得。”凤来仪狠狠捏紧袖口,目光坚定,“打伤人怎么都不至于流放,我看她就是想借着大叔不在京,暗中筹谋一下,把我哥哥弄走,在在路上布置点意外什么的。不行,我得去找老祖宗!”

殿内熏烟飘渺,朦胧了凤来仪的视线,上首的慈爱老人也变得有些陌生。

“老祖宗,来仪就这一个哥哥,王家就这一个男丁,若真的流放,我王家的根就断了。况且即便是哥哥伤人,也罪不至流放啊!”

太后撵着佛珠,阖目凝神,听着凤来仪苦苦的哀求,叹了口气。

“柳家二郎的腿被打折了,御医去看过,说这辈子只能是个跛脚残废了。”

凤来仪听着太后的话心一凉,这意思这是不会帮自己了。

“皇帝还有一个月就能返京,哀家只能说是将你哥哥扣在大牢之中,等陛下回来再做决断,”

原本已经无望的凤来仪骤然听见太后这么说,大喜过望,“多谢太后娘娘。”

钱嬷嬷看着凤来仪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的说:“正直征战时期,柳家受到重用,为了一个小小稚子寒了重臣的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太后烦恼的揉了揉额头:“哀家不想寒了来仪的心。”

自家哥哥现在也算是暂且保了下来,凤来仪松了口气,查点了一下私库里的东西,吩咐道:“你去将这些东西都给我母亲送去,哥哥进了牢里,少不了需要打点一下狱卒。你告诉母亲,让她别太忧心,我一定会设法保下哥哥。”

等陛下爹爹回来,回来就好了!凤来仪的目光,越发坚定。

阳春三月,大军凯旋而归,庆功宴如期而至。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朝臣们相互敬酒,以庆大胜之喜。

兵部尚书柳冀晨极为愉悦,红光满面。虽说自家那不成器的嫡子被打伤了,但庶长子却是极为争气,此次随军立了大功。

相比之下,另一位军场的风云人物,冯国栋冯大元帅可就面色不愉了。冯家历代征战沙场,子嗣艰难,如今长子随军殉国,偌大的冯家竟绝了后嗣!

“如此盛景,贵公子不能看见,甚是遗憾。不过陛下仁慈,定然会极尽哀荣。”柳冀晨虽然说的恳请,但语气轻狂,落在冯栋耳中就像嘲弄一般。

“我儿没福气看到今日是可惜,可福气太重也怕人承受不住。柳老儿还是看好柳承轲吧,若是做出了和他弟弟一般的事,到叫人不齿。”冯栋沉着脸道。

柳冀晨冷冷一笑:“他至少有弟弟学。”

“你!”

金龙殿内,元皇看着桌上请旨严办王逾明的折子,又看了看凤来仪倔强的眼神,指尖敲击桌面。

“即便是流放,不过一二年一个大赦天下也就回来了。”按着柳冀晨的性格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伤害他儿子之人,定然是想在路上做手脚。

朕做出旨意,他却要动手脚,这是在试探自己啊!冯家刚刚解决,这柳家又不安分了。元皇揉了揉额头,沙场征战这几个月他消瘦了不少,棱角分明,续起胡须,越发有男人味。

人永远无法从冰冷的字眼里提取出暖意,凤来仪听着元皇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哪怕太后说不管她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的伤心难过。

她从没想过他会不护着自己,不向着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待自己太好了,所以自己从没想过会不好。可事到如今,没想到的事摆在自己眼前,凤来仪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成灰烬。

凤来仪盯着元皇,仿佛是脱离了水的鱼一般干涩:“陛下可知我哥哥为何打他,是那人调戏民女,纵横街里,我哥哥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西北边境战乱迭起……”元皇揉了揉额头,这词还是自己教她的呢,结果回头用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陛下重用柳家,就对他们的恶行视而不见?”她略带哭音的打断,大大的眼睛因为眼泪而闪烁光芒,脖子一梗微微抬起,眼眶里的眼泪在打着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元皇无奈的招了招手,将凤来仪揽在自己怀里,“你就不能听朕说完。柳尚书请旨向东流放三千米,朕看,就向西流放八千米吧,让你哥哥去当兵,有什么造化全看他自己。”

凤来仪听得一怔,自家哥哥自幼习武,最想的便是上阵杀敌,如今这不算惩罚,倒像是成全。她眼泪从眼角滑落,却是笑了,紧紧的搂着元皇的脖子,半含哭腔的说:“我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宜妃就那一个嫡亲弟弟,难免心中不平,你这阵子别去招惹她。”元皇嘱咐道。

凤来仪点头应下,心中却是愤愤不平。若不是她弟弟先惹事,大哥即便是从军也是会成了年从正经渠道从军!岂会这般带着罪名走入军营?

元皇体贴凤来仪,特意在王逾明离开前将人秘密召进宫中。

王逾明虽然修饰打扮过,但惨白的脸色却是怎么都遮不下去,狭窄的肩膀根本撑不起对襟如意长衫。原本是件喜事,可当看见自家哥哥清减消瘦了一圈的时候,所有的喜悦都化为了呜咽,眼泪无拘无束的掉落下来。

王逾明一怔,小心翼翼的给凤来仪擦去眼泪,轻声安抚:“哥哥在,来仪不哭。”

凤来仪红着眼圈,紧紧的抓着王逾明的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哥,来仪等你回家。”

王逾明一把将凤来仪搂在怀里,郑重的说:“哥回来,等哥当了大官就保护来仪了,以后再也不叫来仪哭。”

凤来仪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只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就好,来仪从来都不求你有什么作为,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嗯。”王逾明使劲点了点头,纵有千言万语还是咽下,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把承诺用行动表达出来,何须废话。

凤来仪站在门口,望着王逾明一步一步的离去,只觉得那提拔的身影可以擎天,比山还高,比水还温,比地还踏实。

她惆怅抹了抹眼泪,心底默默祈祷哥哥平安,以及柳承轩快快去死。

御阳宫内,伺候的人尽是退下,宜妃趴在床上,哀泣落泪。

元皇负手而立站在床边,剑眉紧蹙:“朕已经知晓了事情始末,你那弟弟也是有过错的!”

宜妃回首,通红的眼眶滑落出眼泪:“陛下之言,臣妾不敢质之。只是陛下视凤姑娘如掌上明珠,视臣妾便是草芥么?臣妾自问了解弟弟,虽然做事没有规章,但害人性命还是不敢的。不过就是因为些许误会就被打断了腿,大好年华尽失……”

元皇疲惫的揉了揉额:“男子汉大丈夫立天地之间看的是能力,他若有真才实学朕自然会提携,以后不要在提这件事了,你也不要往不相干的事上扯去。”

宜妃悲极反笑:“不相干?陛下是说凤来仪么?若是不相干,陛下是为了谁偏袒王家人呢?”

“宜妃!你那弟弟仗着柳家胡作非为已经不是一两日了,朕心里有数,只是碍着你的面子才不发作,压而不提。若不是你插手前朝之事,朕亦不会多管,持宠而娇这四个字但愿不会用在你们柳家身上!”

这一通话仿佛一把刀戳破了宜妃所有的底气,她缓缓跪下,摘去簪珥珠饰,散开头发,那地上金饰更像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