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邯墨已经挂了电话,回过神,正好看到陈哉吃光了土司,手指头上的面包渣,站在他背后看他。
邯墨皱了皱眉,不确定陈哉听到了多少,但瞧着她的目光,又觉得这丫头是在发呆。
陈哉的确是在发呆,并没有听清邯墨对着电话讲了什么。如不是阳台上的风迷了她的眼,她铁定还游离在跟邯墨见的第一面的回忆中呢。
陈哉眼,见邯墨已经回过身来了。他们的房子位于市中心的十八楼,小阳台是观景的,放着藤椅,天气好时可以躺在上面晒太阳。还摆着三四盆的盆景,还有两三盆的肉肉植物。
杭州的春天温度忽高忽低,如今已经直达25°,阳光正好,风和日丽。
邯墨依着阳台在她对面站着。下巴上有些胡渣,眼睛狭长烁然,身材挺拔,披着墨蓝色的睡衣,就站在他对面……
陈哉忽而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开去,忽而柔软……在这个,他为了她,未去上班的上午。
没说什么,第一次什么也没说,走上去,两步,伸出伸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上,没说话,连呼吸都是静谧的。
在她上来拥住他的那一刻,邯墨的心头狠狠一震,像是快要停止跳动似的,然后便是一阵狂跳。陈哉软软的身子就拥在他的怀中,这个……他想把全世界的好都给她的……属于他的妻子。
她纤细的胳膊就圈着他的脖子,这个姿势,极具依赖性,就好像她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赋予给了他.
“邯墨……”她埋在他的肩上,轻唤了一声。
“嗯?”邯墨心悸,觉得陈哉莫不是要踮着脚尖来吻他了??那他一定要在阳台上就把她给吃干抹净!
邯墨心头盘算。
陈哉=_=:“你没刮胡子显得好沧桑……”
邯墨:“……”
果然……是!他!想!多!了!!!!
说完这句话,陈哉就松开了手,跳出了他的怀抱。
邯墨脸色当即阴郁,瞧着陈哉对他笑得很无害,牙关一咬,当即就像头狼似的跳过去,大掌舀住陈哉的腰,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一翻,将她撩倒在大藤椅上。陈哉尖叫着要起来,邯墨扑身上去就把她压住,压得陈哉直翻白眼,嘴一张:“你……你要压死我啊!”
邯墨没回她,冲着她张开的小嘴就是覆唇而上。
……和谐……
陈哉的脸已经红了,轻轻地喘着气,胸口起伏,看得邯墨只敢发胀。声音低哑,眼眸似火:“老婆,你是甜的……”
喑哑蛊惑的声音,几乎挠得陈哉心头一跳。
她眯起眼用自己的脸蛋去蹭着邯墨的胳膊:“嗯……”
话音刚落,突然“哗啦”一声!
上头一桶冷水浇了下来!一半落到外面,还有一半冲到了阳台里,将藤椅上缠绵的两个人浇的透湿!!!
透湿!透湿!透湿!!!
“啊!!!!”陈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叫!
叫完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跟同样从头是到尾湿透了的邯墨大眼瞪小眼。
邯墨的头发滴着水,眼镜片上也是水,睡衣全湿了!
干柴碰上烈火,娘的!!!就这么被天降的一桶水给浇没了!!!
要知道陈哉难得这么动情地回应他啊!!眼看他就可以将她吃干抹净了啊!
邯墨的火是蹭蹭蹭往上冒!邯墨的脸黑到无以复加,陈哉在他身下哆哆嗦嗦,脸上的全部褪去,显然情致也被浇没了。
邯墨赶紧将陈哉拉起来:“没事吧?”
面黑,真的很面黑。
陈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拿眼去瞟邯墨已经平实的胯部:“你……没事吧?”
邯墨绷着脸好一会儿:“老婆,万一以后我痿了,怎么办?”
陈哉:“……=_=……你,想多了……”
全天下男人都痿了这货也不会痿=_=!
邯墨深吸一口气,陈哉便听到邯墨低声骂了一句:“草他大爷的!”然后趴在阳台上往上看了一会儿,径直就往屋里冲。
“你……你干嘛啊……”陈哉看邯墨这架势不太对,连忙跟着他。
邯墨冲到客厅里将湿透了的睡衣给换下,火速地从柜子里翻了一套运动服套上,说着就要开门出去:“你在屋里呆着,去洗澡,换衣服,别着凉了。”说着,已经在换鞋子了。
陈哉瞧见邯墨这脸色是真的不对,便想到邯墨肯定是去找楼上算账的了。
他们这幢楼就19层。他们住1801室,上头便是1901室的,这桶水肯定就是1901室浇下来的。
她看惯了邯墨云淡风轻,做什么事儿都镇定到要死的样子,所以方才听到邯墨蹦出一句“操他大爷”的时候陈哉已经很震惊了,如今看到邯墨甚有要上去干一架的摸样,陈哉是震惊到极点了。
果然……果然……再风度翩翩的男人一旦在的时候被打断,果然都会变成抡棍子揍人的土匪老大……何况……这回还是从天而降直接被浇了一桶水。
邯墨关门出去了,陈哉心头发跳,害怕邯墨真跟别人干架上了,连忙睡衣,擦干身体,也翻了一套运动服套上出去了。
按电梯,上楼层。一出电梯便看见邯墨气势汹汹地堵在1901室门口,陈哉便听大邯墨拿着法庭上打官司的语气在那里道:“这不是你把水从楼上倒下来的借口!最起码的素质和公德,不用我来教你吧?啊?!”
这一句话甩出来陈哉就一个白眼,邯大状……您真是把所有人都当你的手下在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