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停止了。”程远第一瞬间条件反射地想拨打急救电话，但是手机才拿出来，程了劈手就夺了过去，神经质地摇晃脑袋，紧紧抱在怀中，连连后退。“不行，”妹妹局促不安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她逼我的，我，我就是轻轻推了她，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你是我哥哥，赶快帮我！”
程远垂首严肃地瞧了瞧杨七七的瘫软的身子，提步向门口行去，“你不会指望我帮你毁尸灭迹吧？如果你没做错什么，当下之急，还是尽快叫人来最妥当。”不是他非要大义灭亲，而是纸包不住火，瞒得时间越长，反而情势会越严重。
程了见到哥哥坚决的神态，慌得连忙跑上前拉扯，结果没注意到脚下的人，当下就绊得踉踉跄跄，直接扑上哥哥的脊背。
就在这时，那地上的女人支吾一声，发出了闷闷的长音“恩——”。软软绵绵无底气的轻呼吓得程了直接拦住了哥哥的腰际，颤抖不已。程远则是反应极快地旋身拍开妹妹，随即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拍拍杨七七的脸，清晰地呼唤她的名字。
她的肚皮一起一伏证明是在正常呼吸，但是碎裂成蜘蛛网状的化妆镜证明今天的新娘伤得不轻，没有仪器，即使是军医中的高材生也无法断定杨七七的脑袋是轻微振荡亦或是淤血严重。
他垂下脑袋想拨开她的眼皮，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被分不出来是心灵深处，还是意识内里的清亮“咚”响唬得浑身一震。她霍地撩开眼皮，入目的是男人明净黑亮的眸子。他们离得是那样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程远左侧鼻翼上的一个小黑痣，圆润乖巧，为凌厉的五官平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系统芯片已启动，欢迎光临位面商铺。”——
杨七七听到机械的话语平波无澜地钻入耳中，亦或是要蹿出鼓膜，不禁扬起下巴，鼻头相撞，因为晕厥嗓音喑哑地道：“是你再对我说话吗？”
虽然程了很怀疑适才如同死亡的她是否真的是一时休克，却第一次被她眯起的双眼，慵懒的语调所惊，深深吸了一气，他才陡地翻起坐在地上，膝盖曲起，一只胳膊搭在其上，不算友善地斜睨着她。
“或者，你不是想对我说话。”杨七七还处于神识不清的状态，太阳穴突突地疼，玩笑地哼道：“或者，你就是想吻我。”
自她动起来，程了就松弛下来，靠在大门上缓缓滑下，不住擦拭额头的冷汗。杨七七果然是色女中的极品，半死不活了，还不忘调戏哥哥。恋兄情结严重的女人撇撇嘴巴，总算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既然好好儿的，就赶快起来，大家都等着你呢！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对不对？杨七七，就算你进了我程家的门我也永远不会承认你，少做梦了！”程了怒急交加，扶着墙站起来，撞开门，再狠狠摔上，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