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千岁之躯,万福金安。”
“得了,上来把脉吧。”
妓.院。
“回大人的话,我家公子在房内读书。”铁面云梦摆着门神的架势,手中只差一只鞭锏,便成了门神尉迟恭了。
沈红方木然。这书童还真是霸道,在妓.院。还这么尽职尽责。
对面的人慌慌张张的跑来:“王……哦不,沈、沈公子,皇……哦不,大公子找您!”
沈红方挑起一只眼睛对来人显出不满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边的小倌,那厮面容姣好,虽不及妓。院“书房”中的薛公子,但是也还算看得过去。
“什么事?”沈红方道。
“回宫……哦不,回、……”
“知道了!”沈红方气急败坏,让这无比诚实的钱贵来给自己当跟班还真是辛苦了他,帮忙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果然囧态百出。
“沈公子难道这么快就要走吗?”老.鸨倒是对章允臻的新称呼叫的顺溜,不过再顺溜,手还是明显的扯了扯自家小倌的衣袖。
“嗯,这美人留给门内公子,只让他在门口一直候着,候到薛公子读书读累了,再让他进门服侍。”
接了银子,老.鸨欢喜的扬起小团扇送客。
沈红方,章允臻笑笑,对自己的新名字甚是满意。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改名叫做变色龙。
明德殿。
进门,便见一人跪在地上,皇帝伏在案上,手支着头,一脸的不快。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官服未换,章允臻参拜姿势倒是潇洒。
“贤弟请起。”皇上指了指窗前的椅子。
章允臻坐下,定睛看那跪着的人正是薛尚文。今朝刚刚入宫,皇上怎么可能亲自召见一小小太医?
“薛尚文,你把德妃的病情再说一遍!”皇上冷言。
“以微臣来看,德妃娘娘的病是服毒造成的。”
“放肆!”章允臻手指差点扣进椅子扶手。
“臣不敢!”薛尚文颔首,声音颤抖。
章允臻看了看皇上,皇上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兄弟俩对视,皇上只是轻声对薛尚文挥了挥手:“下去吧。”
“微臣告退。”薛尚文脚底抹油撤离了明德殿。
“皇兄……”亲自上前关了门,章允臻转身看着皇上欲言又止。
“沛贤啊,”皇上唤章允臻的声音就像是在叹息:“德妃,我不能饶她。”
“沛贤明白,但是人不在,皇兄有的,是小皇子,我章氏的血脉!”章允臻的目光如炬,字字清晰的打在皇帝心上。
“沛贤啊沛贤,你怎么能明白那种相思之苦啊!皇子……今朝是皇子,明朝却不一定开口叫我父皇。倘若长大成人,都可能跑去掘了他的坟!我死后要与他合葬,你可知?”
皇上字字心伤,章允臻哑然。
德妃是个恶毒的女人,但偏巧又是藩国中实力最强的蒲宁国公主,藩镇割据,已经让皇帝焦头烂额,但是不杀德妃难解皇上心头之恨。
这一切,只因三年前,德妃暗中杀了一个男人,一个可以瞬间夺走皇帝一切的男人。
是个男宠,但这个男宠,皇帝却称他“倾国”。
三年已过,皇上心中的恨意未曾削减分毫,反而积怨成疾,一半相思一半仇。
“那皇上以为?”
“杀了德妃。”皇帝斩钉截铁。
“为了一个男人,你舍得拿走皇子的母后?”话一出口,章允臻才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
“沛贤,你知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驰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