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墨楠不得不好心提醒他：“曾大监这是忘了身处何地吗？”
这是皇宫，皇宫？到处都是眼线的皇宫？！
她咬牙切齿，话音从牙缝中挤出。
他肃正了表情，一板一眼地回答：“这里只有我想要他们认为的真相。眼线，也只是他们自以为的爪牙罢了。”
“什么？“她是不是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言论？“不可能吧，那些眼线，拿了多少的好处……”她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像芦大人所言，杂家提供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你说可能，还是不可能呢？“
曾大监边说，一只手边。。。还一本正经地感慨道：“大人的腰又细了，是近日寝食难安吗？”
芦墨楠很想尖叫。
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或者他到底看不上她哪一点，为何总是纠缠不休？
“曾公公，曾大监。”芦墨楠他乱爬的手，恶狠狠地开口：“恕在下无能，实在不理解你总是针对在下的理由。”
他的手就像是钳子，明明她用力挠抓，就是不肯松开。
她应该想方设法杀了他才对，他清楚她的底细，了解她的内幕，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谓一手遮天，就连王皇后都不敢对他出手。
这样的人会是暴露她的导火线，她既然能凶残地杀掉表妹马莯，也有勇气杀掉眼前的他。
然则曾大监不是马莯，滑溜腻歪，水中之鱼，她无从下手。
——或许，她心间还有一点，就一丁点的舍不得，毕竟他多次相帮于她。
曾大监仍旧笑得和煦。
“是呢，芦大人猜猜是什么理由呢？”他盯着她快要和脸蛋一样通红的双颊，喟叹道：“你果然都不记得了呢。”
语毕，他松开了她。
芦墨楠活了两辈子，印象深刻的是，无非是和亲远嫁，以及父皇密信要求她窃取北戎军事机密，还有最后她被婆家娘家两头抛弃的下场。
至于曾大监，抛却这一回他多番烦不胜烦的滋扰，她于他更多的信息是十几岁和亲前，还没能成为大监的看似瘦弱怯懦的曾公公偷溜进她的寝宫。
不过还没等他和她说句话，就被发现，此后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她是好不容易脱离丈夫的虐待，逃回大夏的领土后，被她奉献了所有青春年华的国家杀死的。
父皇不承认有指示过她盗取北戎军事机密，又加之种种压力和思量，决定除掉她这颗棋子，遗无隐患。
割破喉咙的那一瞬间，她唯一感谢上苍的是，咽气前不必亲眼见证被刽子手们糟蹋，也是幸运了。
要说她以前有多么的喜爱期待父爱，现在她就有多痛恨仇视皇帝，这一切苦难总归是有理有据的。
他们种了什么样的因，才会结得她这类的果。
“既然我不记得了，那就说明不重要。”芦墨楠退后两步，神色戒备地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