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车开到这里的时候,袁多多心里面不是没有辛酸的。三年多以来,自从那次决绝的离开到现在,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走得时候家的模样。
扶着肖沛走进门,从客厅到卧室,一路穿过似乎所有的摆设还是她走以前的模样。
客厅的沙发上摆放着袁多多当年闲来无事学着绣十字绣鼓捣出来的抱枕,卧室里面宽大的双人床上浅紫色的碎花床单,玻璃窗台边还对着那个时候袁多多死皮赖脸缠着肖沛买下来的泰迪熊,旁边一排的书架上面依然是各种她喜欢的书籍,甚至连最近出版的新书都在其中。
每一个简单的细节,每一处角落的点点滴滴,映照出来的,是他们曾经温馨甜美的生活,满满的曾经,满满的幸福。
袁多多怔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腹诽到。
肖沛,你丫的装什么深情。
手下的动作却是轻柔,慢慢撑着把肖沛扶到床边,哪知那人顺势便倒在了床上蜷起身子,袁多多以为他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冷的厉害,赶紧把被子给他盖上。
转身想去翻找退烧药,这才发现床头柜上面散落的花花绿绿不知名的药片,奇怪的是找不到退烧的,各种瓶子贴着的药名都被撕掉了,肖沛,你丫的和以前渣得如出一辙。你以为撕掉了标签吃进嘴里面的就是糖块了吗?
肖沛特别不喜欢吃药,有一段时间生病,总是把标签撕掉自我催眠说里面放的是糖块。被袁多多耻笑了不止一百遍。她怕他因为撕了标签不知道药品名称总是会在瓶底拿笔再重写一遍。
袁多多先瘸着脚轻车熟路地跑到卫生间里面拧了一条冷毛巾敷在肖沛额头上然后出门去买药。
“肖沛,起来把退烧药吃了。”
肖沛烧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他。只是头脑昏沉地厉害,翻了个身子把头缩在被子里。
“多多,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袁多多听到这句话就愣住了。
以前肖沛特别喜欢赖床,每天早上的时候袁多多总是千方百计地用各种方法捣乱逼着肖沛起床。那个时候,肖沛总是翻个身子用被子把头蒙上说。
“多多,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儿,袁多多以为她已经忘记了,可是,当这句话从肖沛的嘴里面自然的吐露出来的时候,袁多多还是晃神了。
顾不上想太多,扯开被子扒开肖沛的嘴拿药
去然后灌了一口水让他睡下。
重新瘸着一条腿往卫生间里面走去,兑出温水泡了一条毛巾出来想给他擦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肖沛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要是不擦干把衣服换下来,感冒怎么能好的了。只是还没把衣服都解开,就感觉到躺在床上的人挣扎着蜷缩着身子越来越紧。
袁多多不断拍打着肖沛的脸想让他睁开眼睛,不料却是猛地被人推开,然后就看到肖沛趴在床沿不住地呕吐,刚刚喂进去的药片混着血丝吐原封不动的出来,人还趴在床边不停地干呕。
袁多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禁有点害怕,一下子就慌了神,哆嗦着拿着手机给程越打了电话,便过去扶肖沛。
吐过之后,肖沛貌似有些清醒,看到袁多多一张慌了神的脸。握住她的手说没事,然后又开始干呕。袁多多手足无措只能扶住肖沛的身子不让他从床上滚下去,然后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眼泪不知不觉就顺着眼眶滚了下来。
程越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袁多多哭得梨花带雨,身边的男人早已经吐得虚脱无力,意识朦胧。
赶紧帮着把人扶着躺在床上,哪知道肖沛根本躺不平整,整个人连带着头往怀里面钻,两只手紧握成拳插在胃腹里面。程越看着这个样子感觉肖沛不像是感冒那么简单,费力地把人弄成躺平的姿势,刚用手按到肖沛的上腹,肖沛便又蜷起身子,整个人已经是无意识的状态。程越回头看到床边的呕吐物里面参杂的不少的血便问袁多多 。
“你喂他吃了什么药?”
“退烧药,我看他烧的厉害,所以用的剂量比较大。”
“他有胃病你还给他吃这么大剂量的退烧药?这都
了。”
“胃病?我不知道啊,他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的。”
“你是说三年前吗?”
程越忍不住翻白眼,看着床上已经意识模糊的人,程越冷静下来对着袁多多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应该是胃
了,我没拿药,得赶紧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