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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浅行深入
九卿君
3270

苏宥黎的视线落在她怀里的花上,眉峰舒展开,她兀自拨弄着花瓣,朝他甜甜一笑:“花漂亮吧?”

“……漂亮。”

“谢谢你,我很喜欢。”

苏宥黎忽然低低的笑开,将她散落在肩膀上的发撩到身后:“喜欢就好。”

车子发动,侧头,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有种她看不懂的意思在里面,又或者他在笑什么?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看你长的帅啊,一个包间,我老公长的最帅,我自豪一下不行吗?”

“浅浅,你这句话我喜欢。”

“……”

这人是在说冷笑话吧,印象中的苏宥黎是不在乎自己那张脸。

“你跟吴林很熟吗?”

她揪着怀里的花,思索了很久决定问出,估计多半会受到他的冷嘲热讽。

“他确实有要跳槽的打算。”

看来她这顿饭真的没白吃:“谢谢,你说我用什么方法能让他来秦氏呢?”

“秦氏在电子这块并没多少利润,你要考虑的是如何说服秦为忠开放这一块。”

“你有什么办法。”

“别问我,我要是你,目前就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苏宥黎不是她,她也只是想做好,或许是想争口气,胜过她们母女。

“你听过我的建议吗?”

“好,我这次听你的还不行吗?”

“可能性不大,野猫就是野猫,怎么会被家养。”

他不过是说出事实,秦为忠未必敢有这么大的动作,秦氏现在根基算不上多稳。

秦浅虽然心里不愿,但也没办法,苏宥黎不帮她,凭借她自己的力量,确实不够,其实她都知道,她能够这么快进入这个圈子,并且爬的这么快,离不开苏宥黎,光是她头上苏太太的光环,就可以替她省很多事。

“宥黎,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早饭。”

“别了,我还不想早死。”

尽管如此,并不影响她的心情,到家之后,她进浴室洗澡,他去书房,等她出来并不见他身影,去楼下弄了蜂蜜柚子水上来,自己喝了一杯,还剩下一杯,她端去书房。

敲门不等他回答,径自推门进去,谁料到他在开视频会议,刚才她穿着浴袍的样子估计已经被那头看见了,苏宥黎一下子关了电脑,瞪着她。

秦浅虽然理亏,但她也不知情,蜂蜜柚子水重重的搁在桌面,气呼呼的鼓着嘴巴:“我可不知道你在开视频会议,喝了吧。”

苏宥黎见她这样简直是又气又恼,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她顺势搂着他的脖子,食指拨弄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知道你刚才那样出现在视频里,会引起什么事情?”

她蓦地反应过来:“你该不是吃醋了吧,反正我又不是没穿衣服,不是还裹得严严实实。”

“别胡闹。”他一下子打开她的手,她不死心的继续,又被他打下来,这次换成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她很少会这般跟他撒娇,做这些亲密的动作,苏宥黎眉眼上扬,伸手搂着她。

苏宥黎呼吸急促,渐渐平缓下来,将她的发理好:“乖,回去睡觉。”

她有点不可置信,他不是都那样了,还打算继续留下来工作,她直接挂在他身上,让他抱她回去,苏宥黎甩开几次没成功,被她缠得没办法,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开口:“今晚定要你好看。”

她不语只是笑,任由他抱着回房,她知道苏宥黎不会只是嘴上说说,他们一样记仇。

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秦浅面红耳赤,那个男人说到做到,想着法子折腾她来,直到凌晨才放了她去睡觉,自己也疲倦的睡在她身边,还不忘记将她塞进怀里,像个娃娃样的抱着。

昨夜的种种,让她不想动,只想一直躺在床上,也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她动了下身子,从他怀里出来。

未曾想到她这样轻轻一动,他就醒了,又将她塞进怀里,十分不温柔,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又开始啃她的脖子。

“苏宥黎,别闹了。”

“闹?浅浅,你不就是喜欢闹。”这男人分明是睡了一觉,精力补充回来了,但她现在腰还酸着呢,甩开他的手,他又贴过来,将她弄得难受。

“苏宥黎,不行,我受伤了。”她朝他吼过去,他只是扬着嘴角笑,尾音上扬:“哦,受伤了?”

“谁叫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让我看看。”

“不给。”

她裹着被子不给他碰,苏宥黎坐起来,上身几道被她挠的伤痕,泛着粉色,最后一转头跨下床去浴室,听着里面的水声,她慢悠悠起来穿衣服,想到昨晚说给他做早餐,看来又要落空了。

下楼林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只等着他们下来,她草草吃完上去换衣服,就要出去,被他拦住:“去哪?”

“我约了何芷以,还有一个小帅哥。”

“嗯,去吧,早点回来。”

她出门之前,在他脸上吻了下,他伸手揉揉她的头顶,像宠溺一个孩子,车子从院子里出来,路过花店,买了束花,她今天对苏宥黎说谎了,她并没有约了何芷以。

车子下了高架,风和日丽,真真是个好日子,她的车子停在山下,抱着花缓缓的上山,两旁的林荫道,不宽不窄的道路,她走的不快,十来分钟才到了小路,这里她来过无数次,怎么会走错路。

二十一级楼梯,她终于爬上去,左转,只要在走十三步就到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那里,就像是当年在校门口等她,她故意使性子,让他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一句怨言没有,只是摸摸她的脑袋,问她是不是作业太多。

所以现在,上天在惩罚她,在也不会有人那样对她,细心将她捧在手心,正如年轻时读匡匡的那句,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如今她终于站在他面前,伸手拂过墓碑上的名字,一字一字的摩挲,上面的凹凸映在她心口,她捡了处坐下,将花搁在旁边,她只是想开看看他,只是来看看。

墓碑上的照片停留在年少的时光深处,而他们的爱恋也戛然停止在最浓烈的时光纬度,她轻启薄唇,念出他的名字,尾音轻轻的上扬,似是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夜深人静才敢念出他的名字,生怕被谁发现这个秘密。

阳光下,她伸手遮住头顶,细碎的光从指缝落下,照在她脸上,也将他的照片照的更加明亮,她伸手摸了眼,才发现早已流泪满面。

“浅浅,就算是哭,我也要你在我怀里。”她泪流不止,他的话尤在耳畔,机场分别,她抱着他的脖子故意说回来不给他带礼物,他生气的咬她一口,她疼的故意登机时不看他,若是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她不会去旅游,时时刻刻的跟他绑在一起,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秦浅擦干眼泪,戴上墨镜下山,每走一步,心就更空,苏宥黎问她心底的男人到底是谁,她无法回答,那个在她心尖尖上的人,对于任何人,她都不想提及,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从山上下来,她没敢直接回去,先去趟美容院做了脸,镜子里的女人丝毫看不出哭泣的痕迹,她才驱车回去。

苏宥黎不在家,即使是周末,他仍然有忙不完的工作,早已经习惯,自己上楼洗澡睡觉,谁料到刚把窗帘拉上,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她惊讶的回头。

“回来了,玩的开心?”

他竟然在家!

只一秒,秦浅已经换了神色,言笑晏晏的望着他:“嗯,还不错。”

“今天都去哪了?”

她报了个地名,走过去拉开窗帘,让阳光落进来,拿起桌上的小喷雾,开始给花花草草浇水,苏宥黎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动作,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她浇完水又开始拿着剪刀修修剪剪。

“你把花剪了。”

苏宥黎蓦地出声将她惊醒,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将枝桠整根都给剪了,光秃秃的,估计是活不成了,茫然的搁下剪刀,刚才她都在想什么,后退正好绊倒东西,直直的倒下去。

她以为苏宥黎站在后面会拉她一把呢,结果也只是站着,她趴在地上回头望他,他竟是“嗤嗤”的笑起来,秦浅恼了,抓起手边的东西朝他砸去,却落在他前面。

“自己摔倒,倒是还牵连别人?”

“你看见也不来扶我一把,还当是我是苏太太?”

这句话怕是都说到彼此的心口里去了,她自知是说错话,抬头小心的瞅了他几眼,并不见多少情绪波动,自己手撑着地起来,收拾残局。

“浅浅,我今天遇到何芷以,唔,还有团子。”

她大惊,身子一下子被钉在地上,连转身的勇气也没有,低头怔怔的望着自己骨节泛白的手,过了一会,只听见关门声,她知道他走了。

秦浅一下子软到在榻上,呵呵,他竟然都知道了,却没有问她今天到底见得是谁,是不屑,还是笃定是路尧南。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就像是出轨被抓到小辫子的女人,反观苏宥黎,基本上没什么情绪,照样上班下班应酬,偶尔早点下班,偶尔送花,偶尔喝酒到凌晨回来,但她知道,只怕那根刺一直存在他心底,他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一场秋雨一场凉,她望着窗外绵延不绝的雨丝,整个人陷入一种困境,窗口凉,她坐久了感觉身体已有些许凉意,抬手接住落下的雨丝,猛地打了个喷嚏,刚准备起身,一件外套披在肩膀上,她回头以为是苏宥黎回来了,谁料到只是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