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鸳鸯楼的雅间中。
今天六月二十八,本该穿戴得体于大臣们商议太后寿辰的三王爷百里贤,如今却衣冠不整懒懒的倚靠在鸳鸯楼头牌花魁流烟的身上。
流烟面如桃花,嫣然轻笑,轻柔叫声道:“王爷。”纤纤玉手执起一杯美酒,递了过去。
百里贤慵懒却又倜傥地望她一眼,便就着她的手饮下那杯美酒。
流烟放下酒杯,身子轻轻倚靠过去,柔态含娇,秋波暗流,心中却怦怦不已。
对面坐着韩傲玄,他手中端着茶杯,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想不明白,明明说好有国事要与他商议,怎么会来到这烟花酒地。
冲着一脸正经的韩傲玄懒洋洋的一笑,百里贤笑道:
“傲玄,这里有美酒、美女,你为何苦着一张脸呢?就连流烟姑娘给你倒的酒,你也不曾喝上一口。真是太辜负京城第一大美女的美意了。”
百里贤的夸赞让流烟心神有些荡漾,娇羞妩媚地轻道一声,“王爷真是说笑了。”便要离开百里贤的怀抱。
而百里贤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顺手一带,重将流烟带回自己怀抱,顺势用一只手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流烟见他眉目如画,面如冠玉,就连最美的女子都要羞惭几分的俊俏容颜,此刻却星目慵懒,微微han笑,并不见愠色,不由得暗暗放心。
见眼前的两个人眉来眼去,韩傲玄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就要离开。
“傲玄,你要去哪?”
“既然王爷有要事在身,那么,臣现行离开。”韩傲玄故意将“要事”说的特别的重。
“唉呀呀,韩将军别这么着急离开。你若一走,让本王连酒也饮的不痛快了!” 百里贤将一旁的檀木扇拿起来,遮住了俊美的脸。边打趣边轻轻摇头。
流烟沉浸于眼前男子的温柔眼神中,心中又是一荡。 但很快稳了稳心神,微微一笑,笑道:
“莫不是流烟打扰了王爷和韩将军的要事?让韩将军心中不痛快了?”
见百里贤直笑不语,而韩傲玄有面沉似水,流烟禁不住的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这样,流烟愿意请罪。望两位大人原谅流烟。”
“哦?你要如何请罪呢?”百里贤蛊惑的眼神看向流烟,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似要替她抹去根本就不存在的皱纹。
“本王好奇的很啊!”
流烟命人取来琴,微启,轻声呤唱。她声音清亮细软,不似一般姑娘的声音,这一份清然之感自是与众不同。
一曲唱毕,余音袅袅。
面对两位在场男子欣赏的眼神,流烟面上羞涩,心底欢喜。
百里贤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流烟啊,本王突然想吃你做的鸳鸯小点,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口福呢?”百里贤眼中han 着温柔涟漪的看着流烟。
“当然。只要是王爷喜欢的,流烟一定会尽力而为。”
说着,流烟起身离开房间,在临离开之际,还不忘记千娇百媚的看了一眼百里贤。
当雅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百里贤一改刚刚懒散的模样,一双黑眸重了两道精光。
“呵呵,傲玄兄莫怪啊。”
“王爷,既然要谈国家大事,为何要选择这种地方?”从来到这里开始,韩傲玄的就一直的在抱怨。可碍着有人在场,他亦不好发作。
“呵呵,说起来,你自从来到这里,连一杯酒也没喝啊。这是为何?”百里贤于韩傲玄同龄,两个人又是莫逆之交。故此,他了解韩傲玄,而韩傲玄亦了解他。
韩傲玄没好气的坐到椅子上;上一次他醉酒的事情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他不能再喝酒了。
“呵呵,好吧。知道韩大将军是个大忙人。那么,我就长话短说。最近北国有了动静。”
“北国?”韩傲玄微微的一愣,继而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对于北国一点也不陌生。两国之间交恶多年,大仗小仗也打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势均力敌。直到最近这几年,北国提出了休战协定。签约了两国相互和平来往,这才停止了多年的交战。
可没想到,协定才签下不足五个月,北国就有了动静?
“没错。据探子回报,北国秘密的着急了一伙人。夤夜入宫商议事情。具体他们要做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
“难道就不能探听清楚?”韩傲玄一听是这种一等一的大事,不免严肃起来。
“唉。难啊。探子回报,最近有不少的北国商人进入了我国。皇上命我们要严加防范,以防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嗯。”韩傲玄来连连的点头。
“身为左武门将军的李贺已经加派了京城的巡京人手。只要对方一有动静,相信我们一定会知道的。”
“没错。而且,我在想,要不要告知边界,也让他们加紧巡视。以备不测。”
韩傲玄的提议得到了百里贤的认同,继而他又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傲玄啊,这国事先谈到这里。我们在谈一点国事以外的事情。今天是太后的寿辰。你是否要协同夫人一同参加呢?”
闻听此话,韩傲玄的脸色一怔,继而眉头也紧紧地蹙了起来。
“对于国事,你是个人才。对事情分析透彻,果断出击。可对于感情上的事情,你可就有待学习。”
韩傲玄有些不乐意的瞥了一眼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的百里贤;感情?难不成要像你一样留恋与青楼之中?与歌女舞姬为伴吗?
百里贤似乎看出了韩傲玄心中的想法,更是禁不住的大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真的很想见一见将军夫人是什么模样?”
韩傲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
“既然国事谈完了,那么,我要回去了。”
“好。不送了。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今天是太后的寿辰,你可一定要参加。”
韩傲玄默默的看了一眼谈笑风生的百里贤,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现在除了用沉默回答他之外,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