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白文从座椅里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这才从抽屉里摸出手机,预备打电话约个会。
手指刚将屏幕划开,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她二哥白宇。
白文忐忑了一下,怕二哥又要跟她说陆亚齐的事。
“喂,二哥……”
“文文,你赶紧过来,劝劝你这个马上要做烈士的二哥吧,自己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还可劲的作!快来打包把人带走,公司少了他又不是玩不转,”
“勇哥,你又躲在卫生间给我打电话吗?”白文关了电脑,拎了包往外走,充分利用走到电梯间的这段距离,下韩勇。
“好了,少拿我开涮,你要是体恤我,就过来公司这里帮我……”说着挂了电话。
这个韩勇也是干部子弟,几个人从小在军区大院一起长大,当年跟白宇一起参的军,他后来转业是因为结婚,白宇却是因为一次军事任务,受了重伤。
公司这些年效益又不错,白宇盘算着等白文回来,可以跟他一起经营公司。
只是这小丫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性子倔的不行。
白文提着打包的外卖,大喇喇闯进白宇的办公室。
“哎呀,同志们勤苦了,先来吃饭了……”
白文看到了好几张熟面孔,“哎呦,肖少亲自加班?”
这个肖鹏飞是白文的发小,同班同学,曾经追过白文,如今也入股了白宇的公司。
肖鹏飞受不了的摆摆手,“死丫头,快把老走,我快疯了!”
白宇自白文进来,就靠回座椅里,嘴角噙着一抹笑,轻轻额角。
那天从白文家走后,还是感冒了,一阵阵的出冷汗,被韩勇压着去医院挂了水,今天竟然又开始反复,起了烧。
却有个加急的项目,走不了……
白文走过去,将手放在白宇的额头上试了试,白宇只苦笑了下,却没避开。
“额,走了,鞠躬尽瘁的白二少爷……”
“文文,再等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我怎么感觉这些事清不用你亲力亲为啊,走!”白文固执。
白宇起身的时候瞪了韩勇一眼,那厮慌忙低下头假装饭菜很好吃的样子。
下了楼,白文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桶。
“给,张记的银耳莲子粥,你现在估计也吃不下别的,”
白宇坐车,白文开车。
一路上行车很慢,保温桶被白宇抱在怀里,没有打开,白文以为他没有胃口。
“时间过的真快……”
“停,我知道你又要念我长大了,你老了,我不爱听,”白文很适时的打断他。
“你这丫头,这是要去哪里?”眼见着白文本来该进入拐弯车道的,却一脚油门直行了。
“去医院,”
“好了好了,前面掉头回温庭家园,医生开了药了,我很累了……”
白文侧头瞥了一眼他的脸色,除了苍白,还倦意浓重,前面的路口还是拐了回来,不愿忤逆他,惹他生气。
车子正好路过陆亚齐的书吧,白文用余光扫了一眼,没见到人。
“很失望?”
白文撇了撇嘴,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周末回妈妈那里吃饭吧……”
“二哥?”白文抗议,
“你回来的时候答应我什么来?”
白文垂了头,有些沮丧。
白宇合上眼睛,头昏昏沉沉的,似乎烧的还很厉害。
当晚,白文住在了温庭家园,因为白宇的烧反反复复,凌晨三点多才退了烧,她也疲倦的趴在床畔没一会儿就眯着了。
夏末的阳光还很温暖,没有盛夏时的酷热。
白宇又早早的醒来,其实不管有多累,好像早起已经深深刻入骨子里,生物钟像是被定好了时,到点准时醒来,白文还不许他说老了,三十四岁的年纪难道还不老吗?
白宇用手指缠绕起她只能绕指四五圈的短发,无声笑了。
他如果不老,这当年跟在他后面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的大眼小姑娘,转瞬长成可管理一家公司的大姑娘了。
“二哥,早……”白文动了动头,低声嘟哝一句,伸出手握住白宇的手,将他手心翻过来,把自己的脸埋进去。
“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昨晚辛苦了,”
白文勾下唇角,“那个房间的床不如二哥的床软……”
“又在这胡扯,两张床都是一个样的,”
白文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好,退烧了。
起身打了个大呵欠。
“我做早餐,你起床,”
早餐过后,白宇被勒令在家休息,白文自己开了车去公司。
白宇站在阳台上看着白文的车缓缓驶出小区,微微皱了眉头。
a市虽然不算小,但是茫茫人海中,相遇的几率也是少之又少,却又让白文跟陆家人扯上关系。
白文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应该是陆亚齐出门吃早餐的时间吧,白文直接将车子开去那个巷子口等着,大概等了有15分钟的样子,也不见陆亚齐走出来,停了车进去看了眼,老板说他早上没有来。
难道还没有起床?是不是昨天又身体不舒服?
等着白文气喘吁吁打开陆亚齐家的门时,陆亚齐正慢吞吞的坐在玄关处的小矮凳上换鞋子。
大清早的陆亚齐显然心情不好。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白文正大光明的欺负瞎子,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应他。
陆亚齐穿完鞋子,站起来,对着白文的方向伸出手,“还给我,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
“我不过只昨天没来,少爷你又穿越了?”
陆亚齐不为所动,依旧固执的擎着手等待着。
白文笑嘻嘻腆着脸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走走,吃早餐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
陆亚冬是别扭腹黑的天蝎座,生日不是今天。
既然白文主动送上门来,陆亚齐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自然的使唤她载他去烈士陵园。
白文心下疑惑,为什么一大早过生日竟然要去烈士陵园?
陆亚齐真是充满了解不开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