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你是在跟踪我吗？”
“什么？”季暖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然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总能碰到你？”
“那你得问上帝为什么安排这样的巧合啊！我虽然说喜欢你，可没有跟踪的癖好。”
沈初阳不屑地哼笑一声，“就像我喜欢钢琴，就像我喜欢阿猫阿狗？真是可笑的喜欢。”
季暖若有所思，“那一样吗？”她不知道，除了沈初阳，在这个时代她还没喜欢过什么东西。
“不一样吗？”他说，“不管曾经多么狂热地喜欢着，最后也能轻易放手。”
“那么喜欢对你来说应该是一样的吧！”季暖感概，又问：“你喜欢你的未婚妻吗？”
“喜不喜欢对我来说都一样。”他冷冷地答。
“沈初阳，为什么今天看到你，突然觉得你很可怜？”季暖说，“我敢把自己的心曝露在阳光底下告诉你我的喜欢，即使不能如愿以偿，也不会有遗憾。可你怎么能说喜不喜欢都一样呢？你从来没有坚持爱过某样东西吗？那么你这些年都在干嘛？”
他盯着满脸天真的季暖，愣愣地说不出话。这些年他都干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各种事情都做过，沉迷过音乐，美术，语言，医术等等，每件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又或许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妈妈的一句话，他就得放弃所有，把心思全部放在家族事业上，此生他只能喜欢一样东西，就是沈氏企业。
过了一会，他突然起身走了出去。片刻后，端着两杯热饮回来，把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语气淡淡，“先喝杯热水，身子暖了就在沙发上睡吧！”
“谢谢！”接过，目含感激。
他再抬头去看她时，她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熟，他唇角微扬，她还真是能将就，在哪里都能睡得很香，和一个人男人共处一室也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隔着距离凝视了她好久，以前不觉得定睛看时才发现原来她的五官竟是倾国的容颜。放下笔起身靠近，脱下自己的外衣搭在她身上，又给她塞了严实。视线定在她红肿的脚踝上，蹲子从口袋里拿出刚出去取回的药酒，轻柔地给她上了药。
早上醒来时季暖看到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发了一会呆，然后整理起身脚刚着地不由吃痛了一下，抬头见他还如昨晚睡前一样，认真地翻阅文件。
她轻手轻脚地把他的外衣放在他手边，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就像她不曾出现过一样。
“我们也是上天注定的吗？”
季暖定定地转过头，不明所以。
“不是说多次的偶然就是注定吗？季暖，我们也是注定的吗？”
他瞧着她，神情冷漠。
她直直地站在门口，好想告诉他：是的，我们是注定的，几百年前就注定好的，只是这一次换我来爱你，你就站在原地我来靠近你就行。
他叹口气垂下头，沉声命令道：“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